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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一笑,滿不在意地道:“左衛軍閑賦已久,召他們回來便是了?!闭f著,他朝周如水眨了眨眼,在她越發詫異的目光中,淡淡一挑唇,繼續說道:“如今,我的兕子懂事了不少。左衛眾閑賦已久,也該待令而歸了。這時機也算正好,如此,今日為兄便將左衛軍令傳給你,從此以后,你便是他們的主子了?!?/br> 他說的極是隨意,不過微微一笑,就自一旁的暗盒中取出了一枚青龍符印,毫不猶豫地遞給了周如水。他毫不猶豫地,將周國最精良的一列精軍交給了尚未及笄的她。 作者有話要說: 16 17休息,下一章節開始小公主要做任務了。 怎么增加收藏和知名度? 第48章 徽歙朝奉 黃塵古道之上, 塵土陣陣飛揚,車幃鼓鼓翻飛。周如水一行三人一路馳騁,直至出鄴都六十里外,馬車才放緩了速度,往最近的驛站駛去。 車內, 夙英仍是驚魂未定, 她自被周如水強領進馬車便未停下念叨, 仍在勸, “女君,您怎么說去行宮便去行宮了呢?既不向陛下請旨,也不帶儀仗,這路途遙遙, 就咱們仨!若是真出了甚么事, 可怎生是好?”說著, 她又忐忑道:“再過幾日便是謝姬的生辰了,您一聲不吭便走了,謝姬會怎么想?若是她以此作文章在陛下面前挑釁, 您這不是自找苦吃了么?還有,您還要上瑯琊王府和三郎習字呢!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走了,瑯琊王三又會作何感想?”說罷, 她還在勸,“女君,現下回城還來得及,咱們回去罷?!?/br> 起先, 周如水也有解釋,她道:“難不成我偷溜出城,還要大張旗鼓地站在城樓上與旁人一一道別么?那般,還走得了么?” 卻夙英甚么都好,就是太重禮法,有時開竅又慢。后頭,周如水也懶得解釋了,小姑子好整以暇地斜倚著車壁,全把她的話當耳旁風,不時就往自個的小嘴里喂兩塊杏脯,任她講到口干舌燥。 周如水聽慣了夙英的絮叨,耐得住,喬裝馭車的炯七卻實在耐不住,眼看驛站近在眼前,他索性勒停了馬,扭頭便往車內喝道:“前頭就是驛站了,若不想暴露身份,有甚么話,先講完再走!” 他言辭激烈甚至帶著幾分兇煞,夙英登時便住了嘴。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周如水,轉身撩開車帷便瞪住炯七,回喝道:“你是個甚么東西,怎能如此與主子說話!” 夙英雖是兇厲,炯七更是冷漠傲然。他冷哼一聲,諷刺一笑,根本懶得搭理夙英,那姿態很是桀驁,叫夙英氣得跺腳。一時間,二人爭鋒相對,頗有些互不相讓的架勢。 出這趟遠門,明面上,周如水統共就帶了他們二人出來。見了這情景,她亦不住苦笑,自兄長將青龍符印交給她時,她便知會如此! 昔日太子洛鶴有十八鐵衛,外稱左衛軍。這十八鐵衛,自幼與太子洛鶴一齊長大,各個武功高絕,能以一擋百,全是曾在戰場上出生入死過的錚錚鐵漢,可謂威名赫赫。太子洛鶴身故后,公子詹曾妄圖統領這十八鐵衛,好在婁后用計,才將青龍符印強留了下來。 但雖說,得青龍符印者,即為左為軍主。但識印又如何呢?士為知己者死,若不心服口服,他們各個武功精湛,自視不凡,怎會輕易便愿效犬馬之勞?昔日,他們聽從太子之令,一是因金蘭之誼,二是因大兄英武,自然心服口服。后來,大兄戰死,左衛軍雖被她母后掐在手中,卻是不怎么服管教,母后不愿強逼,這才叫他們都歸家休整。 如今,兄長將青龍符印給了她,她知這貴重,也知這是燙手山芋。畢竟,這幫精銳兒郎,連她母后都有些束手無策,更何況她還是個小姑子,他們對她不服不屑,實在太過理所當然了。 但不服又如何呢?如今,青龍符印是她的了,往后,這左衛軍也必須聽她的。即便他們不服,她也總會有法子叫他們服氣。 想著,周如水微扯起艷紅的唇,一雙美目清澈而無畏地看向全是不滿的炯七,言語和軟,一語雙關道:“他確實不是個東西?!闭f著,在炯七的瞪視中,她靜靜凝著他,漫不經心地從荷包中甩出了小巧精致的青龍符印,晃著上頭的彩線系繩,懶洋洋地道:“阿英,你可聽清了,他可不是一般人,他是左衛統領,炯七。當然,他還有另一個身份,亦陽耿氏的七郎,耿霄?!?/br> 這話聽著是那么回事,但再一聽那懶慢的調調,又似是在出言諷刺,炯七的面皮一抽,見周如水手中晃著的青龍符印就如蛇被打住了三寸,悻悻垂下了眼。 第二日,霧氣散去,陽光始露,驛站內徐徐駛出了無數車輛,不多時,三三兩兩的各色車馬便占滿了整條官道。 眾人一路行至山林深處,眼看群山荒蕪,白蘞蔓藤,人煙也少得可憐。不多時,各不相識的同路車馬便都自覺湊成了一列。 周如水這處,行在最前開道的是嶺北方氏的一小列車馬。嶺北方氏并算不上望族,但好歹車中人是嶺北方氏的嫡子,方四郎方狷。眼見一眾人馬中再沒有個來頭更大的,最有臉的方狷便當仁不讓地駛在了最前頭。 緊隨方府馬車后的是沛俞張氏的一小隊人馬,車中載著張氏三房庶子張彥和六房庶女張黎。再往后,便是一輛方洋耿氏的馬車,車中載著耿氏六房的嫡女耿秀。 看清耿秀車上的耿氏族徽,周如水不動聲色地瞥了眼炯七,果然,炯七的睫毛顫了顫,眼中復雜之色一閃而過。見狀,周如水杏眼微瞇,漫不經心地垂下眼撫了撫衣裙,眸中隱隱閃著狡黠。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稀稀拉拉的隊伍里叫這三家領了頭,周如水倒是一點也不覺著稀奇。只是細算下來,那耿秀應是炯七的遠方堂妹。堂堂方洋耿氏的嫡女,卻要排在沛俞張氏的庶子庶女后頭,這其中真是不無諷刺吶!料想見了這一幕,她這桀驁的侍衛心中定不會怎么好受罷。若是如此,她倒算的上是得來毫不費功夫了,竟這么容易就看著了炯七的弱點。而這人的弱點,竟與她一般,都是敗落的家族。 想到這,周如水又笑不出來了,方才的揶揄在心口一轉,終是成了一聲嘆息。 車行半日,車中眾人都有些悶得慌。后頭,也不知是哪個姑子起的頭,撩起車帷來便朝左右搭了幾句話。未幾,一眾郎君姑子便紛紛撩起車簾暢聊了開來。一時間,馬蹄隆隆,言笑晏晏,陣陣撲鼻的香風中,這一列臨時湊在一齊的人馬,倒不似是在趕路,而像是在踏春了。 周如水愿與他們同行本是為了隱藏行蹤,午時前見眾人都避在車內噤聲少言,她很是舒心,原還單純地以為一路上都能這般清靜安穩了。卻不想,實是她高興得太早! 只聽那頭,又有姑子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