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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誠實地告訴你,你在我眼里,是最有天分的姑娘。 相比其他刻苦學習卻還是不得其道的師弟師妹,你對色彩還有線條的把握簡直是渾然天成不費吹灰之力,這雙手,真的是天生為了畫畫而存在的。 小姑娘,畫畫對你來說,一定是很容易的事吧?容易到不需費太多力氣,也不需太多心思,不要狡辯,你一定是這么想的。 現在再問你有什么理想,你一定會回答我:成為一個畫家。 傻姑娘,師兄想跟你說:成為畫家這條路很長很曲折,所有的一切,沒那么簡單。 我知道你的偶像是梵高,對于梵高的一生,我想你了解的比我多。 你讀梵高畫作的時候,在感動唏噓的同時,有沒有思考過呢? 我們的藝術大師人生經歷異乎尋常地坎坷,他把自己放逐到法國鄉村,讓自己躺在向日葵叢中大口呼吸,他筆下的色彩比火還要熱情奔放,傻姑娘,你有沒有想過,那是什么? 師兄也想尋找答案,于是重讀了。 梵高說:“我借助人物或者風景,表達的不是傷感,而是莊嚴的悲哀。我要做到使人們看了我的作品后說:他是深深感受的,他是切身感受的——盡管它粗糙,或許正是由于這一點,才表現了真切的感受?!?/br> 他還說,“你要盡量到戶外走走,要保持你對大自然的愛,因為這是步入深刻理解藝術的正確之路。畫家們理解大自然,熱愛大自然,并且引導我們去欣賞大自然。誰要是真心熱愛大自然的話。誰就能夠處處發現美?!?/br> 那畫紙上一團團火一樣在燃燒的色彩,是畫家的心吧? 傻姑娘,你那顆畫畫的心燃燒了嗎? 如果沒有,那么聽師兄的好嗎?去看這個世界,去尋找那火一樣的向日葵,并且,去愛。不要嘲笑,師兄已經不敢去愛了,而你,大膽去愛吧。就連梵高都說,一個人在戀愛之前與戀愛之后的區別,正好像一盞沒有點著的燈與點燃的燈之間的區別。 這個世界上,只有愛情和初升的太陽,能點燃我們冰封的心。 我的小妹,原諒師兄不是那個點燃你愛情燈燭的那個人。但就像默默支持梵高一生的提奧,沒有他,也就沒有后來不朽的天才梵高。師兄想成為你的提奧,當你灰心喪氣想要放棄時,永遠不要忘了,你的提奧給你寫過這樣一封信,哪怕,他已化成了天上的白云,海里的浪花。 宋念淚流滿面地讀完了這封信,然后對著窗外落下的火紅夕陽,站了許久。 厲北的畫展順利結束,除了厲北的作品,宋念還拿出那副唯一珍藏的厲北畫像,許多人都來了,然后惋惜地走了。 那些畫還在,但斯人已逝。 沒有人不唏噓。 畫展結束的那一天,季柏堯在快結束時也來了,他看上去很安靜,看了一圈,最后停在那副厲北畫像上。 宋念不知何時靠了上來,然后手悄悄探出,與他十指相握。 兩人相視一笑,然后靜靜地一起站在畫像前。 宋念微笑:“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他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柔的男人?!?/br> “何止說過?!笨諝庵幸呀浻写孜秐ongnong地飄散開,“簡直是說了又說,小姑娘,知不知道你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也在傷害另一個男人的心?” 宋念噗嗤一下,鬼鬼祟祟地東張西望了一下,見四周沒什么人,唯一的一個女孩子正背對著他們凝神看一副畫作。 她踮起腳尖快速地啄了季柏堯的臉頰一下,見他挑著眉一副“這么小兒科”的欠揍神情,只好臉色緋紅地環住他的腰,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他這才露出“這還差不多”的笑容,算是放過了她。 宋念對他笑了一下,然后回頭看著畫上溫潤的男子,輕輕地說:“師兄,我找到我的愛人了。你說得對,只有愛情和初升的太陽,才能點燃我的心?!?/br> 但正處于愛情蜜月期的兩人,當天晚上卻大吵一架不歡而散。 原因是,宋念告訴季柏堯,她要離開一段時間,去一個很遠的叫做喀納斯的地方。 “去那里是為了師兄,也是為了我自己。我想替師兄完成心愿,他也希望我出去走走看看,去感受自然,師兄希望我在繪畫的道路上走得更遠,我不想讓他失望?!?/br> “師兄師兄!你開口閉口師兄,宋念,你過分了!” 季柏堯勃然大怒,宋念很不解,相比上一次得知真相而發怒,這次季柏堯更加生氣,根本無法溝通。 季柏堯本想跟宋念過個輕松的夜晚,他對他們的未來甚至有了一些計劃,這是前所未有的,但她突如其來的決定讓他回不過神來,這個決定沒有他,他沒有想到那個厲北對宋念的影響居然這么大,大到他開始懷疑他們之間的感情。 小騙子說愛他,卻為了她的親愛師兄,要獨自遠行! 那個厲北究竟做了什么?竟讓她在他離世后做了那么多事,籌辦畫展還不夠,還要獨自去那么偏遠的北疆,替他走他未能走的路途。 這非同尋常的師兄妹感情讓他不免胡思亂想,他皺著眉,整個人的氣壓很低。 “你為了辦了畫展還不夠,居然還要為他去北疆,宋念,我要問問你,作為我的女朋友,你為別的男人,特別是曾經喜歡過的男人做那么多,你讓我心里怎么想?” 宋念一聽,也急了:“不是,柏堯,你聽我解釋……” “你不用解釋?!彼荒蜔┑卮驍嗨?,“我告訴你我怎么想的。我覺得在你心里,你的師兄比我重要 ,是不是在你心里,我唯一比你師兄好的地方,只是因為我活著?!?/br> “季柏堯你怎么可以這樣說?!”宋念瞪大了眼睛,也開始不悅。 “我只是實話實說,不像你,從來都是言不由衷?!?/br> “你……季柏堯,沒想到你是這么小氣的男人!我看錯你了!” “哼,怎么?想起你那個世界上最溫柔的師兄了?對不起,他已經死了,你沒有機會了?!?/br> “你夠了!” 越相愛,也就越發地會傷害,宋念被季柏堯激得眼眶濕潤,從未有過的委屈盤旋在心頭,她想跟他好好解釋,她知道他誤解她了,但顯然現在他完全聽不進去,而她只想哭。 這頓飯除了火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