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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跪下,被我攔住了,立在那里,潸潸流下兩行淚,道:“奴婢與他打小相識,后來家道中落,被賣入宮中為婢,我倆便約定好了,待奴婢二十二歲出宮時便嫁他為妻,今日正好奴婢要摘梨,撞見他巡視,望著周邊無人,便要他幫了個忙。公主,奴婢知曉入了宮便是皇上的人,可奴婢并不想…“ 我拿著前些日子浮曉給我繡的浮云帕,借花獻佛給她擦了擦淚道:“這是好事,不必哭“ 浮曉怔怔地拿一雙淚眼望我,一會兒破涕為笑道:“就知道主子是個宅心仁厚的“ 我意味深長地笑笑,又道:“然而,還是要給你一些教訓,今次是我,下次說不定就是哪個其他的貴人。便罰你明日開始去小廚房做工一月,若閑來無事,也可負責給那些侍衛送送點心。這一個月就不必在我身邊伺候了,我自會吩咐下去,大宮女浮曉梳發不善,罰廚房勞工一月?!?/br> 浮曉深深望我一眼,行了一個常禮,道:“謝主子恩典“ 我愜意地點點頭,便吩咐浮曉下去準備些洗漱的東西,浮曉應了聲,下去前又忽地回頭問道:“公主,那此后一個月誰跟在您身邊?“ 我笑道:“我自有想法,明日你便知曉了?!?/br> 翌日一早,將浮曉安置到小廚房,留了一封信壓在枕下,我便轉去中宮方向,尋摸著找些時機,混進正午開拔的隊伍。哪想到默默找了一上午,根本沒有可以見縫插針的縫隙,我有些灰心,打算聽天由命回去時,正巧遇見皇后身邊的總管梅公公匆匆忙忙往庫房的方向走,心思一轉,叫住了他道:“梅公公,這匆匆忙忙的是往哪里去?” 梅公公很是著急,見了我堵住前路隱約有些不耐,躬著身子急急答道:“前幾日備好的秋圍所用被褥出了些問題,皇后娘娘囑咐咱家快些去那置物房叫人再調一些過來,免得誤了時辰,惹得龍顏不悅” 我點點頭,善解人意道:“那公公快些去罷,可不要誤了時辰。我正好無事也跟著去望一望?!?/br> 梅公公顯然沒工夫應付我,答了句“多謝公主體諒”便匆匆直起身走了,本仙悠然跟在后面,盤算著一會兒的行動。 置物房的管事聽了梅公公帶到的皇后的口頭旨意不敢怠慢,立馬讓所有小公公停下了手頭的公事,一齊再準備一套秋圍用的被褥。然而秋圍去的人多,各宮又有各宮的要求,并不是件容易差事,一時間手忙腳亂,場面十分雜亂。我見了甚是開心,偷偷隱在角落,瞅準了機會,鉆進了先準備好的馬車里。馬車里憋憋屈屈不是十分舒適,卻也不難熬,我將被褥狠狠擠到一邊,趴在上面一路顛顛頗頗,倒也有些睡意。 再醒來時,天色顯然已經大黑,馬車里十分黯然。到皇家獵場需要一日的時間,如今估摸著已經到了,我掀開馬車的簾子跳下車,晃了晃有些酸痛的脖子,原地蹦跶了兩下。馬被拴在樹上,想是也十分疲憊,我伸出手,摸了摸白馬的毛,白馬打了一個響鼻,不遠處昏昏欲睡的侍衛終于被驚過來,發現了我。我不敵,被一個擒拿,扭送到了此次總管安全的孟將軍面前。 孟將軍見我十分驚訝,揮揮手讓侍衛下去了,嘆道:“公主怎么偷偷跟來了,現在才被發現?” 我露出一個傷心又可憐的表情諾諾道:“被關在深宮九年,我也想見識一下外面的天地,便隨著馬車一同來了。途中乏了困了一覺,概是被褥備多了,故方才自己醒了下車的時候才被發現?!?/br> 孟將軍對我的境況十分同情,又嘆道:“唉,你這孩子。走罷,隨我去見你父皇?!?/br> 我應了一聲,跟在孟將軍的身后。一路上燈火奄奄,偌大的空地上只剩下零星幾個亮著的帳篷和走來走去巡邏的侍衛手里的火把散著些光?;噬系膸づ窭镌谧顤|面,仍亮著燈,孟將軍跟還守在外面的王公公通報了一聲,帳篷的簾子被掀開,孟將軍與我被引了進去。 帳篷里只有懷遠帝一人,正坐在燈下披著衣服看書,三十左右的年紀,看起來貴氣而俊逸。望見我們進來了,將手中的書放在桌上,藹聲道:“溪兒,我念你身體虛弱特地免你勞累,你怎么又跟來了呢?!” 我不敢輕敵,調整好情緒,軟聲道:“父皇,溪兒不想總是悶在宮里,也想與您和母后一同到外面的廣闊天地看看?!?/br> 懷遠帝沉沉地望著我望了一會兒,一時間空氣凝滯,我心下停了半拍,就聽他笑道:“有幾分朕的風范,不過只此一次,下不為例?!?/br> 知道這一關就算過了,我緩緩呼出一口氣來,又聽皇上和緩道:“溪兒,現今負責你起居的大宮女可是那個皇后特地從朕的身邊要去的浮曉?” 我心里咯噔一聲,忙跪下怯聲道:“父皇,此次不關浮曉的事,前日她因梳頭不善已被罰到小廚房一月,現今溪兒身邊空缺,并無大宮女?!?/br> 皇帝聞言朗笑道:“倒是個重情義的,罷了,此事就此揭過,讓孟將軍送你去皇后的帳篷罷。再不可如此胡鬧了?!?/br> 我心中仍是余慌,抬頭謝了恩,站起來,跟著一旁的孟將軍走了。 出了帳篷,孟將軍走在旁邊,望著我被敲打的樣子想是有些不忍,便沒話找話道:“以后可不要再惹你父皇了,不過公主這被訓幾句也算輕的。想當年,本將與他一同讀書的時候才是吃盡了苦頭,還因為他被打過三十大板,結結實實的,皮開rou綻?!?/br> 6.第六章 守到了第一只兔 野曠空寂,風吹過來,將孟將軍的長袍吹地崢崢作響。我笑笑,接過孟將軍的話好奇問道:“怎么會打三十大板呢?“ 孟將軍笑嘆:“當年本將年輕氣盛少不更事,沖撞了你的父皇死不悔改,被他陷害的。別看他現在溫溫和和平易近人的,其實內里冰封萬里,深不可測?!?/br> 孟將軍的語氣中帶著nongnong的惋惜,混進草原的涼風中徒添蒼涼。每一段故事大概都是這樣,欣喜的,悲傷的,快意的,憤恨的,都逃不過一個故字,悠悠天地,白云蒼狗,朱顏易逝,最難長久。 我還想再問,卻沒有機會了?;屎蟮膸づ竦搅?,也仍亮著燭火,外面守著今日午間剛見過的梅公公。孟將軍上前,向梅公公搭話說明了頭尾。我乖順站在孟將軍身旁,靜靜地望著梅公公進去了,又出來,將簾子掀起來,喚我進去。孟將軍拍拍我的頭,目送我進去了才轉頭走了,我不斷回頭望著他偉岸的背影,去的是來時的方向,漸漸與夜色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