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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必安低頭看向折紙恐龍,面上露出了思慮的神色,半晌以后,他開口,對著那折紙恐龍道:“從今往后,你就叫碧生?!?/br> 謝必安將碧生造出來之后就把它往沈晴那個方向一扔,準備往前走了,碧生一只龍站在沈晴的肩膀上,好奇地看著沈晴的臉。 沈晴卻沒動腳,她喊住了謝必安,指著山雀的遺體:“無常大人,這個怎么辦?” 謝必安奇怪的回答她:“放這里就是了?!?/br> 沈晴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尷尬:“不用埋起來嗎?” 謝必安面上有些不解:“不用。它現在不過是一副軀殼而已,和石頭草木沒什么區別,過些時日自然就不見了。你既然不埋草木石頭,又為什么要埋它?” 沈晴沒說話,她不知道應該說什么,好像沒有生命的軀殼是沒有任何價值的,就和一塊石頭差不多??伤热辉洶菰杏粋€生命,那它天然地跟石頭不一樣了。 沈晴把籃子放到了一邊,看向謝必安的目光有些執拗。 謝必安和她對視片刻,最后終于還是讓步了,他不奈地“嘖”了一聲,嫌棄地把毛筆從籃子里扒拉出來遞給她:“真是麻煩,想挖就挖吧?!?/br> 沈晴笑著接過了那只筆,心想:這倒是第一次見他妥協。 第24章 終于回家了 第二天天剛亮,沈晴就起床把謝必安叫了起來,兩個人坐在路邊的小吃店里隨便地喝了兩碗粥,然后就直奔車站坐車去了。 說是車站也不盡然,其實就是一個停著許多面包車的十字路口,那些面包車的擋風玻璃內夾了一個紙板,紙板上寫著車的目的地是哪里。司機都站在路邊招攬乘客,見人就問:“去長興嗎?去柳溝嗎?” 假如乘客剛好是要去那個地方的,兩個人就像是接頭一樣,司機從一堆密集停放的車輛里左右穿行,把乘客帶到自己的面包車里。待乘客上車之后,司機又離開,去路口接著招攬人,直到車做得滿滿當當,連只螞蟻都塞不進去。 沈晴這還是長大之后第一次回到這里,對這里的種種情況還不算熟悉。 跟著一個黑胖黑胖的司機暈頭轉向地找到了一輛破舊的面包車,站在面包車外面,沈晴有些不敢進去,這車看上去實在是太過老舊了,還沒走進去就聞見了一股隱隱約約的汽油味兒。沈晴質疑地看著那將將掛在門框上的車門,總覺得跑起來的時候這門很可能會被咣當掉。 司機看著沈晴站在車門前面不動,咧著嘴笑著說:“小姑娘啊,這石集天天就只有我還跑那條線了,你不坐就沒車了?!?/br> 沈晴聽他這么一說,只能強行壓下了對于行車安全的顧慮,忍辱負重地上了車,身后的謝必安把行李都放進后備箱之后也跟著坐到了沈晴的身邊。 在車里等了二十分鐘之后,車上的人終于滿了,司機手法熟悉地從車群里破圍而出,車輪幾轉就把車開到了大路上,面包車在一串“男人在外不容易”的伴奏里一路往前疾馳。 車跑起來之后,沈晴立刻把窗戶搖開了一個口,呼呼的冷風從窗口往車里灌,汽油味兒倒是不怎么濃了。沈晴深呼吸幾下,才算是安穩地靠在椅背上。 謝必安在她身邊專注地玩著手機,低著頭露出一截兒脖頸,白生生的。沈晴不自覺地往他的手上看去,正在屏幕上忙個不停的那只手看著很是修長,但這修長又不帶一絲的女氣,骨節生得恰如其分,如同青竹上的竹節,光是那雙手就能叫人在他身上留駐視線。 沈晴的視線剛在他身上停留了一小會兒,謝必安就像是長了后眼一樣,驀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抬起頭來,側著頭看向沈晴:“怎么了?” 沈晴像是觸電一般猛地收回了視線,而后又覺得有些太過做賊心虛,她復又看了回去:“沒事,你接著玩手機吧?!?/br> 謝必安點頭,卻也不再玩手機了,他把手機往口袋里一放,伸了個懶腰,扭頭看向窗外:“還要多久可以到?” 沈晴還沒說話就被司機搶了個先:“還有半個小時就到了!” 謝必安一笑,開始跟司機聊天:“師傅,這路看著不怎么好走啊?!?/br> 司機一面開車躲過一個巨大的土坑,一面深以為然地附和道:“這路就這樣,我都跑許多年了,路越來越壞,連個石子兒都不鋪,下雨下雪天就等著吧,車都給你陷進去?!?/br> 謝必安隨口問道:“都沒人給修嗎?” 司機嘆了一口氣:“十幾年前說要修,結果這么多年過去了都沒再聽見消息了。不過現在也不用修了,村里面的人也越來越少,等老的死光了這個村就算是荒了,要路沒用了?!闭f著司機往后視鏡里一看,問道:“以前沒見過你們二位,是來探親的?” 謝必安點頭:“是,她小時候在這里長大的,現在來看看?!?/br> 司機難得地回頭看了看謝必安一眼,而后轉過頭夸贊道:“陪老婆來探親,小伙子不錯啊?!?/br> 沈晴正在一邊兒聽著,見司機忽然說到了她身上,她連忙澄清自己的身份:“我不是他妻子?!?/br> 司機嘿嘿地笑著:“哎呀,應該也不遠了。我們都是從你這個年紀過來的,沒什么不好意思,談朋友嫁人生孩子,都是一連串的事情?!?/br> 沈晴正準備再說些什么,卻又被謝必安打斷了,他伸出手對沈晴比了一個手勢,示意她先別說話,而后他迅速地換了個話題:“師傅,你知不知道的安遠孤兒院?” 司機被他一帶也忘了自己剛才說的是什么了:“孤兒院?知道啊,不過那地方多少年都沒人住了,你們去孤兒院干什么?” 謝必安面不改色地說:“我們去的地方在那旁邊,師傅您能不能給我們送到孤兒院門口,這樣就省得走那么遠了?!?/br> 司機很爽快地就答應了:“好嘞?!?/br> 下車之后,沈晴目送著那輛面包車離開,等確定那輛車已經看不到之后,沈晴狠狠地踩了謝必安一腳:“你剛才為什么不讓我澄清?” 謝必安被她踩得哎呦一聲,彎下腰去揉腳,一邊揉一邊說:“那你說我們是什么關系,你說是雇主人家還覺得稀奇呢,干脆說是夫妻,省得吸引別人的視線?!?/br> 沈晴聽謝必安這么一說,覺得也有幾分道理,但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為什么要說是夫妻,就不能是兄妹。 她來回審視了謝必安幾遍,見他那副坦然又有些委屈的樣子,沈晴不得不放下了心里的一點不對勁,板著臉帶頭去孤兒院了。 走了一分鐘之后,沈晴站在了安遠孤兒院的門口。 曾經的安遠孤兒院在十幾年過去之后,已經變得破敗無比,大門上銹跡斑斑。院子里枯死的雜草都有齊腰高,只有中心的紅磚路上還算是干凈,沒有什么多余的障礙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