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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之前她以為自己已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幾分鐘之后,她終于明白過來,那假想的幸福從頭到尾都屬于別人,是她太天真。 嚴冀。 夏舞在心中凄厲地喊著這個名字,突然痛苦地閉上了眼睛,這個名字之前對她而言是一股柔情的風,而現在,則化成殘酷的冰雹,砸碎了她的片片真心。 我不過是想給你帶來快樂,你又為什么只愿意給我痛苦? 心一酸,一滴眼淚流了出來,滑下臉頰。 低著頭擦拭,卻不想與一人相撞,一聲“對不起”先出口,抬起頭來,卻發現那人雙手抱著肩膀,笑盈盈地看著她,語氣也促狹,“美好的夜晚,我們的小天鵝卻流淚了,哦我想想,是被這美好夜晚感動了嗎?” “老師……”夏舞尷尬地喊了一聲,多少有些孩子氣。 被偶像看到自己傻乎乎流眼淚的情形真是再糟糕不過,夏舞趕緊胡亂抹掉淚水,抬起頭剛想沖顧西楚笑,不想他盯著她的表情有些詭異,嘴邊一絲淡淡的笑。 夏舞以為他多半又要嘲笑自己,趕忙轉移話題,“老師你怎么在這里?” 問題剛出口又不禁咬了咬自己的舌頭,這還用問嗎?顧西楚當然是過來捧場自己的愛徒的,謝一漫可是他一手帶上世界舞臺的,據說這次瑞士舞蹈大賽的幾個評委還是顧西楚留學歐洲時的同學,大家私下猜測,他們免不了會看在顧西楚的面子上,給謝一漫一些照顧,當然這到底只是猜測,當事人不說,沒有人能證實這到底是謠言還是真相。 “我真是糊涂了,你當然是來看學姐演出的?!辈坏阮櫸鞒卮?,夏舞自己倒先悶悶嘟囔起來,從今晚開始,這個陌生的學姐在她腦子里,除了是家境優渥的千金、優秀的舞者、顧西楚的愛徒之外,還多了一項,那就是嚴冀的女朋友。如海洛所說,嚴冀喜歡的正是這類女孩,外在內在條件都是一流,謝一漫會是嚴冀的女朋友,也就合乎情理。 自己在嚴冀眼里,應該就是個小丑一樣的存在吧?因為總是那么厚臉皮出現,不倒翁一樣永遠不言敗的表現,所以他才會把她帶到謝一漫面前,讓她自慚形穢,讓她認清事實。 夏舞不禁惘然,她在他眼里就是那么不知趣的人嗎?如果他坦白地告訴她自己有女友,她一定二話不說就離得遠遠的,她雖然莽撞,卻是個擁有健康道德觀的人啊。 她夏舞在嚴冀眼里,難道就是這么一個能輕易傷害的人嗎? 想到這里,夏舞的眼眶又有點濕。 顧西楚見平時總是眉開眼笑的女孩這時卻沮喪地不像話,也有些莫名其妙,難道是被謝一漫的表演震懾住了? 應該不至于吧,小天鵝的比賽令他印象深刻,假以時日,她可以走得比謝一漫更遠的,他不會看錯。 多少年沒有出現能讓他熱血澎湃的苗子了,他從沒想到,一個跳芭蕾的女孩會給他如此多的驚喜。 他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反正遲到了,就不進去了?!?/br> 夏舞意興闌珊地點點頭,向前走。 初夏的風攜來一絲清涼,外頭的空氣比劇場里清新許多,夏舞的胸悶漸漸紓解,卻還是提不起精神來,就連貼在臉頰上的幾絲頭發,都懶得拂去。 “為什么提早出來了?”顧西楚問。 “老師,你是想問為什么哭吧?”夏舞突然抬眼反問,雖然神情依然萎靡,卻又恢復了平時的調皮模樣。 顧西楚笑著聳聳肩,“anyway,人總是有好奇心的?!?/br> 夏舞學顧西楚的瀟灑樣,跟著鬼馬聳聳肩,拿腔拿調,“anyway,女孩的心思你不要猜不要猜?!?/br> 顧西楚帥氣插著兜,看著眉眼憂郁卻神情調皮的女孩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顧西楚今天的造型頗為帥氣,富有英倫風情的Burberry男式T恤配上勁酷黑色皮褲,微長的頭發有些卷,像是中世紀從倫敦霧中走來的騎士。 他今天沒有開那輛夏舞熟悉的白色寶馬座駕,而是騎了輛十分酷的摩托車,跨坐在摩托車上的騎士儼然是街頭一景,顧西楚遞過頭盔,“上來吧,帶你去海邊溜達一圈?!?/br> 這要在平時,偶像的邀請簡直會讓夏舞尖叫,可是今晚她卻難得扭捏,低頭瞄了眼自己的淑女造型,很有些為難地說,“可……可我穿的是裙子?!?/br> 在她的審美里,只有同樣帥氣的性感女郎才配坐在顧西楚的車上,性感配狂野,天生一對。 顧西楚促狹的眼光不懷好意地望過來,滑過夏舞細長白皙的小腿,定格在她翩翩的裙擺上,然后閑散地看著四周說,“今晚風挺大,這樣的好風景,確實會便宜路人啊?!?/br> 被他那不正經調調一刺激,小姑娘夏舞的臉倏地就燒紅起來,現在的顧西楚看上去真像個優雅流氓,正在調戲街邊的小姑娘,可惜小姑娘也不是吃素的,骨子里那股倔又跑出來示威,蹬蹬蹬一伸腿,跨上,坐在顧西楚身后,語氣也是十足挑釁,“好風景就是讓人看的,是嗎?老師?!?/br> 回應她的,是顧西楚的一聲放浪口哨,然后手一用力,馬力十足的摩托車載著美麗的姑娘,追風去了。 而同一時間,嚴冀從劇院門口沖了出來,東張西望尋找那抹紅色倩影,卻在最后看到摩托車載著紅衣女孩,呼嘯離去。 他的臉色倏地陰沉起來,目送著摩托車消失在街的盡頭。 “?。。。。?!” 夏舞坐在顧西楚身后尖叫,她從一開始拘謹地抓住摩托車后座扶手,到最后因為害怕,雙手緊緊環住顧西楚的腰,而后車越開越快,像是要隨風飛了起來,夏舞又害怕又覺得刺激,有種在末日狂奔的錯落感。 她緊閉著眼睛,環抱住顧西楚,大聲叫了出來。 暫時忘了那個叫做嚴冀的男人,暫時忘卻愛情給她的痛,讓瘋狂取代憂傷,久一點,再久一點。 在海邊公路一路奔馳,最后在海灘邊上停下,而在車子停下的那一刻,夏舞還身體僵硬,維持著環抱顧西楚的姿勢,睡著一般閉上眼睛,耳邊正傳來疊疊波濤聲,像是誰在耳邊輕語,夢一般的夢幻感覺。 她輕輕呢喃,“我死了嗎?” “還活著,”顧西楚的嗓音在夜里分外動聽,“就是有點走光?!?/br> 夏舞完全從夢境里醒過來,慌亂睜開眼看自己,見裙子好好的蓋住自己,這才意識到被顧西楚捉弄了,有些惱怒地瞪了過去。 月光下的女孩雖然發絲凌亂,氣呼呼的神情卻真是可愛,顧西楚一臉得逞地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