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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里,雙手合十,默默的許著愿。 拉她起來,回去時問她:“許了什么愿?” “說出來就不靈了?!彼鬼p輕的笑。 許多年后,有人問顧城:“你最快樂的時光發生在什么地方?” 是麗江,是束河,每天晚飯后和她坐在一起,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都會讓他覺得無比溫暖和快樂。 愛情是他們之間的禁忌詞,離開麗江那天,仍然是她在送他,她說:“我還要在這里多停留幾天?!?/br> 后來依依在日記本里這么寫道:“每次看到你離開,我都會覺得很難受,那樣的痛,是萬萬舍不得你去承受的?!?/br> 她那么堅強,看似無謂,但送他離開那天,她突然調皮的捂住他的眼睛,不讓他看到她的淚水。 “依依?!彼荒芙兴拿?。 看不到她的面容,但她的聲音卻有些哽咽:“大哥,你一定要幸福?!?/br> 不敢攔,不敢再露骨表白,怕他會為難,怕家人會給他負擔。 ...... 回到美國不久,他跟徐秋提分手,她沒有哭泣,開口問他:“我能知道原因嗎?” “抱歉,我愛的是別人?!?/br> 原以為有些話會很難說,沒想到說出口竟是那么輕而易舉。 “好,我知道了?!彼芨纱嗟膾鞌嗔穗娫?,卻在掛斷電話半個小時后,用刀片劃破了自己的手腕。 那次自殺事件,顧家人并不知道,但徐家父母知道,他們訓斥顧城,撕打著他:“如果我女兒有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br> 他麻木的站在手術室外,徐秋搶救回來,不吃不喝,不接受輸液,顧城問她:“你想讓我怎么做,嗯?” 徐秋開始哭,她說她不能沒有他。顧城在徐秋平靜自殺的那一刻,察覺到她對生死的漠然和可怕。 分手的事情自此不提,他有時候翻出依依的電話號碼,會覺得號碼恍惚不清,卻是再也沒有打通過。 他開始在黑夜里喘息著驚醒,夢境黑暗,無力救贖。 ...... 顧城再次回國,已經是06年9月下旬了,有同學年紀輕輕就患癌癥去世,電話打來的時候,他預感到了世事無常,關系交好,無論如何都應該回國的。 沒有跟任何人聯系,包括阿笙,吊祭那天,他站在人群里,看著深秋落葉,從來不知道這座城竟然可以這么荒涼。 沒想到會在吊祭人群中看到她,穿著黑裙子,手里拿著一朵白菊花,跟家屬說著話,恍如隔世。 她在抬眸間看到了他,微愣,但很快就朝他走了過來。 一年不見,她瘦了很多,一雙眸子應該之前哭過,有些腫。 她笑著問:“什么時候回來了?” 他說:“昨天晚上?!?/br> 似是怕他誤會,她解釋道:“他是我同學哥哥,我在家,應該來的?!?/br> 這時有人喚他過去,他說:“有機會再聊?!?/br> “好?!彼軠仨?。 他一步步往前走,如果她當時不叫他就好了,但她沒能管住自己,他也沒能抵抗住那聲輕輕的“大哥”。 那聲“大哥”喚出口的瞬間,他聽到了心臟結冰的聲音,就連步伐也猶如千斤重。 那天晚上,她喝醉找他,似是無言壯膽,明明瑟瑟發抖,卻纏著他,對他的唇又咬又啃。 她哭:“大哥,我沒出息,我沒救了?!?/br> 坦誠相見,她攀著他肩膀,眼神中一片水汽,他撫摸她的發,啞著聲音道:“你叫我一聲阿城......” 她聲音模糊,在疼痛中輕輕的叫著:“阿城,阿城......” 回國是真的要攤牌了,離開前,她陪他一起去墓園看望爺爺奶奶,相纏的手,不肯輕易松開。 冰冷的墓碑讓她眼眶濕潤,她說:“爺爺奶奶生前待我很好,等百年之后,我葬在他們旁邊,好好幫你孝順他們?!?/br> 不知怎么地,他忽然有些不安。 她一向聽話,唯一一次撒嬌就是在墓園那天,回去的時候,她扯著他衣袖,賴在那里不肯走。 他回頭看她,她笑著說:“你還沒有背過我呢!” 他竟覺得有些心酸,蹲下身體,察覺她柔軟的身體伏在了他的背上,長發拂過他的臉,她幫忙把頭發撩開,輕聲問他:“我是不是讓你為難了?” “沒有?!睙o論如何,他都不會再放開她的手。 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但脖子卻濕濕的,她說:“我是不是一個壞女人,把你從徐秋身邊搶走,這都是我的錯?!?/br> “傻瓜,就算有錯,也是我的錯,我們會在一起,你信我?!?/br> *** PS:明天加更。 殘酷反省,美麗到荒蕪【4000】 -7-2813:43:276688 2006年9月下旬到9月末,顧城一再推遲回國行程,和依依在一起,忽略了時間的存在。 明明說好當天離開的,依依送他去車站,時間還早,他說:“我送你回去,然后再趕過來?!?/br> 車在中途卻改了道,重新回到了酒店,持續逗留,身體放縱的同時還伴隨著精神上的救贖。 他的老板是一位美國人,已經來回催他好幾次了,每次都會說上這么一句話:“Kevin,兩天,我只能給你兩天時間,兩天見不到你,我就只能跟你說再見了。鋇” 直白的話語,顧城聽了,多是會淡淡一笑。 老板不會輕易炒他魷魚,當初想盡辦法把他挖到事務所,又怎會放他離開?一個人的成長跟家庭教育有關,但這并不是決定因素,最重要的還是要看個人。 從某一程度來說,他和阿笙是很相似的人,顧家兄妹在縣城很出名,源于他們分別是當年高考學霸。在美國讀書,除了假日,顧城幾乎見不到親人,他把時間全都分散在了學業上,經常為了額外課程沒時間睡覺,他以自己的努力,每年都能獲取獎學金,成績名列前茅,只是不愿給父母增添負擔。 有些人生來就是學業明星,比如說顧笙,比如說顧城。簡單的襯衫、深色亞麻褲,棕色皮鞋,氣質淡定溫和,寒暄中透著成熟鎩。 這樣一個男子,注定會有人愿意為了他愛的死去活來吧? 不到半月相處,他給美國客戶寫E-MAIL的時候,她會幫他把襯衫熨帖的很平整,疊放的整整齊齊,就那么安放在床上。 偶爾不見她在房間里來回走動,會發現她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很貪戀這樣的時刻,他知道她會是一個好妻子,要求不高,能夠跟他一起平淡生活,如果他有幸,這雙手他是愿意牽上一輩子的。 到離開的時候了,仍然是她送他離開,他說:“依依,你等我電話?!?/br> 如果他來電話,就定是好消息,他不能跟她在一起的時候,還和徐秋糾纏不清,這對三個人來說都不公平。 她輕聲說:“好?!?/br> 依依心里很難過,汽車離開后,她坐在汽車大廳里,抬手捂著臉,有淚水沿著手指隙縫緩緩滑落。 顧城離開,她是害怕的,害怕他不再回來,害怕對于未來的遐想,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