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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他。我估摸著白澤如今仍為娶妻,想來就是還惦記著你的誓言……哎呀,白澤,白澤也好,要不你考慮考慮? 后來戛然而止,隔了一千年,倒不是女媧娘娘放棄了,而是白矖常以游歷四方為借口躲開了無孔不入的“好姻緣”,即便娘娘大壽,白矖也能老早嗅到味道,麻溜地腳底抹油。 譬如這一刻,女媧熟練地拉住白矖,慈祥地一笑:“我的好徒兒,成大姑娘了。這些年在外面奔波,想必遇過了不少事見過了不少人,可有中意的?” 白矖干干一笑:“這個……這個……” “沒遇到也不打緊,昨天……” “哎呀!”白矖一把反手握住女媧,可憐兮兮道,“師父,我肚子疼,太疼了,有什么話等會兒說,我馬上回來!馬上回來!” 出了宮殿,白矖去看了錦霞,再晃晃悠悠信步進了蓮池。這里是她打小玩耍的地方,花朵千年不落,萬年不衰,只見頭不見尾,似一片海。 白矖上前走了走,蓮花甚有靈性,一簇簇昂著粉色的頭,整齊劃一,盡展妖嬈姿態。 白矖看得入神,忽地嘩啦一聲,從不遠處的蓮池中有一抹影影綽綽青綠色緩緩走來。那人的袖子擼到臂彎,一條褲腿濕答答粘住了腿,另一條卷到膝蓋。目光左顧右盼,完全沒注意到四下對他敬而遠之的清蓮。 騰蛇啊…… 似乎有好久好久都沒見到了…… 轉眼瞥見池邊的物事,白矖不禁失笑,他還跟從前一樣,支一口蓮花鍋,采蓮蓬或烤或做湯,頂一扇荷葉遮陽,大喇喇仰面躺著,無所顧忌。 看到白矖,騰蛇眼睛一亮,甩了甩衣服上的水澤,賊兮兮笑道:“來的早不如來的巧,我從東海帶了好東西過來,放在湯里,嘖嘖,其中滋味,妙不可言?!?/br> 騰蛇性子隨意灑脫,雖說不是女媧的徒弟,卻深得女媧重用。數千年前,東海有天劫蠢蠢欲動,女媧特派遣騰蛇前往。這是一個秘密,以至于連白矖都不知道他去了哪。 如今天劫被壓制,騰蛇才得空以賀壽之名回來。 白矖湊過去,嘗了一口湯,果然滋味無窮。轉瞬想起來剛才想問的話,便道:“我來時你神色慌張,是在找什么嗎?” 騰蛇盯著她的臉遲疑片刻,正要回話,女媧身邊的神女匆匆走了過來:“娘娘壽宴即將開始,眼下不見二位,正著急呢!” 騰蛇斂了眸光,笑道:“馬上就去?!?/br> 白矖怔了怔,也不知怎么了,心頭仿佛有一絲失落飄飄蕩蕩。 騰蛇先落座,白矖跟著坐到了他的身邊,環顧一周來的客人,除了白澤,身邊都有伴。 剎那間,白矖腦袋轟然炸開,她原來都是跟白澤坐一塊兒的,此刻白澤顯然是在等她! 看了看騰蛇,又看了看白澤,白矖認命地嘆了一聲。身子微微直立,陡然一只溫熱的手掌握住了她。 白矖臉有些紅,眼睛不敢看那只手,聲音像是水上的浮萍。 “你……你這是做什么?” “你不是問我剛才在找什么嗎?” 白矖呼吸一滯,抬眼看旁邊的騰蛇。 騰蛇看著她一字一頓道:“我在找我的姑娘?!?/br> 白矖的臉更紅了,小聲問:“是誰???” 騰蛇突然噤聲,眼珠子看了一圈,朱雀、玄女、風神……最后在蒼鸞身上瞧了好一會兒。 白矖氣結,用力掙脫他的手,卻被抓得更牢。 “我的姑娘,臉皮薄,我不能說出來,否則指定會生氣。我得……”說到這頓了頓,騰蛇與白矖相握的手變成十指緊扣,才說,“我得抓得緊緊的才說,免得她又借口肚子疼,跑了?!?/br> 白矖初初沒聽明白,良久才恍然大悟,原來女媧這一次說的人是他。 心似飛到了錦霞里,軟軟的,熱熱的,白矖忍著笑說:“那你要,一直抓牢才好?!?/br> 騰蛇歪著頭想:我會的,喝了我的湯,想跑,沒門! 【異類】 阿萊是動物飼養員,今天是他三十歲生日。他能想象到,下班以后,當他回家,開門的剎那,老婆會開心地親吻他,并且準備了親手做的蛋糕。兒子肯定會揮舞雙臂,要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想到這,阿萊不禁彎了彎嘴角,眼中藏不住的溫柔。 只是這溫柔僅僅維持了幾秒鐘,他看到有個冒失的小孩站到欄桿上,探著身體向下張望。 該死! 那邊全是大猩猩! 阿萊大呵一聲,沖過去,卻還是晚了:孩子從四米高墻摔了下去,面朝水泥地板趴著,一動不動,不知道是死是活。 有個女人拉著阿萊哭喊:救救我的孩子……救救他…… 旁邊的男人似乎要跳下去,被阿萊抓?。耗惘偭?!你跳下去只會惹怒大猩猩,救不了那個小鬼! 情況混亂,越來越多的游客涌向這邊。 阿萊神色鎮定,手心卻浸了好多汗,他緊緊盯著下方的孩子,余光時刻注意大猩猩的動向。 在孩子十二點鐘方向有兩只年輕猩猩,而兩點鐘方向還有一只猩猩王不動聲色。 猩猩王大約兩百多公斤,力氣相當于十個成年男人,此時此刻任何人沖過去,都無異于送死。 阿萊的大腦一下空白一下又有千萬條思緒。 不大會兒,院長過來了。頭發花白的老人,眉頭擰成川字,沉聲問:活著嗎?叫救護車了嗎? 有工作人員低聲回答:叫救護車了,就是不知道孩子還有沒有氣。 千萬不能有事!阿萊想。 就在這時候,一雙古井無波的眼睛望了一眼阿萊,阿萊心頭一緊,漸漸頭皮發麻。他看到猩猩王兩三步走到孩子身邊,仿佛在思考:這是什么東西? 不管是什么,氣味不對,非它族類,必死無疑! 一時間,游客們轟然炸開了。孩子的母親更是嚇得暈了過去。 大猩猩對待玩物,不會直接撕咬,它們會像拖拽布娃娃似的拉扯來去。然而眼下,一切行為對孩子來說都是致命的。 阿萊感覺到額頭有水珠滑了下來。 猩猩王低著頭看孩子看了好久,忽然,長滿黑色長毛的手伸向孩子的背,下一秒,掀開孩子的衣服,輕柔地撫摸了一下。 時間好像凝固了一般,剎那間阿萊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它在照顧他。 不遠處的兩只年輕猩猩試探性地靠過來,其中一只甚至即將摸到那孩子。 猩猩王陡然低呵一聲,嚇走它們。然后,龐大的身軀擋在孩子和兩只猩猩中間。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昏迷的孩子蘇醒了。孩子試圖爬起來,可是身體的疼痛讓他只能輾轉反側。著地的半張臉露出來,全是血污,一條胳膊微微動了動。孩子的父親松了一口氣,阿萊依然緊繃著一顆心:不把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