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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幾個小時的湯香氣濃郁撲鼻,祁正湊下身,頭就擱在她的肩膀上,淺嘗了口湯的味道,他喝下時喉結翻動的觸覺明顯,柏穎身子僵硬,不自覺的跟著他的動作吞咽了一下口水。 勺子放下,祁正舔舔唇,“有點淡,可以再加多一點鹽?!?/br> “祁先生沒吃飯?” “嗯?!?/br> 祁正蓋上蓋子,轉了最小火慢慢煨著,拎過柏穎受傷的那只手,切中的是食指,斜著,看著還挺深,剛剛用水沖走的血跡又滲了出來,沿著水漬滑散,看著觸目驚心,又有些,惡心。 柏穎想要掙開,祁正卻沒松手,按著她的手打開水龍頭又沖了一遍,而后拉著她往外走了幾步,仰頭打開上面的柜櫥,在角落里拿出一片防水的創可貼,撕開,抬高她的手替她包扎。 “這里怎么會有創可貼?” “給你這樣愚蠢的人用的?!?/br> 柏穎語塞,看著他替自己包好,曲了曲手指,活動有些受限,回頭看了眼還沒切完的菜,柏穎走過去,拿起刀,“祁先生,你出去吧,一會做好了叫你?!?/br> “就你那樣?別切了,我不想吃人rou?!?/br> 柏穎皺眉,“不!還有幾個菜的!” 祁正見她難得發倔,雙手抱胸,“傷口不能碰水,外面那么多菜,夠了?!?/br> “過節不一樣的!家里有一次性手套,我去拿!”說罷柏穎放下刀,繞過杵著的祁正,小跑到外面去翻,等她找到并且戴好跑回來的時候,祁正已經離開原本站著的位置,到了臺前,挽著袖子,接過柏穎剛剛的工作,正在切菜。 他人高,切的時候彎著腰,挽起袖子的手臂因為曲著而顯出一塊凸起的肌rou,背后的襯衫也因為彎腰的動作而緊貼著肌膚,柏穎從未見過祁正下廚房,他站著,闊大的廚房似乎也變得狹小了不少。 柏穎站在廚房門口,看著低頭切菜的祁正,連走路的動作都忘了。 如此違和的一幕,簡直是驚天逆轉!要是此時拍個微視頻上傳,朋友圈肯定會瘋的吧!說不定就連明天的頭條也是他的! 柏穎捂著戴手套的手走近,站在一旁看著他明顯嫻熟的手法,驚了一把。 “祁先生……你會做飯?” 祁正頭都沒抬,但語氣見已經溫柔不少,甚至帶了絲得意,“我怕說出來你自卑?!?/br> 柏穎嗤一聲,但是看著祁正從容淡定的神態以及極為順暢的刀工,她就知道祁正不是吹的。 材料準備好,將鍋放到灶上的時候,祁正低頭,將腕上的手表取下往回遞給身后的女人,“拿好?!?/br> 祁正很喜歡手表,他臥室里有一個專門的地方是放他的手表,只要能入了他的眼戴上的,基本都是他的心頭好。 柏穎替他拿著手表,轉身出去的時候,背后是菜下油鍋的嗤啦聲,家常的氛圍,有nongnong的暖意。 最后收官的幾道菜都是祁正下的廚,菜上齊的時候,桌子幾乎已經沒了空隙,望著滿滿一大桌子的菜,祁正敲了敲桌子。 “不是最怕浪費?” 柏穎起身給他勺湯,端正的放在他面前,再細心的配上勺子,“今天不一樣,是中秋,中秋人團圓?!?/br> “中秋人團圓?!逼钫旖枪雌鹨荒ㄒ馕恫幻鞯男?,拿起勺子翻了翻,“你倒是好興致?!?/br> “以前我mama還在的時候,也是兩個人,但只要是過節,她都會按著傳統的做法去做,菜也是特別的豐盛,我媽說了,什么都可以簡單點,但儀式不能少了?!?/br> 祁正點頭,開始喝湯,“是不是加多了鹽?咸了?!?/br> 口味挑剔,柏穎皺眉,有些委屈,“祁先生你自己說淡我才加的?!?/br> “多了?!?/br> 柏穎自己嘗了口,覺得味道適中剛剛好,不排除他的故意刁難,柏穎轉開話題,“祁先生,你不過節嗎?” 祁正神情淡淡,“祁家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只要過節就得回去,以前還沒跟老爺子鬧翻的時候,會回去過,一大家子看起來熱鬧,其實無聊得很,現在鬧翻,直接不用去了,省心?!?/br> 柏穎有些尷尬,學他點點頭,兀自低頭喝湯。 “這是什么?” 祁正單手撐著桌子,筷子在一碟丸子上方停住,柏穎忙的停下嘴,指著介紹,“歡喜團子,是豬rou馬蹄做餡料炸成的?!?/br> 祁正皺眉,用筷子戳了戳,“肥rou嗎?” “沒有的,大部分是瘦rou,還加了馬蹄解膩,中秋跟過年的時候我mama常做,很香的,祁先生你試試?!?/br> 祁正沒吃過,夾了一個放嘴里送,一口咬了半個,外面看著涼,其實里面還是燙的,柏穎也沒來得及提醒,就眼睜睜的看著他被燙到,呵氣緩解的模樣跟他平時的高冷腹黑相差太遠,甚至顯得有些滑稽,柏穎沒忍住,一下笑出來。 祁正緩過那股熱意,嚼著咽下去,柏穎才即刻咬唇忍著笑。 “很好笑?”祁正瞥她一眼,將剩下的半個吹了吹才放進嘴里。 柏穎搖頭,“里面很燙的,祁先生小心點?!?/br> “味道還不錯?!?/br> 得到贊賞的柏穎,怯意也少了幾分,有些興奮的指了另一道下了大工夫的菜,“祁先生,你嘗嘗這個,我們家秘制的扣rou?!?/br> 祁正落筷,挑了一塊相對比較瘦的rou,用筷子將最上面的那一層豬rou皮撥掉,柏穎看了急得直跺腳,“祁先生,那個才是最好吃的!” “太肥了?!逼钫荒樀南訔?,加了rou就收手。 這下輪到柏穎急了,將那塊被他撥開的rou皮夾起,“這個真心不膩!豬rou我用油炸過的,合著配料蒸了好久,最香就是這里了,以前我都是專挑這個吃的!我保證不膩!你嘗嘗就知道了!” 說罷顧不得他是祁正這個事實,直接用筷子夾著送到他的嘴邊,祁正有些嫌棄,但抵不住柏穎那一口的夸獎和她諄諄期待的眼神,只得張開口,就著她的手吃下。 柏穎直直的看著他咀嚼,滿心的期待,“怎么樣?是不是很好吃?” 祁正蹙著的眉展開,點頭,“確實?!?/br> 柏穎一下笑出來,松了口氣,“我就說嘛?!?/br> 看著她毫無防備自然的笑,祁正一時有些愣住,好像印象中,從第一次遇見她開始,就沒見她這么笑過,她一開始倔強自守,到后面的順承假笑,再到后來被自己抓到之后對自己的抗拒懼怕,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這么自然的在自己面前笑。 感覺不算差,甚至有種舒服的享受。 祁正輕咳一聲,“要不要喝點酒?” 柏穎拿著筷子,看了眼滿桌的菜,“喝紅酒不太合適吧?” “白酒?” “有嗎?” 祁正沒說話,起身去往他的私人酒柜,再回來,手里多了一瓶沒任何商標的白酒瓶和兩個細小精致的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