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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咱倆一個奔四的人,一個奔三的人,還約會?惡不惡心? 他倒好,賤兮兮地咧嘴一笑:“你五歲的時候就想跟我約會了!還老偷偷親我抱我!從小就是個小色娘!” 嘿!多新鮮阿!好像他不是色狼? 我沒說話,沖他翻了一個標準的三百六十度無死角花式白眼。 結果丫伸手就跟揉面似地揉我的臉,把姑奶奶的嘴都快擠成豬嘴了,壓低身子沒羞沒臊地啄了一口:“花姑娘,等我的新身份證下來,我們就補辦結婚證和婚禮吧。我要用你給我挑的名字,做你的丈夫?!?/br> 我愣了愣,連臉紅害羞都忘了,怔怔地聽他說:“你肯定不記得了,你五歲那年,坐在我懷里,在我最想殺了你的時候,指著書上的‘耀靈’兩個字,念成‘光火’,還炫耀你知道那是太陽的意思?!?/br> “啥?姑奶奶我竟然有這么傻缺?”我故作嫌棄地繼續翻著白眼,笑得合不攏的嘴角,卻泄漏了心事。 原來,他這么在意“水耀靈”這三個字,只是為了我。為了尋找我曾經錯過的幼年記憶,為了完成攜手白頭的執念,為了探聽彼此相愛的確定。 為了驗證……我們現在回頭,還不晚。 我想,回到海城的第三天,他像在跟誰搶時間似地把我帶去安葬他父母的公墓,應該也是這個原因。 墓園里的桃花演繹著一瓣瓣自盡般地傷逝,模糊了墓碑上我只見過照片聽過故事的兩方遺容。 水耀靈拉著我站在墓碑前,聲音有些哽咽,像在自言自語:“爸,媽,很多年沒來看過你們了。以前是不敢,怕暴露身份。后來,是沒機會。我已經成家了,跟花國財的女兒。還生下了一對漂亮的龍鳳胎,就是這兩個小家伙?!?/br> 說到這,他把兩個孩子推出去,指著墓碑上的兩方遺像,告訴他們:“這是你們的爺爺奶奶?!?/br> 兩個孩子聞言,立即懂事地跪下去,雙手合十,叫著爺爺奶奶,然后再站起來,沖我和水耀靈眨著眼睛,似乎在炫耀他們的乖巧和堅強。 經歷過太多生死,帶著孩子們來掃墓,心里很不舒服,我無聲地撫過孩子們的頭頂。 可水耀靈卻一副視若無睹的模樣,攥痛了我的手:“雖然她是花國財的女兒,但她真的很好,也很傻,很孤獨。為了我,她犧牲了一切,甚至和我一樣,沒有家人了。我們只有彼此。所以,你們別生氣,要怪就怪我,別怪她?!?/br> 聽到水耀靈的這番話,我忽然明白了我們重逢后依然無比害怕失去對方的心情。 無論是被誰算計編排,我爸害死了他養父母都是事實,我是他滅門仇人的女兒,都是事實。無論我有多愛他,他利用過我,毀了我的家,也是事實。 我們的余生,將要背負著無盡的罪孽,彼此償還。 意識到這一點,眼睛的閥門再度開啟,矯情的眼淚瞬間就濕了眼眶。 耳邊水耀靈還在繼續說,語氣鄭重得如同起誓:“爸,媽。盡管我知道你們可能不太愿意,但今天還是得給我做個見證。你們要看著我,我以后只會愛她,愛我們的孩子,直到我死,都絕對不會有第二個女人。如果我做不到,你們就帶走我?!?/br> 一席話落,水耀靈忽然抖了抖,閉起眼睛,很小聲地補充了一句:“不要帶走她?!?/br> 擱在往常,我一定會笑他又變成了段子手,但今天我莫名沒了那份心情。滿眼艱難鎖住的淚水,頓時突破了警戒線,躍出眼眶,滑落下來。 這是當年我推溫洛詩受傷那天,水耀靈欠我的誓言。他正在把曾經虧欠我的,一點點補回來。 可我欠他的,一生都補不回來了。我欠他兩個孩子,即使以后再生五個十個,都不是被我任性害死的那兩個了。 閉起眼睛,我跪下去,學著孩子們剛剛的模樣,合攏雙手,對著香爐的裊裊青煙暗自乞求—— 爸,媽。我跟水耀靈一起這樣叫你們一聲。盡管我明白,要你們接受我原諒我一定很難。盡管我知道,我爸的確是害死你們的兇手。但是求求你們,原諒水耀靈。求求你們,讓我再給他一個孩子。即使,這次,真的要我死,也沒有關系。 第172.還要多久? 回家的路上,幼清忽然問我:“媽咪,為什么仇叔叔不來?” 水耀靈的眼神忽然一閃。顯而易見,他對于我至今還在跟孩子們隱瞞季阡仇的死,非常不理解,似乎還有些不滿。 可死亡是多殘忍的事,為什么要讓這么小的孩子來面對呢? 我深吸了一口氣,擠出滿臉的笑容才敢回頭告訴幼清:“仇叔叔工作很忙?!?/br> 想不到懌心也來添亂:“可是幼兒園的老師說,掃墓是可以請假的阿!為什么仇叔叔不能請假?” 深知跟他們解釋爺爺奶奶和季阡仇沒關系很難,我只好硬著頭皮繼續掰:“因為沒有人可以代替仇叔叔的工作。而且,他有自己的生活,不能一直陪著你們?!?/br> 幼清頓時眼前一亮,恍然大悟似地說:“所以,爹地也是有自己的生活,以前才沒辦法陪我們么?” 這……小孩子總是冒出這么成熟的話還真叫人頭疼! “不是,爹地的個性是即使可以交給別人的事情,也一定要自己做?!彼`終于說話了,卻反倒說得兩個孩子更加滿臉幽怨。 從后視鏡看著孩子們失落的小表情,水耀靈惡作劇得逞似地勾起一抹笑:“不過,爹地現在全部的生活就是你們和媽咪。以前見不到你們,爹地也很難過。所以,爹地以后再也不會離開你們了,會一直陪著你們的?!?/br> 原本我以為這番話足以讓孩子們安心。 結果懌心突然想到了什么,懊惱地拍著車窗:“糟了!我忘記跟爺爺奶奶許愿了!” 許愿? 果然還是小孩子的思路,能把掃墓和許愿聯系在一起。 我正頭疼呢,幼清也跟著嚷嚷:“對??!都忘了要讓爺爺奶奶保佑我們和爹地媽咪永遠不分開!還要保佑仇叔叔身體健康!” 保佑季阡仇……是水耀靈養父母也無法做到的事情吧? 即使季阡仇還活著,要他們如何大度地去庇佑害死他們的始作俑者的兒子呢? 到家以后,孩子們在車上不斷提起季阡仇的那些話,像無數根毒針一樣攪得我胸口憋悶。但是為了活著的我所珍重的親人,我不能認輸投降。 跟水耀靈和好,本來就有一部分原因是要讓季阡仇安心,讓他這些年的付出和犧牲有一個結果。 埋在被子里,我偷偷地抹掉眼淚,不斷安慰自己:季阡仇活著的時候就一直想著大道大義,我們把季冠霖送進監獄伏法,他不會怪我們。 可很顯然,這種可笑的想法完全說服不了我自己。 哄著孩子們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