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詳了一會兒，收了起來，然后從屋梁上直接跳了下來，稍微彎了彎膝蓋就平安落地了，“卓恒已經長得和十年前的卓恒很不一樣了，男孩子嘛，青春期總是要發育長個子，臉型改變，聲音變粗的，再加上西格瑪實驗對外貌的影響，足夠讓一個人變得很難認出來了?？墒瞧婀值氖?，卓久還和當初長得一模一樣，無論是外表還是聲音，全都一樣?！?/br>
    “手術后遺癥可不只是讓人改變，還有讓人不變。這也就是他的價值——長生?！蹦贻p人不動聲色地回答道，“不過你這么問，是什么意思？懷疑我么？”

    “滴水不漏?！毙Π坠闹品Q贊了一句，“我沒有什么意思，純粹是好奇一件事而已?！?/br>
    年輕人露出一個冷笑：“好奇什么？好奇我為什么想殺他們？好奇晨陽怎么死的？還是好奇一個小孩為什么會被變成這個樣子？”

    “說實話，你說的那些，我都很清楚，非常清楚?！毙Π酌嗣掳?，露出漫不經心地樣子回過頭，“那些我都不好奇，我只是好奇另外一件事?！?/br>
    年輕人揚著下巴，很是傲慢地“嗯？”了一聲。

    “假如你真的是卓久的話……”笑白歪了歪腦袋，一臉困惑地看著他，“那么……我是誰呢？”

    “什么？”

    年輕人在聽到這話的第一時間，并沒有反應過來他在說什么。

    “被進行西格瑪實驗然后被冷凍了好多年的，是卓久。從實驗室逃出來之后身體不正常生長的也是卓久？殺了晨陽的，當然是卓久?？墒悄愕脑?，不可能是卓久的?！毙Π仔Σ[瞇地解釋道，“不然的話，我是誰呢？”

    年輕人猛地意識到笑白是什么意思，因為太過于震驚，下意識地退了半步。

    不過他的腳從酒酒肩膀上離開的那一刻，他就立刻意識到自己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他失去了唯一可以依仗的人質——然而他甚至沒有來得及思考有沒有什么補救的方法，他的視野里面就已經無法捕捉到笑白的位置了。

    他立刻低頭，發覺對方居然沒有在第一時間搶回酒酒，剛一松氣，再下一刻，他就察覺到背后的空氣流動有點奇怪。

    年輕人意識到不好，下意識地向著旁邊的空地上一滾，借著倒下的趨勢避開了背后捅過來的小刀，只稍微擦破了一點皮。

    “沒捅死真是太好了?！毙Π仔Σ[瞇地舉起刀晃了晃，“麻醉劑?！?/br>
    年輕人發覺自己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驚慌地睜大眼睛。

    “很震驚？震驚什么，都是西格瑪種，為什么差這么多？哈，流水線大規模量產的質量總歸要差一點的?！毙Π纂S口胡扯著，從包里翻了半天，這才找出一個小錘子來，轉頭咧嘴看向那年輕人，“你當時說要怎么弄死我姐來著？第一步好像是……先把四肢敲碎？”

    49.CH 49

    “從你同意整容變聲成另外一個人的時候開始，你就應該想到的，我只是逃走了，還沒死呢。我一直沒去見卓恒，和我會默許有人冒充我去見卓恒，兩碼事?！?/br>
    笑白低著頭，笑瞇瞇地說著，一邊落下錘子，又敲斷了對方一截小腿骨：“或者說，你們所有人都覺得，假如我已經很久沒有一點消息了，一定是死在哪個陰溝里面，所以不用擔心了？唔，看這張臉也不是整了一天兩天了，看樣子一早就等著我的死訊到手，好立刻拿著這張臉去哄卓恒呢?！?/br>
    通過刀刃劃過的那一點麻醉劑的量顯然并不算大，很快，麻痹感就開始消退，與此同時，年輕人的慘叫聲幾乎響徹了這一整個廢舊倉庫。

    笑白很有耐心地看著他慘叫，一直到他平靜了一點，才重新抬起錘子向著他的另一條小腿砸過去。

    “等等！”冒充者尖叫了起來，打斷了笑白的動作，“等等??！你相信我??！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你不也是殺了晨陽么！你不也是想復仇么！我做的都是在幫你！我沒有做對不起的你的事情！你放了我！我是被人指使的……”

    “啊，復仇。我確實殺了晨陽?！毙Π兹粲兴嫉赝Ａ艘幌?，看著對方因為看到自己的遲疑而在眼睛里爆發出的希望之后，這才淺淺一笑，手里的錘子毫不猶豫地砸了下去。

    “啊——”

    “報仇啊，我沒這么想。我被做實驗的時候，他還小呢，我對他可沒有什么仇恨?！毙Π自诩饨新曋衅届o地說著，“怎么會覺得我一定是為了復仇呢？你們是不是都不記得晨陽做過什么了？他一槍射穿了jiejie的脖子，假如jiejie不是正好是個蘑菇，當時就會死了。這就是單純的殺人未遂，我只是想要他為自己犯的罪償命而已?！?/br>
    “笑白……”酒酒已經被笑白松綁了，好不容易有力氣爬了起來，一邊揉著手腕，一邊遲疑著開了口。

    “你最好轉過去別繼續看了，雖然我覺得你心理承受能力應該沒那么差?！甭牭搅司凭频穆曇?，笑白也只是稍微側過頭看了她一眼，“不過我聽jiejie說，你的海馬體被人動了手腳之后就出了問題，能記住所有東西，所以你還是別看的好。畢竟我不太可能收手，你也別勸我省得膈應你自己?！?/br>
    酒酒抿了抿嘴唇，估量了下眼前的情況，毫不猶豫地直接轉過身去。

    “我還以為你會再堅持一下?！毙Π咨晕⑻袅颂裘济?，似乎是有點驚訝的樣子，難得多了一句嘴，“我聽jiejie說過，你是支持非暴力的那一撥，你居然不試著阻止我一下么？”

    “我支持非暴力和我有權利干涉你的決定兩碼事?！本凭票硨χΠ?，語氣聽上去是在很努力地克制，“我也不會嘗試試圖通過暴力手段阻止你，在勸說無效的前提下?！?/br>
    “哈哈，這個說法真不錯。這畢竟是‘卓久’的事情，得讓我們倆自己處理才行。不過也是可惜了，當時易曲那家伙嘴快，直接就把你估計是假的這件事說出來了?！毙Π讋邮衷偾脭嗔嗣俺湔叩膬蓷l胳膊，嘟囔了一聲，“不然的話讓這家伙頂著卓久的身份死掉，整件事情都會簡單很多……啊，其實卓恒也未必多相信一個十三科的家伙，我跟他說易曲判斷錯了，你就是真的卓久好了……”

    誰都不知道笑白到底在對誰說話，酒酒當然也并沒有插話。她之前和笑白接觸不算多，但是她很確定，雖然笑白現在看起來非常鎮靜，然而事實上他的情緒其實是在不斷地崩潰著。

    “求求你……給我個痛快……”冒充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