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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大哥哥坐下了,這才在軟榻的另一邊坐下。 栗子糕還熱著,林攸寧拿過了一塊,小口的吃著,透著栗子的香味,糕點又軟軟的,林攸寧原本沒有覺得餓,可是這么一口,就吃了兩塊才停下來。 “栗子利脾胃,卻不易多吃,喝點茶水吧?!鳖櫼孙L已經把茶遞了過去。 林攸寧臉微微一紅小聲的應下,才接過了茶杯。 沖的是西湖的龍井,入口是苦的,可是待細細的品到了嗓子那處時,就有淡淡的茶香傳出來。 先苦后甜,這也是她喜歡喝龍井茶的原因。 想不到大哥哥也喜歡喝。 在看到栗子糕大哥哥跟本就沒有吃,就明白是知道她過來,所以讓人備下的。 心下又是一暖。 “你從來不主動找我,這次去徐府可是出了什么事?”顧宜風在這小丫頭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發髻雖然梳的整齊,可是卻是濕的。 要不是想著這丫頭身子若,等她用了點心再問,顧宜風早就開口尋問了。 林攸寧咬著下唇,良久才鼓起勇氣的抬起頭來,她的皮膚很嫩,咬著下唇的動作雖然是輕輕的,卻還是留下了齒痕的印記。 顧宜風眸光流轉,輕輕的調開視線。 “大哥哥,求你求求我,我不想進徐府做妾?!绷重鼘幷f罷,就下了軟榻跪到了地上。 顧宜風的劍眉一蹙,“你先起來,自幾個的身子什么樣還不知道,何況誰敢讓你做妾?!?/br> 林攸寧跪在地上不動,便把在徐府的事情始末都說了,“…….我知道出了這樣的事情,我該嫁給徐將軍,雖然是被姨娘抱養回來的,卻也是正經人家的姑娘,不進給別人做妾?!?/br> 顧宜風神色冷峻,寒光從眼里溢出來,聲音如冰,“想不到徐府竟是這般待客,今兒到是也長了眼見了,這事你不必擔心,一切由我給你做做,侯府自小把你養大,可不是讓你做妾的?!?/br> 聽到大哥哥做自己做主,林攸寧才松了口氣。 想到她一直打著的主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心一橫就破釜沉舟道,“大哥哥,我還有一事相求,求大哥哥幫我?!?/br> 她一向知道顧宜風的能力。 十五歲就立戰功,如今是皇上最信任的大臣,大京城里誰看了不想巴結。 這樣的肱骨之臣,卻是憑著自己的能力才得到的今天。 “有什么事起來說?!鳖櫼孙L心疼的開了口,養大的小姑娘見到他沒有接他那日親切,讓他的心里也空落落的。 就像自己從小就親近的女兒,長大后突然陌生的。 “大哥哥,我不想嫁給二哥哥。打小我就一直把二哥哥當成親哥哥,想著讓我與二哥哥做夫妻,我…..我心里過不去這道坎。我知道嬸娘將來養大,是為了顧府大房,可是這么多的世家姑娘,總有合適做顧家長房夫人的?!绷重鼘幰仓浪@樣的理由說不通,可是她不能再等了。 她在睹,睹大哥哥對她的疼愛到底有多深。 “我一向性子軟弱,當家主母怕勝任不了,反而辜負了嬸娘的期望?!彼⑽⒌奶痤^來。 平靜的目光,冷冷清清的眸子,卻是讓人看不透,更看不出他的想法。 見榻上的大哥哥久久沒有開口,林攸寧的心往下沉了沉。 果然是她太自負了嗎? 顧府養她這么些年,為的不就是她這個童養媳的身份嗎? 她卻真把對方當成了家人,太過自負。 怕是經此一挑破了,大哥哥再也不會像以前那般疼愛她了吧? 也會覺得她不知深淺吧? 明明活了兩世,對面大哥哥時,她總是像個孩子般,林攸寧的眼圈慢慢的濕了。 “先是什么時候有這個想法的?”冷清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來。 林攸寧垂下頭,“從偷聽到府里的下人說我是童養媳的時候起?!?/br> “還聽說了什么?” “都說我是個小家子出來的,不過是因為童養媳的身份才能站在他們這些世家女子的身邊?!狈凑呀涍@樣了,還不如痛快一回,林攸寧抬起頭,神色堅定的臉上還帶著淚珠,“寧為窮人妻,為為富人妾,我也是從小讀過詩書的,更學過女子三從四德,不該嫉妒,可是我不想夫君是肩挑兩房?!?/br> 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上輩子林攸寧就想說了,只是無人說,只能自己放在心里。 現在就這么說了出來,她突然覺得渾身一松,至于顧宜風聽到這些要怎么處置她都已經不重要了,重活一世,就該這般的淋漓痛苦的活著才是。 看到顧宜風越來越寒意的臉,林攸寧咬緊了牙根。 她一向知道顧宜風在戰場上的名聲,活閻王。能得到這個名聲的可見這人冷酷嗜血的一面。 只是當著她的面前時,他一直是溫和的。 溫和的讓她忘記了害怕,把心里的想法都說了出來。 此時面對這樣一副面孔,林攸寧雖一直心里告訴自己不在乎了,還是忍不住害怕起來。 顧宜風盯著眼前這張小臉,看著上面的血色一點點退下,終是不忍著,“你先起來吧,這樣的話日后不要再說?!?/br> 林攸寧混混灼灼的不知道怎么走出來的,卻是把外面等著的常嬤嬤嚇了一跳。 “姑娘…..”也不知道姑娘為何回府之后突然要見侯爺,難不成是因為徐府的事情,只能勸著,“這是內院的事情,侯爺也幫得姑娘做不得主,姑娘還是去老夫人那邊吧?!?/br> ☆、第六十七章:登門 林攸寧這個時候哪里還有旁的心思,心知嬸娘那里是一定要去的,只能又打起了精神先去了世安苑。 顧老夫人聽了事情之后,當時就氣的把手里的茶杯給摔了,一邊叫人請太醫過來。 林攸寧沒有攔住,只能任著素衣去請太醫。 人仰馬翻的折騰了一番,待太醫把過脈又開了藥,林攸寧回到自己的聽雪堂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后了。 林攸寧半靠在軟榻上的大迎枕上,悠悠的望著窗外的景色,小花園里的樹枝光凸凸的,只有零星的只片樹葉掛在上面。 秋天的索然讓人心情也跟著暗然了幾分。 山梅端著藥盆進來的時候,就見自家的姑娘似畫里的人一般,有種脫離沉世的感覺。 已經在姑娘身邊服侍這么些年了,見到姑娘的容顏之后,還是總會驚呆一下。 “姑娘,藥溫了,該喝藥了?!彼匾乱詾橹髯邮且驗樵谕饷媸芰宋?,才會心里不高興。 林攸寧慢慢的坐起身子,接過藥碗一口喝掉,放下碗又接過山梅遞來的水漱口,才又靠回到大迎枕里。 才開了品,“海蘭那邊可吃過藥了?” “已經讓大夫給抓了藥,姑娘放心吧?!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