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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 而茶湯這時候變得嫩綠清冽,些許茶葉漂浮在茶水上頭,仿佛形成點綴之筆,讓茶水充滿一種雅致的韻味。 昨個兒晚上,李文柏擔心喝多了茶葉睡不著覺,現在一大清早就迫不及待呷了一口。 茶水入喉,心中便是一嘆,昨個兒那怎么能說是茶?如今自己手中的才真真是茶。幽香四溢,清冽爽口好不舒爽,沒有了亂七八糟的輔料,更有淳樸香氣彌散在口中不散,回味更是悠長。 李文柏享受地喝了好幾杯,這才依依不舍地放下了,隨后抱著他弄好的一匣子茶葉準備去尋父親。 他的心情很愉快,將門推開,陽光照射進來,恰巧照到了李文柏的臉上,十七歲的年齡本有些稚氣,21世紀的李文柏入了這身子,多了沉穩之感。行走時候,脊背挺得極直,比原身多了篤定與從容。 溫暖的陽光讓李文柏心情更加放松,就在李文柏要出院子的時候,他瞅見院子口拐角一個小廝賊頭鼠眼的瞅著他的院子。 此人正是昨個兒見到的周全。 周全發現李文柏發現了他了,他不由訕訕,隨后干巴巴地施了一禮:“二少爺,老爺摔傷了,一身血被抬回來了,大少爺讓我請你去看看?!?/br> 李文柏一驚,怎么回事?昨天父親都還好好的,連忙說道:“趕快前面帶路?!?/br> 李文柏心中一陣狂跳,緊緊握住手中的木匣便想要去主院里看李大海。 周全也不多話,直接轉頭帶路而去,就這樣,一主一仆快步離開了這里。 李文柏跟著周全,穿過了花園和一排排房舍,很快來到了一個院子外。 他立即抬腿進去,就在這個時候,小院之中傳出了一陣哭天嚎地的聲音,不由得愣在原處,他的眼皮子跳個不停,心中不斷下沉。 周全伸長脖子,探頭探腦問道,“怎么了?” 一個驚人的消息從小院里傳了出來,“老爺死了!”伴隨著的是驚天動地的哭聲。 這個消息一出,帶路的周全雙腿一軟,直接跪到了地上,整個人癱軟地像是爛泥一般??尢鞊尩氐暮苛似饋?。 李文柏見著周全的表現,先是手腳冰涼,整個人愣在原處,隨后步子走得更快了,怎么可能腦中的諸多記憶糾葛,一會兒是記憶深處原身對父親的悔意,一會兒是昨個兒見到李大海時候他溫和的臉。 李文柏還沒有走進去,他就聽到了腳步聲,但見一個長相平凡,帶著一點酒色之氣的年輕男子從小院之內走了出來,旁邊跟著一位婦人,一人是李文柏的大哥李寶榮,而另一人則是昨個兒見過的嫡母錢氏。 李文柏對兩人行禮,錢氏的眉頭蹙著,“你怎么才來?老爺都……”嗚咽一聲,聲音里滿是哀切。 “我剛到這里,聽說父親摔了一跤,怎么好端端的就去世了?”李文柏說道。 “二郎?!崩顚殬s開了口,“都兩個時辰了,你都不曾過來看父親一眼,如今父親已經去了?!?/br> 李寶榮的話讓錢氏嗚咽,拿出了錦帕擦拭眼淚道,“老爺死了,你怎么還站在這里,虧老爺那么疼你,老爺被抬回來都快兩個時辰了,你到現在才來?!卞X氏頓了頓,最終輕聲說道,“當真是不孝啊?!?/br> 李文柏眼皮一跳,忽然覺得錢氏與記憶里印象的那人有些不大一樣,錢氏對原身吃喝上從不曾苛責,時常吩咐他要好生讀書,這般帶著哭音指責他不孝當真是頭一次。要知道,就算是原身喝了花酒,惹得李大海勃然大怒,錢氏都未曾如此。 李文柏心中正感到違和的時候,就見著兄長李寶榮開口,冷笑說道,“二郎,父親死了,奴仆都知道哀傷,你倒是好,父親傷的時候都不知道過來,這會兒更是面無戚色?!?/br> 李文柏說道,“大哥,我一直待在院子里,若不是出來走走,周全只怕還不會主動進來稟報?!毕氲搅酥苋抢顚殬s的人,心中一動,恍惚之中好似有所得,那淡淡的感覺轉瞬即逝,如浮光掠影飄散開來。 錢氏聽到了李文柏的話,面露哀傷之色,開口說道,“二郎,行了,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你大哥也是太過傷心了,畢竟你一直在讀書,讀書人我記得講究的第一大就是孝道,老爺重傷的時候你沒過來,如今老爺已經去了?!北茏岄_身子,錢玉香示意讓李文柏入內,“你快進去看看老爺罷?!?/br> 重要的是李大海的事,李文柏也不去管腦中紛雜思緒,不再多說什么就走進去。 而在院門之外的錢氏和李寶榮二人見著李文柏進入,兩人便往自己的院子方向行去,良久,錢氏見四下無人,才開口道,“你剛剛也太急了些?!?/br> 話音一落,頓時引起了李寶榮的嗤笑,他十分看不上李文柏,面露不屑,“那又如何?就那個書呆子,讀書都讀傻了,只怕還以為是父嚴母慈兄長友愛呢?!?/br> 錢氏想到了這里,也是一笑,面有得色,低低笑著說道,“他的教書師傅,還不是我用心找出來的?!?/br> 李寶榮想到平日里李文柏滿口之乎者也書呆子的模樣,笑著說道,“還是娘有遠見,說起來請了德高望重的師傅,讓李家老頭老太說不出什么,也讓爹爹高看娘親一眼?!?/br> 錢氏被李寶榮的語氣嚇了一跳,“那可是你祖父祖母!” 李寶榮的眼底滿是陰霾,語氣更是說不出的陰沉,“他們的眼珠子只有一個,那就是李文柏,哪兒有我的存在?” 錢玉香想到了李大海父母從來都看不上自己,孟氏還在的時候眼底只有孟氏,等到孟氏去了,只把李文柏當做親孫子。想到了這里,錢玉香的面色也沉了下來,“這兩個老貨!”啐了一口,想了想又提醒道,“你是正經的嫡長子,這話可不能……” 李寶榮有些不耐煩,“放心吧,我也就是同娘說說?!?/br> 錢玉香點了點頭,“其實,那兩個老東西,又哪兒是真正為了二郎?” 李寶榮也知道,那兩人對李文柏雖說好,心中真正最重要的就是李大河。自從父親身子不好了之后,李大河心中豈能沒什么想法?撇了撇嘴,李寶榮說道,“都分了家,我爹爹的錢他還想要染指,上串下跳的。時不時還帶著環兒那個小丫頭,揣著明白裝糊涂呢?!?/br> “想著從李文柏身上下手呢?!卞X玉香說道,“你如今當家,也知道家里頭的情況?!?/br> 想到了茶園和鋪子,李寶榮心里頭就有一股子火氣,父親臨死之前,還盤算著替二郎謀劃,甚至說了要把茶園一分為二,連鋪子都要平分!幸而母親反應的快,硬生生屏退了他人不讓李文柏過來,還讓周全守在院子門口。 想到了這里,口中道,“還不是娘想出這個法子,我就想著現在就開始,讓府里頭上上下下都知道他不孝的名頭?!?/br> 錢氏指使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