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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男人麥色的皮膚都似乎變得蒼白。床鋪因為他的冷汗而變得有些潮濕。木門吱呀一聲打開,床上的男人立刻轉了下臉,背對著房門。 “碰——”從來俯視萬物的翡·尤利塞斯額頂磕在了門楣上,她懊惱得“咝”了一聲。床上的人耳朵動了動,沒別的反應。 翡·尤利塞斯惱火地盯著那個鑲了金屬板的門楣,然后面無表情地伸手掰,將整個門楣掰碎了,這才停手,將手中的垃圾往后一扔。 翡·尤利塞斯就是這樣,如果她在走路的時候撞到了門楣,那不可能是她不小心,而絕對是那個門楣的錯。 “……傷心了?” 她走到奧德賽面朝的那個方向,拉把椅子坐下。躺在床上的男人沉默地紅著眼圈。翡·尤利塞斯挑了下眉梢: “你什么時候也像個OMega一樣婆婆mama的了?” “……” 奧德賽眼中已有了淚意,明知眼前人甚至不會給自己一個溫柔的眼神,卻無法克制心中的酸楚。 “……斯里瓦管事死了,”翡·尤利塞斯抖開一沓陳舊的報紙,一目十行地看著,“他竟膽敢染指我的奴隸?!彼挠喙庾⒁獾綂W德賽哆嗦了一下。這并沒有影響她報紙,她從來不看這些玩意,雖說這是最具權威的島報,但不過是用碎屑式的事實作為的素材元素,以某種主題加以組合的誘導人的玩意罷了。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里的東西最做不得假,號稱事實的報道最當不得真。每個家族都會有自己信賴的信息收集員,潛伏在別的家族,或別的飛島,為本家族提供最可靠最全面的信息。 報紙的油墨印得不太好,翡·尤利塞斯注意到報紙有很多處出現了一小塊字跡模糊的狀況。在模糊的字跡上方,永遠有著“尤利塞斯大人”“年輕的綠蝎子”之類的字眼。她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她似乎看到一只骨節略粗的手指無意識地撫過報紙,將那些代號下的墨字蹭得模糊的場景。 對于一個沒受教育的賤民而言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但很多時候,當他沒有機會接近她的時候,他便吃力而笨拙地在這些令人迷路的字符中尋找她的一點氣息。 ……翡·尤利塞斯覺得有些煩躁,她想要撕碎報紙,最后只是卷了一下摔到一邊。床上的人還在無聲地流淚,眼淚慢慢地滲進枕中的棉絮。此刻的翡·尤利塞斯也許才是真實的翡·尤利塞斯,不是那個年少輕狂、嗜殺成性的翡·尤利塞斯,而是比任何貴族都更高傲,也更冷漠的翡·尤利塞斯: “……停止這無益的哭泣,你本沒資格生下我的孩子?!?/br> 她用一種冰冷而優美的聲調強調: “這樣的錯誤,我不希望出現第二次?!?/br> 奧德賽看了她一眼,便轉過頭,默默流淚。 “beta永遠不會有精神力,而也永遠無法生出Alpha和OMega,”翡·尤利塞斯說道,“為什么我生來就是貴族?不是因為我姓尤利塞斯,而是因為我流淌的血液。我的血統注定我會成為一名強大的戰士。如果你生下‘那個’會怎樣呢?一個無能的beta,既無法上戰場與龍搏斗,也無法為其他強大的Alpha生育優秀的后代,只能在成年后被送給別人當仆從……我不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br> 奧德賽啞聲道:“我不是想要你的孩子,我只是想要我的孩子?!?/br> “如果你生下了他,那將會是我無法抹去的污穢?!?/br> 翡·尤利塞斯的語調從沒有這么輕緩過,但說的話卻像刀子慢慢劃過奧德賽的心。 “奴隸沒有權利生下主人的后嗣,就像豬不能生下人的后嗣一樣?!?/br> 翡·尤利塞斯無視奧德賽緊繃到幾乎抽搐的身體,繼續用優雅和緩的聲調說著殘忍的話: “再有這樣的錯誤,我將不會見你?!?/br> 奧德賽寬闊的傷口猙獰的背上每一塊肌rou都在顫抖,他像是寒冷般蜷縮起強壯的身體。翡·尤利塞斯起身離開了房間,她的手撫摸過整個椅子的扶手,在握了一下后才放開。她離開了奧德賽的房間。 03 “我知道你已經殺了斯里瓦管家,你做的對,但并不是好?!弊诟叽蟮暮谝沃械睦项^像一個曬干的核桃,又皺又硬地縮靠在椅子里,“……因為你本不該犯這種錯誤。 我很失望,但年輕人難免會犯錯誤,雖然我很失望,我還是覺得應該給你一次機會?!?/br> “您會在意今早被您打碎的玻璃嗎?”翡·尤利塞斯嗤笑道,“這種無意義的小插曲,對我來說也可以算得上是錯誤嗎?” 老人目光如炬地盯著自己年輕的后裔: “如果不是對那個Beta情有獨鐘,你又為什么至今保持獨身呢?我們尤利塞斯并不是斯圖利亞那種商人起源的家族,我們是高傲而強大的戰士后裔,自然無需屈尊于王的膝下,但是是什么使你對身邊的Omega不假辭色?你甚至沒有一個Omega情人。你知道的,沒有后嗣便不能正式繼承為家主。如果你連組建家庭,繁衍后代都做不到,那么我怎么保證將家族交給你,不會導致往后的衰敗呢?我們尤利塞斯并非只有你一個Alpha?!?/br> “為了繁衍后代,于是將x射入omega的宮腔,然后被Omega的信息素標記,從此臣服于一人的信息素,這是不是您說的真確選擇?”翡·尤利塞斯微笑道,“我并不是愛上了beta,只是無法容忍我會愛一個Omega超過愛我自己?!?/br> “您呢?”翡·尤利塞斯注視著老者的眼睛,“至今也甘愿曾在奧黛麗女王面前下跪嗎?為了爭得一夜的床位和其他Alpha決斗,獲得的勝利也仍使你感到榮耀嗎?當她死去的時候,一同帶走了您所有的生理激情,這也是您想要的嗎?” “失控的心靈和rou體,多么的可怕啊?!?nbsp;翡·尤利塞斯吟詠般說道,隨即語調重新變成一種優美的嘲諷,“我理解您的心情,因為我和您同樣流著尤利塞斯的藍色之血?!?/br> 04 翡·尤利塞斯對自己的控制力一直很有自信。一個連自己也控制不了的人,又怎么為自己的人生掌舵? 翡·尤利塞斯把玩著手中的蛇皮鞭,一根用帝王眼鏡蛇制的米黃色皮鞭,在陽光下泛著上了蠟般的光澤。她撫摸著這根鞭子,感受粗圓鱗片的那種滑膩而堅硬的手感,閉上眼睛似乎便聞血腥味和冷汗味。翡·尤利塞斯伸出舌頭舔了舔冰冷的皮鞭,濃郁的信息素讓一邊同為Alpha的同伴感到略微不安。 “來玩賽馬比賽吧?” 一個金發的青年如此提議道。 擁有著娃娃臉的金發青年和翡·尤利塞斯一樣流淌著節肢動物的冰藍血液,他所說的賽馬可不是一幫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