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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裝作沒有來過。 畢竟董藝都說了,這里是尤溪的私人空間。而幾個小時前,他們才因為“他突然冒犯她的秘密”這種事情吵過一架,他不得不重視這個問題,如果不是尤溪愿意的話,應該會更生自己的氣吧。 心里斗爭了一會兒,就上去看一眼,不打擾她,遠遠地看她一眼就下去。 27樓的設計很簡單,大廳全部打通形成一個超大空間,所有的墻壁全部都包了隔音材料,幾個小隔間緊閉著門,也不知道里面會擺放著什么。整個大客廳也延續了灰黑色的色調,他很難想象尤溪在這種地方怎么會寫得出那么明媚的歌來。 雖然沒有什么家具,大廳的內容也還算豐富,主要都是各種樂器,還擺著一個大書柜與日歷,看起來也滿滿當當。 整個房間沒有一絲光線。 所以當任澤的視線高過樓梯變得開闊的時候,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這個屋子唯一亮著的角落里坐著的尤溪。 一時間,他愣在了原地,連呼吸都忘了。 坐在窗邊地板一塊墊子上的尤溪,背對著他,卻未著寸縷,黑色的幕簾把窗戶遮得嚴嚴實實,她頭頂的光直直地打下來,只照亮了她那個小小的角落。 她就這樣一絲|不掛地,輕輕彈著吉他,頭發松松垮垮地挽了一個小髻,偶爾又停下撥弦,抓起地上的筆,傾身在小木桌前寫著什么。而最醒目的,是她光滑的背上,此刻被燈光照亮的大片大片怪誕的紋身,看不清紋的是什么,但詭異得有些猙獰。 任澤怎么也沒想到尤溪竟然什么都沒有穿,耳朵一瞬間紅得能夠滴出血來,他連忙轉移了視線,表情倉皇地準備往下走。 當他剛轉身,只下了一級臺階的時候,尤溪清冷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在空曠又沉浸的空間里,突兀又清晰。 “來都來了,聽首歌再走吧?!?/br> 任澤看看停在原地,愣了片刻后走上去,找了個離她不近也不遠的書柜邊坐下:“你…怎么知道我上來了?” 尤溪沒有搭話,開始撥弦。 一串流暢的音符從她的手指間流竄到任澤的耳朵里。 調完音,尤溪抬手把頭繩一取,順滑如瀑的長發每一絲都爭先恐后地傾瀉下來,遮住了她一半的背,反射著頂燈柔亮的光。 她清澈的聲音伴隨著悠揚的吉他傳出來。 任澤不敢看她,只垂頭聽著,連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放得又輕又緩,生怕驚擾了她,也破壞了這首歌。 尤溪的調子很緩慢,而且大多數都是極富韻味的吟唱,像是唱出了一個暖陽,和暖陽下一條冰涼潺潺的小溪。歌詞也很簡單,翻來覆去也只有四句話,每個段用了不同的聲調和音階。 明明聽她唱得那么悠揚啊,任澤卻莫名地心疼起她。 繁花之下,都是傷痛之土。 …… “紅帽紅帽你不要怕/門鈴是外婆來了家/我要同他說說話/聽話的小孩都睡覺啦……” 最后一段收尾,音樂聲也跟著戛然而止,房間重新恢復死寂,尤溪垂下頭:“十年前,我11歲,寫的這段話?!?/br> “這四句話,譜了十年,也唱了十年,這是第一次唱給別人聽?!?/br> 她的聲音悶悶的,像是從十年前傳來的渺遠呼喊,經過時間的折射與打磨,帶著舊膠片的顆粒感變得模糊。 也像一記悶錘,敲在任澤的心上,一陣鈍痛。 任澤很輕易地便想到了陳敏之,她的mama。 童話里,小紅帽遇到的不是和藹可親的外婆,而是刻意裝扮后的大灰狼。 真與假、表與里,都是幼年不經意間留下的,關于過往的痕跡。 他動了動嘴,千言萬語到了嘴邊也只有一句:“很好聽,我很榮幸?!?/br> 他不能想到什么就問她什么,自己心愛的女人內心太敏感了。 “那是她當年,說得最多的話?!?/br> 當年陳敏之,要去給那個男人開門的時候,就是用這樣的理由,讓自己去睡覺,鎖了自己的房門。 任澤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尤溪在一點一點地透露更多的自己,而她弱弱小小地縮成一團抱著吉他的樣子又令他的心如刀剜一般疼。他想過去抱抱她,卻又不敢靠過去,最后只能干啞著嗓子問了一句:“冷嗎?” 尤溪搖搖頭:“任澤,能閉上眼睛嗎?” “好?!彼槒牡鼐o閉雙眼。 閉上眼睛后,更為敏銳的聽覺捕捉到她緩慢起身的動作,而且正離自己越來越近。 “我這里除了我,從來沒有人上來過?!庇认贿呑呓?,一邊說著話,“你也是第一個?!?/br> “我想過不上來的,最后還是放心不下,想偷偷看你一眼就下去,”任澤閉著眼睛接話,在一片黑暗里面,似乎更能夠直面自己的內心,“為什么不穿衣服就上來了?” 尤溪蹲到他的身旁,發梢落到他的手臂上,一點一點像螞蟻爬過的癢,他聽見她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怪癖?!?/br> “嗯?!彼貞艘宦?。 “不意外嗎?” 任澤淡淡一笑,他知道尤溪現在一定在認認真真盯著他的臉,所以他的表情也十分的溫和:“任何理解不了的事情,加上尤溪兩個字,就不難理解了,一直都是這樣的,不是嗎?” “那你理解了嗎?”她伸出一只手,慢慢摸上任澤的手背。 今天他白天出門見了陳敏之,回來又和自己發生了不愉快,身上略正式的襯衫都還沒有來得及換掉,此刻開著兩顆扣子,嶙峋的鎖骨暴露在尤溪的眼皮底下,閉著眼的當事人卻毫不自知。 任澤手掌一翻,將她冰涼的小手完全包裹在自己的溫熱的手掌中,握得緊緊的:“理解不了,但是尊重你每一個行為?!?/br> 突然,尤溪就著他的手臂力氣,輕輕一撐,整個人跨坐到了他的跟前,緊緊地貼著他的腰腹。 任澤的手背還不小心碰到了她大腿的肌膚……心里的弦頓時繃緊,她可是什么也沒穿??!他現在根本不敢睜開眼睛。 “你在做什么?”有點驚慌失措地問出口。 黑暗中,他聽見尤溪輕輕地笑了一下。 下一秒,一個冰涼的吻落在他唇上,如剛剛拆封的果凍,即柔軟,又帶著彈性,還有淡淡的香氣。 瘋了…… 任澤兩只手無奈地擱在地上,他也不敢抬手去觸碰身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