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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有皇子威嚴,又怎能纏住易水meimei呢?” 我接著哄騙道:“倘若今后你與易水meimei在一起了,她便也是你的至親,皇子威嚴這種給外人看的東西,怎能使在她的身上?” 月風城的眸子復又亮起來,揚起一個真心的笑容,卻又連忙隱去,慌忙地望了望周圍,確定沒人見到,才放下心來。我望了,只覺心中滋味復雜,卻也沒說什么。世事大抵如此,有得必定有失。天潢貴胄卻也更有許多失去的、不得已的東西。只又向他交待道:“這番話的內容可千萬不可與別人說,母后更是不行,若是有人問起,只統一了口徑答說聊些今天課業上的東西。長公主好面子,才偷偷來問?!?/br> 月風城好笑地望我一眼,道:“是” 我二人和諧友好地回去時,人群里又多了三個人,年長的當是浮曉說的管教武學的師傅,鎮北將軍孟半山,他穿一身玄色衣裳,站在人群中不卑不亢,氣質硬朗,真正有些將軍的氣概。另兩人便是二皇子與他的隨身侍從,二人都著一身淺灰色的衣裳,三種顏色在那里涇渭分明,卻又渾然一體。孟易水正站在孟半山身邊說著什么,眉飛色舞,活潑有趣,眾人聽完皆哄然大笑。 4.第四章 稀里糊涂贈玉扣 孟將軍見了我十分高興,嘴角的笑還未落下又揚高了一度,上前帶了一股子武將的爽朗笑道:“這武場久不見公主人影,如今我這掛名徒弟可算來了。公主怕是一時學不了劍法,這幾日還得多練練基本功” 我聞言一愣,搖搖頭,剛欲答話,便聽旁邊的月風城朗聲道:“阿姐今日不是來學武的,是特地來看本殿習劍的?!蔽乙灰?,望向月風城,他正板著一張白嫩嫩的小臉兒,眉眼帶笑地望著我,天上零碎的金光落進他的眸子里,露出幾分不易察覺的渴盼。我心下一軟,沒再言語。 孟將軍卻不贊同道:“來都來了,學個一招半式練練身體也是好的” 我蹙了蹙眉,一旁的孟易水跑過來,抓住孟將軍的胳膊搖了搖,撒嬌道:“爹爹,你就別讓公主jiejie為難了,她身子還沒大好呢”說完還沖我機靈地眨眨眼,本仙配合著虛弱地咳了兩聲。 孟將軍瞅了瞅孟易水,又看了看我,一臉無奈地嘆道:“好罷” 練武場平日里也用作每月月初的點兵之地,視野十分寬廣,延伸的黃土從這邊到那邊,能放得下百八十個聽溪院。武場的東西兩側用白石筑了九十九階大看臺,我與浮曉就被安置在看臺上,遙遙望著下面一群被無情cao練的小蘿卜。太陽悄無聲息地西沉,我無聊至極,便倚在欄桿上思索仙生。 從月老殿上的千年香火,到我丟的那只雪白團子,再到司命院子里的那棵不知長了多少歲的梨樹。天界沒有人間的四季輪回,養的花果仙草守著另外一番格律成熟凋謝,那梨樹自本仙第一次去的時候便已經開花,一開便開了這許多年。時至今日,我仍能清楚地記得第一次見到那梨樹時的景象,淺白的花一簇簇落滿枝頭,又有許多潸然落下,樹下站著一個身著玉色衣裳的年輕公子,載著花魂月魄,長身玉立,沖著我無聲淺笑。 若是在人間的話本里,這便是一段情緣的開始??上?,沒等我被他的風姿折服,就被我知道了那公子居然就是文昌帝君化世而成的司命星君,十分有嫌疑偷了我的仙寵之人,一段不堪回首淚兩行的糾葛替代了那段情緣,我也與司命那廝成了成日里互相嫌棄的損友。 耳邊突兀地傳來一聲:“公主” 我循著聲音轉頭一望,便見一個藍灰色身影清清正正立在我的眼前,應是剛上來,額頭鼻尖兒都帶了些薄汗。又轉過頭望了望,另幾人在場上舞劍舞得正歡,想到孟將軍剛剛讓本仙下場練武的執著,又見他臉色有些不好,薄唇蒼白,便向他道:“可是身體不適?不然我替你向孟將軍請下假,免得他還得讓你下去練習,左右看這時辰也練不了多長時間了?!?/br> 席長慕搖搖頭,笑道:“多謝公主掛心。這是師父憐我身子弱,便允我每次武課后半場量力而行?!?/br> 看臺上清風吹來,席長慕的衣炔翻飛,更襯得他清瘦無比,本仙在這悶著實在無趣,便同他搭話道:“長慕怎么會身子弱呢?可在用什么方法調理?我身子也素來不好,著實難受” 席長慕輕笑道:“臣年幼時不懂事吃錯了東西,自那里落下的病根,沒有調理之法,只能受著” 我在心里暗忖,這哪里是吃錯了東西,按照席長慕的坎坷身世,分明是有人蓄意投毒。想到此番下界的悲壯任務,這倒是一個很好的時機,于是我轉身對另一邊的浮曉嘆道:“浮曉,這席公子也是難得的一個與我同病相憐之人,你回聽溪院,將我梳妝匣子里放著的那枚青色玉扣取來。那是父皇所賜的一塊冬暖夏涼和田玉所制,我嫌麻煩不常佩戴,贈與席公子也是一件美事?!?/br> 浮曉一怔,直直望著我,眼中有些焦急,卻不動作。 我心急天賜良機,又催道:“快去快回!” 浮曉欲言又止,在我義正言辭的目光中屈服了,答了一聲諾,回身走了。 我有些莫名其妙,浮曉常日里最是善解人意,今日卻無端端反常,想著回去定要好好問上一問,便又望向席長慕直白道:“我聽說過你的身世,今日再聽又多感觸,若有我能幫得上你的,你盡管說,雖說我年少又常年身居冷處,到底是這修月王朝的嫡長公主?!?/br> 席長慕眸色復雜地望著我,道:“多謝公主厚愛” 一陣詭異的寂靜。 見席長慕不提任何幫助,我也沒有太吃驚,經這幾日的了解,他慣是個性子軟的,過于溫和地令人生憐。然而使命還是得完成,于是我厚著臉皮道:“長慕暫且沒有事需要我幫助,我如今倒有一事需要長慕幫上一幫” 席長慕垂下眉眼,溫順道:“公主但請吩咐” 我道:“要你幫忙之前,我先得問你一個問題。你對那孟家小姐可有兒女私情?” 席長慕抬眼望我,神色復雜道:“未曾有過。易水meimei還小,臣對她皆是兄妹之情?!?/br> 我被望得有些面熱,只覺得席長慕如此才是正常的,那月風城小小年紀,居然就思索風月之事,真是。我嘆了口氣道:“那便好,我皇弟如今倒對那孟家小姐有幾分不尋常的心思,我見平日里孟家小姐總愿繞在你的周圍,故來提點你一二?!?/br> 席長慕恍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