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簍連同豬草一同掉進了豬圈。 江小妹是打死都不愿進去撈背簍的,她跺跺腳,干脆跑進房間躲了起來,來了個眼不見心不煩。 傍晚,江家四口人拖著滿身的泥漿回到了家。 清鍋冷灶的場面看得江母一陣冒火,沒有江大嫂,這一切不都落在她身上了嗎?江母沉著臉去后院搬柴,又發現了豬圈里被啃得破破爛爛的背簍,想到昨天挨的一巴掌,江母不由地遷怒了,她快步走進房間,不由分說劈頭蓋臉對江小妹一頓抽。 江小妹片刻怔愣過后,眼淚‘唰’地下來了,她抓亂了頭發,把頭一個勁往江母身前送,“你打死我吧,你打死我你就清凈了?!?/br> 江非嫣冷眼看著這場鬧劇,心里一時間不知是什么感覺——她以為江母是愛江小妹的,雖不是錦衣玉食,卻也是好吃好喝地供養她到這么大,沒有愛,這說不過去??蛇@一打,讓江非嫣徹底明白,江母對江小妹有愛,但這愛是建立在江小妹‘有用’(憑借相貌高嫁替江家結一個好親家)的基礎上的,一旦江小妹損害了她的利益(讓她丟面子,辛苦做飯),她隨時可以收回這份愛,并伺機懲罰她。 她從頭到尾愛的,都是江老爹和江大哥,無論父子倆做什么,她都接受,哪怕是傷害,她也覺得是正常。 江非嫣在心里嘆息一聲,吹旺了火繼續做飯。 經此一事,江小妹私奔的步伐又加快一點了吧? 果然,當天晚上,江小妹哭倒在范進的懷里,把范進心疼得不行,揚言看不得她被家人折磨,她這樣的美人就該被千寵萬寵,她要帶她走。 江小妹破碎的感情立刻被撫慰了,兩人再次摟成一團,‘進哥’‘小妹’地呼喊起來。 江非嫣不再多看,剛準備翻上墻頭跳下去,就看到于昭站在墻根處,舉高雙手等著接住她。 月光照在他仰起的臉上,更為他增添了一層光輝,劍眉星目,英俊逼人。 似乎很滿意自己‘煞’到了她,于昭輕輕笑了下,伸長手臂掐住她的腰,又把她抱坐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月光照著水田,反射出清亮亮的光,遠處有蛙聲傳過來,更添了一層靜謐和溫柔。 于昭抱著她往山里走,上山的小路崎嶇不平,可他卻如履平地,一絲顛簸也沒有。 江非嫣抬手舉高擋路的樹枝,讓他可以心無旁騖的往前走,一路協調地合作著,連沉默也浸透著默契。 來到上次的小溪邊,于昭把她放在石頭上,順著她的目光,出聲解釋道:“上次忘記了,你這樣營養不良的樣子很需要多補充點蛋白質?!?/br> 山里溫度低,于昭又給她披了一件斗篷把她安頓好,這才轉身走近火塘,撥開灰燼,掏出一塊黑乎乎的東西。 他把那黑乎乎的東西在兩手間來回倒騰散熱,等到溫度差不多了,他扒開樹葉,撕出一條兔腿遞給她。 “哪里來的兔子?” “山里面獵戶進不去的地方,下次帶你去打獵?!?/br> 待她吃完了一只后腿,于昭又把另外一只后腿遞了過來。 江非嫣詢問地看了他一眼——以往他不會這么照顧她,可在這個世界,親,抱,替她披衣服,給她好吃的部位,這可是十分明顯的寵愛了。 于昭被她看得有點不自在,他輕咳一聲,“養好身體再給我吃?!?/br> 聽上去很有道理,江非嫣順勢接過兔腿開始吃,啃到第二口的時候,她回了神:什么‘養好身體再給我吃’,有個屁道理,分明是他在調戲她??! 她立刻抬眼瞪他,他卻好像十分期待這一刻似的,立刻悶笑幾聲,順勢用披風裹緊她,把她意欲反抗的雙手包進去,重重地吻住了她。 夜風涼爽又溫柔,送來草木的清香,還有一個極盡溫柔纏綿的吻。 “你似乎很喜歡看我被你調戲過后的反應?” 于昭立刻移開視線,“有嗎?沒有吧?!?/br> 他不承認,她也不強求,她相信自己的感覺,答案早已不言而喻。 夜風鼓脹起披風,溫柔鼓脹起她的心,當人被充分愛著的時候,她會愿意去愛整個世界。 “你知道八月份會有一次泥石流嗎?” ☆、打鐵糙漢子(六) 出于營造婆媳相和場面的目的,江老爹隔天就在飯桌上發了話,要求江大哥去一趟岳家,把江大嫂接回來。 江母滿臉贊同,至于她對江大嫂是不是心有芥蒂,是不是真心歡迎江大嫂回來,她沒有表現出來,江非嫣也就不得而知。 插秧要緊,江老爹胡亂喝掉碗里的粥,抹一把嘴,扛上農具和江大哥出門了,江母提上幾個干餅子,也跟著走出了家門。 江小妹沒有出來吃飯,可沒有人問一句她的情況。 江非嫣也沒有問。 她覺得自己挺虛偽的,一面為泥石流沖毀了人家而憂心忡忡,好似多么有善心多么善良,可另一面,江小妹就要和人私奔了,在這個‘奔者為妾’的年代,她卻沒有想要打醒她,甚至,她還對江小妹和范進暗中來往的行為樂見其成。 以前她虐渣從不會有多余的情緒,她覺得那些渣渣各有各的渣,而她只是一個任務者,只要替原主完成任務就行了,她也確實是把自己當成隨時可以抽身離開的任務者,從不投放過多感情在任務世界。 可現在,她有些不確定了,為還沒有發生的錯誤去懲罰別人,這樣真的好嗎? 這樣想著,手下的收拾粗陶碗的動作卻沒有停,最終她還是搖搖頭,選擇靜觀其變,就讓她當個徹徹底底的bitch吧。 江非嫣要下地的時候,范進來了,見到江非嫣,他明顯頓了一下,眼睛里閃過一抹心虛,隨即,他看到了站在門口殷殷期盼他的江小妹,被那柔情似水的目光一看,他立即鼓起胸膛,冷淡地對她點了一下頭,率先進了門。 經過范進身邊,江非嫣聞到了一股桂花的香味,她這才發現,范進的手里虛虛握著一塊帕子,帕子里頭塞了東西,他猜是桂花糕。 她不耐煩和他曲意逢迎,連害羞的表情都不想裝,就這樣走了出去。 她的臉色很平靜,可范進和江小妹卻是臉色大變——任是誰被發現偷情都要變一變臉的。 江家大人都下田了,江非嫣再一走,江家就只剩下江小妹了,范進是江非嫣的未婚夫,可不是江小妹的,孤男寡女,平白惹人嫌疑,范進將桂花糕塞給江小妹,顧不得多說幾句話,急匆匆跑出了江家。 江小妹坐立不安的,一時希望江非嫣發現了她和范進的事,再把事情告訴江老爹和江母,說不準江老爹和江母會換下江非嫣,讓她嫁到范家;一時又害怕,害怕江老爹江母知道后責罰她,把她拉出去毒打。 想著想著,她想到了曾經看過的戲文:姐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