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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半句話都不肯透露。 他這是維護著誰? 平西侯?嚴如是?他們不過是外戚,至于他用滿門的性命去守護嗎?除非……平西侯謀逆一事他也有參與。 只有他參與了才不敢說也不能說。 他若是揭發了平西侯的陰謀,一來,他身家性命不保,平西侯絕對饒不了他,二來,他自己也染上了謀逆這個罪名,洗都洗不掉。 他若是閉口不談,他司馬家充其量也就是司馬蓁蓁犯了錯連累了一家人,但是他自己的清譽卻是保住了,只要他乖乖的在皋地好好表現,再過個幾年,等這件事情風平浪靜了,自會有大臣站出來為他求情,懇請皇上將他召回來。 前朝多的是這樣的案例,被流放的大臣過個幾年十幾年重新召回來續用。 他就是打的這個主意嗎? 若是如此,那便是再怎么威脅逼迫他,他都不可能開口,反而他們會打草驚蛇,若是引起平西侯的警覺,讓他收回手腳,那不知何年馬月才能抓到他的把柄將他鏟除。 司馬青云那里尋不到突破口,她只能將主意打在下人身上。 那日聽到的那些談話,她當時急于脫身,并未往心里頭去,被救走后再想起那些話,便察覺到了不對之處。 首先能確定的是,這幾個人并非京城人士,他們是七八年前來的京城。 右相是何等人也,怎會無緣無故的將一群不認識的人安排在后院,這一安排就是七八年?他就不怕這幾人給他添亂?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幾個人他是認得的,不光是認得,還是對他有利的。 如若右相是有什么把柄留在他們幾人手上,他大可以尋個機會將他們殺了,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能留著他們,自然是有所用處。 會是什么用處? 為求利益?他身為右相,又何須如此。 其次,從他們的談話中得知,這幾個人原先是土匪強盜。 這更是奇怪了,右相怎么會跟土匪強盜扯上關系,而且他們還提到了追殺? 有人在追殺他們? 朝廷的人? 她還真不知朝廷中除了左相,還有誰一直在追查土匪強盜。 福伯大口喘著氣,費力的睜開了雙眸,眨動了幾下,透過濕潤黏糊在面上的頭發看向昭華公主,咬牙切齒道:“你……你要做什么?” 昭華公主扯唇一笑,不曾回答他的問題,接著道:“開面館的那位青年相貌俊朗,為人和善,見人一臉笑,是個不可多得的大好人,本宮心中動容,自然不愿意傷害到他,聽聞你時常去那家面館吃面,與那青年閑聊幾句,本宮也想成人之美,讓你日后依舊能去那家面館喝喝茶,吃吃面,與青年多說會兒話,最近幾日你沒去,那青年還關心你呢,詢問旁人是否知道你的下落,怎么多日不曾去,可是出了什么變故,以往你可是每周都去好幾回……” 見他雙拳緊握,身子狠狠一怔,知道自己握住了他的命脈,昭華公主說著,聲音一頓,眸光緊緊的鎖著他,不放過他眼中任何一個細小的情緒波動,“你問本宮要做什么?如今這情勢你還不明白嗎?不是本宮要做什么,而是你想要什么?” 福伯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本宮想要什么,你應當明白,至于你想要什么?本宮也清楚,你若是讓本宮求仁得仁,本宮也不是那濫殺無辜之人,自然放你們爺兩團聚,可若是你死活不肯開口,隱瞞不報,你也看到司馬蓁蓁的下場了,本宮自有法子叫你嘗嘗親生兒子活生生被折磨死的場面!”話到了最后,染上了一層狠辣之意。 “不管我曾經做過什么,公主能保證我說了之后,你當真放過嘎子嗎?”沙啞的聲音傳來。 見他松了口,昭華公主心中一喜,連忙應道:“那是自然,本宮以公主之名起誓,說話算數,只要你將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本宮絕不會動他一根汗毛?!痹诓榈礁伦用骛^時,她第一時間命人將他保護了起來,也只是想利用他來逼迫福伯開口,并未動過害他之心。 她并非嗜血之人,上一輩的事情,上一輩人解決,她也不想連累到無辜的下一代。 那青年待人和善,性情憨厚,一看便知與這些骯臟的事情沒有任何關系,甚是連福伯是他親生父親這件事情都不知曉,想來也是當年也是福伯為了保護他,特意將他送了出去,目的便是留他一命。 若不是福伯每周固定三日會去他那處吃面,時不時與他閑聊,話里話外都是關心之意,便是連皇兄的人也未必能查到,他竟然還藏了一個兒子。 “好,一言為定……還請你身邊的那位上前,將我面上的頭發拂去?!备2饩o緊鎖著秦默,提出了離奇的要求。 昭華公主雖有些疑惑,到底同意了,一扭頭,對著秦默點了點頭。 秦默走了上前,不知為何,他每走一步,心就狠狠的撞一下,好似前面有一個驚天動地的事情在等待著他,不過七八步遠,很快就來到了他面前。 福伯身材矮小,頭發凌亂,打了結,粘濕在面容上,秦默冷峻的面容上沒有半分波動,修長的手指伸出,輕輕的將頭發挑了開來,眸光一轉,定格在他面上。 這是一個中年男子,面上滿是胡渣,皮膚黝黑,應該是經過歲月的洗磨,兩條粗曠的眉毛之下,一雙原本精銳的眼中多了幾分衰敗之氣,一個長長的刀疤自他的眉心而啟,斜向下,一直劃到右眼下,貫穿了半邊臉,看著甚是嚇人。 “若是我沒記錯,你姓蘇名安然……”福伯低聲道了一句。 輕輕的一句話飄下,盯著他面上的刀疤,秦默的腦子卻轟的一下子炸裂了開來。 第一百四十章 秦默身世 陰風颯颯, 送來濃郁的血腥味,空氣中是濃得化不開的陰暗。 監獄里燭火搖曳, 襯得秦默面色慘白。 昭華公主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嘴,她知道這位福伯身上有秘密,卻沒想到,這個秘密竟然跟秦默有關。 “我有過目不忘的本領, 我記得你,所有被我殺害的人我都記得……從看到你第一眼,我便認了出來?!?/br> 福伯虛弱的一笑,面如死灰, 笑容里數不清的苦澀和悔恨,“在劫你父母之前,正值我妻子去世,我當時已經打算金盆洗手, 便不想再殺生, 可沒想到你爹竟然是左相的嫡子……其實我知道, 你當時躲在了灌木叢下面,我瞧見了你, 但還是放了你一馬……” 他還說了什么, 秦默已經聽不清了, 他盯著那刀疤, 記憶之中也有這樣一個刀疤臉, 陰冷的盯著自己, 手中的刀往下滴著鮮血…… 秦默腦海中嗡嗡直響, 無數個畫面在腦海中閃現。 漫天的火光,燃燒著的馬車,還有無數的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