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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常,夏舞腹誹。 多半是個女人。 手機鈴聲還是響個不停,在安靜的車廂里顯得有點刺耳,夏舞只好把注意力投向窗外無邊無際的月夜,她知道遠處的深藍是一片海,而再說五六個小時,一輪紅日將躍過海平面,賜予萬物重生的光芒。 她閉著眼,感受著風,酒精讓身體輕盈,爛漫的舞者夏舞有隨風起舞的沖動。 車停了下來,夏舞詫異,見嚴冀一言不發的開門,下車,手里拿著響個不停的手機,大概出去接電話去了。 夏舞開門出去,見那人走到十幾米遠處停下接電話,她聳了聳肩膀。 這人的隱私意識還真強。 忽略這個奇奇怪怪的男人,生性爛漫的夏舞開始沉醉于這樣美妙的月色里不可自拔,鼻間是清新微咸的空氣,天上的星辰在光年以外微笑閃爍,有風滑過她的發、她的臉頰,她想起白天老師的一番話,還有拼命起舞的謝一漫,以及兒時關于跳舞的最初的夢想,想著想著,身體不由自主舒展開,跳起了多年以前她日夜練習、連睡覺也在溫習動作的一支舞。 那支舞的名字叫:悸動的夢。 所以當嚴冀結束一通并不愉快的通話抬起頭時,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白衣女孩在風中翩翩起舞,儼如夜色里的精靈,長發在風里飄散,細瘦的身體讓他產生一種她即將被風吹走的錯覺,可是她沒有,她像是與風融合一起,隨風起舞,旋轉,伸出手,向風邀舞,然后逃脫,風于是追她,她跳起,再踮起腳旋轉,似乎誰也抓不住她,她亦不會在誰的手里停留。 午夜電臺滄桑男人的歌聲正為她伴奏,音符在海濱公路一路飄散。 多年以后嚴冀再次聽到這首叫做的歌時,他站在朦朧的夜色里,許久都未說話。 我像風一樣自由 就像你的溫柔無法挽留 你推開我伸出的雙手 你走吧最好別回頭 無盡的漂流自由的渴求 所有滄桑 獨自享受 我給你溫柔你拒絕接受 我給你雙手真實的感受 我給你自由記憶的長久 我給你所有但不能停留 我像風一樣自由 多年以后他一遍又一遍地聽這首歌,幾乎要落下淚來,這首歌就是他們愛情的寫照,在不懂真愛的時候放過愛,在懂得真愛的時候追不到愛,只因為他,始終跟不上她風一樣自由的節拍。 正文 四 當夏舞跳下嚴冀的車,只能對著他的車尾氣say byebye的時候,她只覺得鼻子又落了一層灰,嘴里嘀咕著:“連再見都不懂得說的外星人?!?/br> 同一時間的嚴冀看著后視鏡里越來越微小的身影,想起她對海跳舞的情景,淡淡評價了一句,“輕浮的女孩?!?/br> 這個奇妙的夜晚就這樣過去。 接下來的幾天夏舞過得并不輕松,因為mama找她談話了。 夏舞的mama是個雷厲風行她說一你不能說二的女人,經營著一家家具公司,并且最近有向房地產業發展的意圖。簡單說,夏舞的mama就是眾人口中的女強人,盡管外表柔弱,內心卻強勢驕傲,按照夏舞jiejie夏桑的話說,“整個一個武則天的現代版?!?/br> 家庭里有這樣一個強勢的母親,要想維持家庭和睦,就必須有一個相對弱勢的父親以維持平衡,夏舞的家庭還算和睦,就是因為有一個性格敦厚、大多數時候選擇順從的父親。 夏舞有時候會非常感激父親某種程度上的犧牲,不過父親看起來甘之如飴。 望著父親看著母親的眼神,她漸漸明白,那也許是因為愛。 母親辛欣已經聽聞夏舞沒有報名參賽的打算,把不滿寫在了臉上,可這次夏舞已經打定主意不參賽,她已經多次目睹了班里的女同學出于排擠,或者出于嫉妒,排練時“不小心”推撞同學,甚至從小到大,此類事情不算少,她厭倦理解卻不愿意習慣。 學芭蕾是母親幫她選的,學校也是母親挑的,甚至芭蕾老師也是母親暗中cao作替她安排好,可全家除母親之外的所有人都知道夏舞不喜歡用指尖跳舞,她發自內心的討厭古典芭蕾的因循守舊,討厭芭蕾僵化的動作,她渴望通過純樸的動作抒發自己的內心、自己的感情,她是那么的希望自己有一天成為一個優秀的現代舞演員。 但是母親卻討厭這種與芭蕾相對的舞蹈派別,她的思想守舊,認為只有高貴的芭蕾才適合女孩子,而最重要的是,一個女孩子最珍貴的品質不是其他而是服從,就像芭蕾舞一樣,女孩子們的腳尖被束縛在特制的舞蹈鞋里,她們不需要表現太多,也不需要所謂的那些創造力,只需要像個高貴的公主一樣踮起腳尖接受所有人的膜拜。 這就是兩代人的代溝,而短時間,夏舞沒法反抗,但她已經逐漸有了掙脫束縛的意識,這種意識尚未茁壯,它就像雨后的春苗一樣,每天都在蠢蠢欲動,亟待破土而出。 “小舞,mama想不明白為什么不報名?這是個很好的機會不是嗎?我聽說,這次比賽有巴黎皇家舞蹈學院的教授做評委,如果你這次表現出色被他們推薦的話,對你今后留學會有很大的幫助?!?/br> 夏舞靜靜地看著mama優雅的臉,她年輕時曾經可以成為一個文藝工作者,最后不得不因為貧窮放棄,她現在野心勃勃,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盡全力為她鋪好未來的路,可是這不是她想要的未來,芭蕾只是母親的夢,不是她夏舞的。 夏舞低下頭思索,再抬起頭時,堅定取代懦弱,聲音輕微卻鏗鏘有力,“mama,對不起,我不想報名?!?/br> 母親臉瞬間沉了下來,不知道是因為沒有聽到滿意的回答,還是因為一向乖順的女兒罕見地對她說“不”令她感到自己的權威被挑戰,她優雅地換了個坐姿,儀態雍容,問,“為什么?” 憑著從小到大的經驗,夏舞知道母親已經生氣,現在只是隱忍不發,還不是攤牌的時候,她對自己說。 她只是忐忑地打量著母親,腦子飛速運轉,絞盡腦汁尋找一個最合適的借口。 “因為……因為最近跳舞受傷的同學比較多,比賽之前肯定需要刻苦練習,我……我怕到時受傷會影響期末考核?!?/br> 這樣的回答顯然讓母親的臉色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