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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癢,是該值得慶祝?!?/br> 我想了想才道:“如果真是這樣,那我覺得大可不必?!?/br> “為何?” “我們在一起八年并不稀奇,這本就該是一件尋常不過的事,因為我和你還有很多個八年?!?/br> 媳婦甜笑道:“希望如你所言?!?/br> 我鄭重地一字一句道:“定會如我所言?!?/br> 第22章 棋局和人局 從尚香樓回來后,媳婦出乎眾人意料地宿在了我的殿里。 按理說秀男封賞大典剛結束,媳婦本應選取一位新人侍寢,以示雨露均沾。然而回宮后媳婦卻執拗地說不,非要待在我這兒。 我也舍不得將自家媳婦送去小鮮rou那里,也不會傻到主動給自己戴上綠帽子,于是便依了她,讓她留在了我這里。 陪媳婦用完早膳送她去上朝后,我便拿了盤殘局出來收拾,消磨時光,順道等人。 時光飛逝,轉眼快要到正午,我等的人才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幸苦了?!?/br> 棋盤上的殘局恰好也被我收拾得差不多了,我放下了手中的黑子,抬頭看向了眼前的蕭玄。 蕭玄尚是一身外出查探后還來不及換的黑衣,風塵仆仆,雙眼中流露出了一絲疲倦,他躬身行了個禮后便站得筆直,靜立在旁等著我的問話。 我問道:“查得如何了?” 蕭玄道:“回殿下,據屬下查探那個白玉連環應該是出自長安的作坊?!?/br> 長安是華國的國都。 我不感到驚訝,在我看到那張寫著“司馬惟”三個字的字條時,我便覺得此事和華國脫不了干系。 九連環是華國孩童喜愛的玩物,司馬惟也是華國的皇子。 所以這個答案很合理。 我淡淡道:“只是應該?” 蕭玄帶著歉意道:“殿下恕罪,屬下尚不能完全確定?!?/br> “罷了,我想應是相差無幾了,那么你可查出它是出自長安的什么作坊?” “看過的人都說最有可能是長安的英工作坊?!?/br> 長安的作坊幾十上百,出名的也就那么幾個,可惜這英工作坊不在其間。 我看著面前的棋盤,漫不經心道:“似乎不是什么有名的作坊?!?/br> 蕭玄道:“屬下此前也未曾聽說過?!?/br> “既如此你已把白玉連環送去英工作坊求證了?” “屬下本打算如此,但很快屬下便被人告知原來在八年前英工作坊便被華國查封了?!?/br> 我雙眉微挑問道:“理由?” “勾結敵國,走私軍火?!?/br> 如今天下兩分,華國的敵國還有誰? 不言而喻。 我聽后笑了起來,從青玉棋笥里摸出了一枚白子。 蕭玄問道:“殿下笑什么?” 我嘲弄道:“名不經傳的手工作坊走私軍火,不錯,這很合理?!?/br> 蕭玄低頭道:“屬下失職,容屬下再去查探?!?/br> 我玩弄起手中的白子笑道:“不必了,我說的不是反話,這的確很合理?!?/br> “因為有人讓這一切合理,這一切便是合理的?!?/br> 言罷,我將手中的白子輕輕地放在了棋盤上。 白子一落,滿盤黑子大勢已去。 蕭玄目不轉睛地看著我落子,片刻后道:“屬下明白了。那么殿下打算怎么辦?” 我想著那封只寫了“司馬惟”三個字的戰書,沉聲道:“等。既然這盤棋已經有人落了一子,那么他便不會罷休,一定會落第二子第三子?!?/br> 蕭玄道:“可任由他落子,我們無所作為似乎……” “無為才能無不為?!?/br> 我招手對蕭玄道:“看看這盤棋,你看出了什么?” 蕭玄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黑子本有極大的優勢,可如今已是茍延殘喘?!?/br> 我淡淡道:“棋盤之上風云詭譎,變化莫測,但這才是下棋的趣味。最精彩的不是屢戰屢勝,而是反敗為勝?!?/br> 言罷我又落了一枚黑子,白棋方才所建立的優勢頃刻間又化為了烏有。 “屬下明白了?!?/br> 一個人下棋還是不如一個人喝酒有趣。 “你把桌上的棋收拾了吧?!?/br> 蕭玄道:“是?!?/br> 沉默了片刻,猶豫了片刻,我開口道:“還有一件事你要查?!?/br> 蕭玄道:“殿下請吩咐?” “我要你查查嚴聞舟的酒量到底如何?” 蕭玄疑惑地看著我,片刻后低聲道:“屬下遵旨?!?/br> 酒后吐真言是因為人醉了腦袋不清楚,以往藏在心里的話都會肆無忌憚地說出來。 但一個人如果沒有醉,那么所謂的真言便是糊弄人的謊言。 本來昨日飲酒時我就有幾分懷疑,卻不想去查,因為和嚴聞舟聊天的確是一件很愉快的事,就沖著這點我便不愿意再去探尋他到底是真醉還是裝醉。 很多時候人與人之間應該多幾分真誠,少一些套路。 我寧愿信他不是在演戲。 但媳婦昨日無意間的一句話卻又讓我動搖了。 她說“我見過的人中也就只有你喜歡一個人喝悶酒了?!?/br> 那么嚴聞舟呢? 如果媳婦這句話沒有說謊,那么嚴聞舟便在說謊。 我相信媳婦沒有說謊,我也知道媳婦了解嚴聞舟,倘若嚴聞舟是個喜歡喝悶酒的人,媳婦定會知曉。 這點上我莫名地確信,我甚至認為媳婦了解嚴聞舟遠甚于了解我。 畢竟就連我自己都不了解自己,至少我不了解七年多前的司馬惟,哪里還能奢求別人了解我? 蕭玄不再言語,繼續默默地替我收拾桌上的棋盤,我也再無多言,只是默默地看著。 下午時我接到了一道意料之中的旨意,我的岳父大人定安侯要召見我。 皇后的丈夫死了便升為太后,皇夫的媳婦死了便升為太夫。 我的岳父大人作為上一任的皇夫及當朝陛下的親生父親,自然是名正言順的太夫。 可我敬愛的岳父大人并不喜歡“太夫”這個稱號,他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