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0
?!?/br> 如果他不找常靜確認那個人是誰,常靜不會找顧清歡,更不會在得知真相后,羞愧自殺。 說起來,他或多或少需要擔負一些責任。 韓愈深吸一口氣,偏頭看向窗子,半晌才開口:“知道嗎?逼死我母親的那個人,你也有份?!?/br> “如果你及時收手,撤案取消調查,什么事也不會發生?!蹦切┟孛茏⒍ㄖ荒艹蔀槊孛?,不會曝光在當事人面前,更不會挑戰一個人的心理承受度。 韓愈身體有些發冷,看著陸子初,宛如是在看一個陌生人:“很好,看來我和你有了共通點,都是逼死我母親的兇手,好一對難兄難弟?!?/br> 韓淑慧面含憂慮,但看著關系陷入僵局的韓愈和陸子初,卻不知該如何勸解。 陸昌平走過來,先是拍了拍韓愈的肩,方才語重心長道:“阿愈,把案子撤了,早晨我找顧清歡談過,她說當時確實是永信傷了她,如果兇手是別人,永信和她沒必要一起說謊?!?/br> 韓愈咬著牙,啞聲低吼,“姑父,連你也要幫她……” 陸昌平說:“我不是在幫她,而是在幫你爸爸,人已死,難道死后還要讓他被人說三道四嗎?” 韓愈很久沒說話,眼眸中一片死灰色,韓淑慧擔心,輕聲叫他:“阿愈……” “別叫我阿愈,曾經的韓愈隨著我爸媽的死,已經徹底死了?!?/br> 那天上午,陸家人面前,韓愈話語比棉絮還輕,一晃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顧笙,你是否覺得我很愛你 -6-215:16:093362 世上男女其實都一樣,注定要被塵世所擾,在愛恨和生死間輾轉執迷。 常靜自殺那天,天氣陰沉,整個城市顯得很潮濕。 聽到消息,病房里很安靜。 阿笙一顆心沉了下來,良久失神。 顧清歡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眸,內心纏繞的情緒,似乎只愿在無人獨處時才會神秘打開鈿。 阿笙給陸子初打電話,無人接聽,韓家發生這么多的事情,阿笙不方便繼續打下去。 1日上午,韓愈來醫院找顧清歡,在阿笙的意料之內,常靜死亡時間段和她之前來醫院見姑姑太貼近,也難怪韓愈興師問罪了。 幸好,醫院有她守著,父親去酒店安置行李,一時半刻不會來醫院匝。 韓愈來的時候,阿笙正拿著檢查單準備回病房。 走廊盡頭,韓愈一身濃重的黑,遠遠走來,縱使醫院背景再如何明亮,也無法厚待他分毫。 人如果傷得次數多了,就會周身沒有絲毫溫度。 看到他,阿笙心微微疼了一下,只因他蒼白的面容,不穩的步伐,看不出情緒的眼眸。 將心比心,阿笙沒有觸動是假的。站在韓愈立場上想問題,父親和母親接連去世,換成任何一個人都經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韓永信和常靜都是他的弱點,父母去世,悲憤難當,所以不管他做什么,她都可以理解,因為短短時日里,他經受的煎熬是別人難以想象的。 同情嗎?她知道,驕傲如他,哪怕陷身如此境地,也絕對不會接受任何人的同情。 她該說些什么呢?又能說些什么呢? 也許,她可以什么也不說,他看到她,好像她不存在一般。短暫對視,安靜,安靜的近乎詭異。 韓愈已經進了病房,阿笙杵在那里,看著緊閉的病房門,呆立了一會兒,最終沒有進去。 阿笙不解,常靜為什么要自殺?她也曾懷疑姑姑,是不是在31日下午說了什么話,刺激了常靜,但想來,縱使問了,姑姑也不會多說什么。 一個蘇瀾,可以被姑姑放在心里惦念經年,愛得深沉,愛得執著,愛得隱忍。即使被家人誤解,依然可以為了一顆不曾停止跳動的心臟,守護另外一個男人十幾年……她活得真實,真實的對人生和未來沒有任何希望。 這樣一個人,想必不會對常靜口出惡言。 那天病房里,顧清歡確實選擇了沉默,頭頂的燈照在韓愈身上,將他的身影拖拽成一條長長的陰影。 投射在墻上,像是一根孤零零的枝干。 第一次,他在這個他曾經欣賞,后來又厭棄失望的女人面前,流露出他的脆弱。 他說:“看到我mama遺體的那一瞬間,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嗎?我在想,死的那個人怎么不是你呢?” 說這話時,心里竟然涌起撕心裂肺般的痛。 顧清歡咬著唇,緊閉的眼睛里,明顯有液體悄無聲息的緩緩滲出來…… 那是她的淚。 良久之后,顧清歡說:“鑫耀投資公司是你的,我……” 韓愈側開眸,不再看她的臉,聲音仿佛從冰縫里鉆出來一般,“嗟來之食,我不要,好好守著鑫耀,我倒要看看是鑫耀命長,還是你命長?!?/br> …… 走廊里,阿笙見韓愈走出病房,遲疑道:“如果可以的話,我想送韓叔叔最后一程?!?/br> 韓永信生前待她極好,關懷備至,是應該送送的,要不然冷情至此,韓永信到了九泉之下,豈不心寒? “不用?!?/br> 韓愈言語冷漠,嗓子沙啞得厲害,走了兩步,步伐不穩,竟是險些栽倒,等阿笙意識到她在做什么時,她已經扶住了他。 手剛好握著他的手,很燙人。 “你生病了?”熱度傳遞到她的手心里,韓愈怕是發燒了。 韓愈看著她,眸色暗沉,但卻很亮,亮的不像一個病人。 他說:“顧笙,你是在同情我,還是可憐我?” 顧笙擰了眉,沒有接話,她不否認,此刻的關心,是因為他病著,是因為他絕望著,她了解失去親人的痛苦,更何況一夕間喪失雙親……這樣的打擊,是致命的。 見她不答,韓愈冷笑,只不過那笑聽不出情緒,仿佛從幽深的井底一縷縷飄上來,縈繞在耳的只有空洞。 韓愈眼里的痛,讓阿笙開始鄙夷起自己突兀的關心。如果她不幫他,任由他這么離開醫院,或許他還能心情舒服一些。 剛松開他的手,卻被他牢牢抓住了手臂,深邃的眼眸就那么緊緊的盯著她,盯得時間久了,冰冷的眸終于開始有了熱度。 韓愈唇角抿成一條線,來往醫生、護士和病人頻頻望向兩人,并不見得人人都認識他們,但這樣的對峙確實太詭異了一些。 過了一會兒,他方才開口:“如果我接受你的同情,你能為我做到什么程度?” 他是真的病了,短短一句話講出來,臉紅氣喘,胸口更是起伏不定。 聽了他的話,阿笙微微變了臉色,關心是偶然,是任何一個人下意識都會做出來的感慨和反應,但她又能做什么呢? “是不是很可悲?我父母因為你姑姑,雙雙步入黃泉,可我竟然還喜歡你,看到你想到的竟是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他說著溫情的話,但表情卻略顯麻木,好像說完所有的話,便再也百毒不侵。 阿笙恍惚聽著他的話,感觸最多的就是疼,他抓著她手臂,力道很重。 “科學家說:男人和女人初次見面,如果男人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