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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旭之被急轉直下的形勢嚇得聲音都顫抖起來,他不明白,就算被發現是抄的又怎么樣?大不了不收他就是了,何至于就憤怒成這個樣子?父親又為什么要對那老頭這么低聲下氣? 趙旭之不明白,李文柏卻明白其中緣由,看向趙成義的目光忍不住有些同情。 抄襲在后世可能并不算什么,但在古代文壇可是不可饒恕的罪過,就算是科舉這等能讓人甘愿孤注一擲的場合,考生們有夾帶的、有想方設法找考題的、有賄賂考官的、有找人代筆的,作弊之法不知凡幾,但絕沒有人敢于直接抄襲! 凡是被查出抄襲的,從此在文壇就成了欺世盜名之輩,甚至會連累抄襲者的親朋好友都被質疑。 如果王行之把趙旭之所作所為公開,趙成義位高權重或許不會受到多少牽連,但趙家其他子弟包括趙旭之本人的名聲和前途可就毀了,這對自持書香門第的趙家來說可謂是毀滅性的打擊。 趙成義雙頰因憤怒和羞恥漲得通紅:“下官教子不嚴,教子不嚴吶!” 趙旭之早就被嚇懵不知作何反應,見父親氣成這個樣子也不敢再犟嘴,本能地吐出了一句認錯。 不知是因為趙成義的低頭還是趙旭之的反應,王行之的面色稍稍和緩了一些,面色也恢復了正常:“趙大人請坐,令公子的事情,待本官閱卷完畢再行討論?!?/br> 說完拿起李文柏的卷紙,這次看得專注了許多。 不知怎的,李文柏看著王行之認真凜然的眼神,聯想到趙成義和趙旭之的反應,竟然有些心虛。 作者有話要說: 放心,沒有直接抄襲。 第64章 學生 誠然在這個世界中并沒有, 他也巧妙的避開了時政, 只針對為君之道闡述了見解, 雖說有點對不起魏征先生, 但至少在這個世界來說, 是絕對不可能證明他抄襲的。 但問題在于,和李文柏這個名號掛鉤的向來都是發明和經商,從未和詩書文章搭過邊, 突然來這么一下, 是不是有些用力過猛? 只此一次,科舉之后下不為例! 李文柏默默在心中發誓, 他也是出于無奈才出此下策,詩書歌賦要長年累月的積累加無與倫比的天賦, 他半道上趕鴨子上架, 也就只能借助先賢的力量了... 下面李文柏控制不住地胡思亂想,王行之卻越看眼睛越亮,一氣呵成看完還不夠,還要意猶未盡地再看一遍。 憑心而論此文若是當朝宰輔所作還不至于如此驚艷, 但出自一個年僅十八,出身商賈之家從未與政壇打過交道的少年之手, 就足以讓王行之擊節贊嘆了! 看到興致之處, 王行之終于忍不住朗聲誦讀起來,清朗的嗓音不斷撞擊著眾人耳膜: 學生聞:求木之長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遠者,必浚其泉源;思國之安者, 必積其德義。 …… 何必勞神苦思,代下司職,役聰明之耳目,虧無為之大道哉?” “十思!好個十思!”王行之擊節贊嘆,“當今雖為不世出之明君,然繼位十數載,政事已時時,往往剛愎自用不聽諫言,國朝尚未到國泰民安歌舞升平之時,李文柏,你這篇進諫寫得正是時候??!若不是身份所限,本官都想直接讓此文上達天聽!” 趙成義此時也有些發怔,他輕商只是出于政見,對李文柏其人并未像趙又之般看不起,但也確實沒想到短短一個時辰,這少年便能寫出如此句句珠璣之文,且行文半點不清高自傲,字字懇切,一肝膽忠臣的形象躍然紙上,即使是今上真看了,也會認為上此奏章的是個難得的直臣吧。 難道這個李文柏,真的有從政方面的天賦?如此... 提拔后進的想法剛剛升上來又被趙成義壓下去,可惜了,這是個出身商賈之家的少年,必定親近商人,又與賀家往來甚密,此人若掌權,必會親近商人武將,對國朝穩定大大不利,絕不是個可以提攜之人。 但如果... 趙成義想了想終究還是忍不住愛才之心,心想李文柏畢竟年輕,年輕就容易犯錯,又常年浸yin在商人堆里,或許是無人教導才走上歪路,往后找人開導開導,若能將其引回正途,大齊便可多了一名良臣。 只是還有一事... 李文柏被表揚得臉上發紅,他正是想到此時大齊的國情和魏征上時頗有相似,且對其內容的確從心底深處感到認同,這才做出此等選擇,本也是抱著些萬一真能讓圣上看到說不定能起到幾分警醒作用的心思。 這猛地被當世名儒稱贊至此,趙成義和賀飛宇的目光也明顯發生了些變化,想起歷史上直言上疏的魏征和虛心納諫的李二,李文柏覺得雙頰有些發燙。 定了定心神,李文柏迎著王行之意味深長的視線,面上微微有些發紅:“不瞞大人,李文柏在家鄉行商之時曾遇到過一位年長的道人,喝了點酒就喜歡評論時世,學生年少輕狂也曾與其爭論過,后來才知道其所言不假,大齊確確實實比之從前寬松了不少,魚rou百姓之事也時有發生,學生慚愧,其實是從那道人所言中得到的靈感,學生不敢居功...” 雖然李文柏說話支支吾吾,前言不搭后語,但在座的所有人還是將其中的意思聽了個八九不離十——李文柏在說,方才的文章并不能算作他完全原創。 不到一盞茶前正因為被發現抄襲的趙旭之目瞪口呆,簡直想抓住李文柏的衣領問他是不是瘋了! 沒看見剛剛自己的下場嗎?王行之明明沒有看出來,為什么不順勢遮掩過去反而要主動提出來?這人腦子出問題了嗎! 抓狂之時,趙旭之卻也不得承認,就在李文柏毫不猶豫把事實陳述出來的同時,他的胸口不由自主地悸動起來,平生第一次,看這個不入流的商賈子弟覺得順眼了許多。 王行之一手按卷靜靜聽著,李文柏越說頭垂得越低,王行之的視線卻越來越溫和,最終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李文柏,你可知,你若堅持說此文是你所做,下場可就和趙旭之一樣了?” 此言何意?李文柏訝然抬頭。 “你啊,還是年輕?!蓖跣兄炭〔唤?,“還是那句話,文是好文,也著實有上達天聽的價值,但此文不應該出自你之手,可明白?” 李文柏恍然大悟,原來王行之這是對自己的試探! 同朝為官,對于趙成義的文風王行之自然熟悉,趙旭之又是個腹中空空之人,確定其抄襲根本想都不用想。 但自己不同,自己有文賦基礎,又以不符合年齡的奇思妙想聞名,王行之雖能肯定此文不是個十八歲的懵懂少年能寫出來的,但卻不確定自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