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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畏之心,就包括現在站在這山水之間,即使她穿著最耀眼的紅色裙子,也沒有辦法在這樣的場景之下揚起哪怕一點驕傲。 就像在這里分不清天與地,也失去了時間感一樣,尤溪只覺得這里的水、風、陽光作用在皮膚上的灼熱,都變得滿了半拍。就像萬籟俱寂,沉睡在這片凈土里的湖水一樣。 “拍張照吧?!彼龑θ螡烧f。 她脫了鞋,光著腳踩在一塊巨石上,上面有著微燥的溫度,有粗礪的小沙子弄得腳板癢癢的,還有幾點干掉的鳥糞,白色的,很是顯眼。 風因為妒忌她刻骨銘心的美麗,更加猛烈了,裙擺能直接吹得撩到大腿根,顯得熱烈又禁忌。 她被風與發絲弄得微瞇了眼睛,看向鏡頭的時候反而更像是在誘|惑。 任澤按快門的手在微微顫抖,心撲通撲通地跳得飛快。 突然,在他的眼皮底下,尤溪將右手抬到肩膀上,輕輕地把左邊的裙帶垮了下來。 任澤只以為她在想造型,沒吭聲,又按下一張。 但是當她右肩上的裙帶也滑下來,裙身整體下滑,已然露出黑色蕾絲內衣的邊邊時,任澤才覺察了不對勁。 “你想做什么?”風有些大,他喊得有些大聲。 尤溪清冷的聲音傳來,在途中又被風吹散,到了任澤耳朵里的時候,只有模模糊糊的兩個字,像是細軟的散沙:“裸|奔?!?/br> 與此同時,尤溪已經背對著他,雙手背到身后,解開了內衣的扣子,脫了下來,將它隨意扔到一旁。 肌膚白得反光,再加上此刻松松垮垮地搭在那細腰上的紅色紡裙,更襯得膚色像遠山上的雪一樣。 而她那個蜿蜒分布的紋身,也由此更加刺眼。 這個女人……! 任澤立馬沖了過去,一邊過去一邊脫著身上的外套,然后一把把她裹住,摟在懷里。 “你別管我?!庇认呀浝淞四?,看得出來她對任澤這種強硬十分不爽。 “你等一下?!比螡梢膊唤忉?,鐵臂緊緊箍著她,讓她的上半身和自己的緊緊貼在一起。 他只從自己寬大的褲兜里面拿出一個單筒望遠鏡,視線越過尤溪的頭頂,朝著周圍望去。 “你也不告訴我一聲你要做這種行為藝術?!彼恼Z氣有淡淡的憤怒,“萬一有人呢,被別人看去了怎么辦?!?/br> 尤溪無話,自知理虧,也不掙扎了。 她知道自己剛剛又誤會他了。 過了幾分鐘,他收起望遠鏡:“沒人?!?/br> 與此同時,他的手臂力量也松了,他抽掉剛剛披在她身上的外套,在尤溪突然接觸到風而瑟縮了一下時移開了視線。 余光只有她光潔的肩頭。 任澤輕咳了一聲,干啞著嗓子說:“我去車上等你?!?/br> 沒等尤溪點頭或者搖頭,他就已經逃也似的離開了。 尤溪轉頭,看見他早已經離開五六米的背影,略顯倉皇,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這么容易落荒而逃,真是個單純的男人。 任澤匆匆回到車上,把四周的車窗打開,任強風呼呼地灌進來,一根煙點了三次才點著。 他放到嘴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才像是平復過來一般,慢悠悠地呼出來,煙霧很快追隨著野風而去。 他是犯了什么病,會如此抓心撓肺地喜歡上這種妖精一樣的女人。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猜一猜??[壞笑] 第69章 融進生命 有風卷起塵埃,跌跌撞撞地磨過任澤的耳廓,像是爬上樹尖的螞蟻,顫抖又得意。 她細碎的笑仿佛還在耳邊,嫩得發膩的肌膚觸感,殘留在手指上,和他經年累月的淡淡煙味融在一起,命中注定的相遇那般,需要人不自在地反復確認。 連抽煙也沒有了悠閑的感覺,嘴里連煙味都感覺不到。 第二支煙抽完,任澤突然用力地將煙頭甩在地上,抓起手邊的礦泉水猛灌了一口,手勁太大,脆弱的塑料瓶身嘎嘎幾聲凹下去好幾個地方。 他一把推開車門,長手穿過前座之間的間隙伸到后座,抓起上面放著的輕巧的蓋毯。 既然她是妖精,他現在就要做那頭野獸! …… 他來的時候,尤溪正微瞇著眼睛,腳尖輕點著地上早就老了春心的草。 她常常裸|身,但都把自己關在了27層,暗無天日,穿,或者不穿衣服,在那不知道日夜交替的地方,也顯得沒有那么重要。 而此刻,對著天光,對著遠山近水……以及,心愛的人。那種從內心深處擴散的想要肆無忌憚地隨著風跳舞的沖動,叫囂著想沖破皮膚。 尤溪想過很多地方,西藏、芬蘭……那時候她想做的裸|奔,都是身心極度壓抑之后,朝著蒼穹釋放的自己的原始人性。 一定是悲慟絕望的。 未曾想,她現在的心里充滿了愜意和希望。 一念之間的改變,她清楚為什么。這種改變,都盤根錯節地指向一個人,任澤。 她還記得他進入自己生活的第一天,那天窗外的朝陽正厚積薄發地闖進自己的屋子。 而她內心的陰暗,一點一點被他亮到發光的品性侵略著。 他的嚴肅認真、他偶爾壞笑、他抱自己吻自己,他在自己眼中幾乎無所不能…… 什么時候,她的心中全都裝著這些事情,再也想不起什么怨天尤人刻骨銘心。 人說頌經能使心靜、心凈。 任澤才是自己的咒文,耐心研讀,一條一條刻在心里。 思忖之間,一條柔軟的蓋毯搭到肩上,她被一個摟進堅硬又炙熱的懷抱,同時,他的下巴搭到自己的頸窩。 任澤昨天沒有刮胡子,青黑的胡茬長出來,像裹了毛刺。 尤溪的臉刷地就紅了,他他他……他過來的時候,看到了自己的屁股吧? 算了……裸都裸了,還怕他看嗎。 任澤沒有說話,于是她先開口:“不是說在車上等我嗎?” “等不了了?!彼ひ舾蓡?,說話的時候下巴微抬,嘴巴一張一合摩挲在她的耳根。 一語雙關,天知道他在說什么。 尤溪不敢說話,她能感覺到任澤的不一樣。 “為什么想要裸|奔?!彼袷窃谡以捯话?。 “因為身體是赤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