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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要這般做。 畫冊一頁一頁的翻著,日升月落,日復一日。 畫里的男女從相厭到相愛,很多畫面在腦海里沖撞著,張澄泓緊蹙著眉頭,眸光定格在一張宣紙上。 那是兩個零碎的畫面,左邊,她抱著滿身是血的他坐在血泊里,痛哭不已……右邊,是她滿身是血的倒在雪地里,一身的白衣被鮮血染得如同火紅夕陽一般,臨死的時候手中緊緊握著一塊羊脂白玉,到死都不曾松開…… “澄泓你不要死……我求求你,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嗎?” “死鱉魚你怎么可以這樣,你說過不離開我的……澄泓你睜開眼,你醒過來啊……” “你不要死……澄泓……我求求你了,你不要死……我們說好的,誰都不可以離開,你不能丟下我,你不可以丟下我的……” “……澄泓,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你等著我,我去為你報仇,等我殺了嚴如是那個狗賊,我就來陪你……” “……我會去陪你,我們永遠在一起……” …… 一聲聲凄厲的叫喊聲回蕩在耳邊。 張澄泓只覺得耳邊嗡嗡嗡的一直作響,很多畫面在腦海中沖撞著,如利劍一般一下又一下的刺著他的心臟。 他死了之后,她為了他披上戰衣,為了他手上沾染鮮血也在所不惜。 夢里的她后來就像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她不再哭了,可也不再笑過,原本古靈精怪的一個人像是失去了靈魂,原本澄明透徹的大眼睛也像是蒙上了一層灰……他的心仿佛也隨之蒙上了一層晦澀。 張澄泓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滿嘴苦澀。 夢里他站在半空,看著深愛的女子最后倒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之中,再也不曾醒來…… 第一百一十八章 借酒消愁 “啪嗒……”guntang的熱淚落下, guntang的熱淚落下, 黑色的墨汁爭先恐后的暈染開來, 模糊了畫卷上的人影。 張澄泓心中似是堵著千斤重的大石,這種壓抑,悶得他幾乎要發狂,他急促的呼吸著, 像是要抓住什么, 忽然他拿起眼前的畫卷,狠狠的撕碎了開來,白色的碎屑漫飛, 他卻覺得心中越來越亂。 為什么! 為什么會夢見這些場景…… 他像是發了瘋, 抓著那些畫卷狠狠地撕著,扯著,像是要將腦海中那個畫面撕裂, 可是越撕扯,心中的那個人卻越漸清晰。 她的一顰一笑, 一舉一動, 一嗔一怒,與他吵架時不服輸的模樣, 她張牙舞爪的樣子好似一只橫行霸道的大螃蟹,哭泣的時候又像是一個迷了路的孩子,笑起來就好像是得到了全世界…… 欣怡…… 鳳欣怡…… 張澄泓面色慘白的站在原地, 看著面前撕碎的紙屑, 抓起一片拿在手中, 伸手撫摸著畫卷上殘缺的人影,手指顫抖,狠狠的將它抓緊,揉碎。 待僵硬的四肢終于恢復了些知覺之后,他丟下手中的紙屑拔腿就向外沖去,小廝被這一幕驚呆了,看了看灑落滿地的紙屑,再看了看一溜煙已經跑沒影的自家少爺,忍不住咂舌,公子他這是怎么了? 一路奔至將才的小山坡,那里早已沒有人影了。 張澄泓怔怔地走到山坡之前,看著地上被踩斷的樹枝,眉頭緊蹙。 冷風習習,將他心頭的火氣吹散了不少,他本想找安寧郡主求證,他想知道夢里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為什么他會夢到這些?是不是……她也同樣夢到?她也同樣能看見這些? 可她若是不曾夢見呢? 他本不相信緣分一說,更不相信前世輪回,可是如今…… 就連他自己都迷茫了。 將夢境當成現實是一件很愚昧的事情,可是夢里的一切太過真實,就好像曾經發生過一樣,醒來后心臟的疼痛那般的清晰,他沒辦法忽略,也沒辦法當成一個虛幻的不存在。 難道冥冥中,真有前世一說? 一直待一聲呼喚從身后傳來,張澄泓才回過神來,一扭頭,見謝紹延拎著酒壇子,斜靠在樹上,對著他淺笑,“來喝一杯?” “什么酒?” “酒名情殤,有些烈,不知你可能承受?”謝紹延手一動,將酒壇扔了過去,張澄泓接了個正著,打開,深深的灌了一口,冰冷的酒入喉,火辣辣的燒著喉嚨,確實很烈,張澄泓唇角一勾,與他并排向院子里走去。 那里早已擺起了宴臺,世家子弟并兩排坐著喝酒玩鬧,正中間,京城中有名的幾個妓兒賣力演出著,撫琴一身淡綠色煙籠裙,端坐在一邊彈琴,水兒姑娘則扭動著水蛇腰在場上跳舞,至于柳葉則笑躺在李文強懷里,時不時用嘴接過他送來的美酒,一顰一笑皆帶著勾人的魅意,好幾位懷中皆抱著美人,就連柳煙也來了,她上臺跳了一段舞,便端著酒水安靜的站在一邊,時不時為各位公子添茶倒水,至始至終都不曾看過司馬成玉。 在場的公子哥,有湊在一起閑聊的,有低頭專心與美人調|情的,也有三五一成群嘻嘻哈哈鬧著的,謝紹延拉著張澄泓坐到了秦默身邊,此時秦默已經被別人灌了不少酒,面色有些發紅。 謝紹延一招手,命人送來了七八壇酒一字排開,擺在面前,大有不醉不歸的架勢。 他率先拎起一壇,打開之后為秦默滿上,“這是恒哥自家釀的酒,沉了十年的情殤,不知秦大哥可喝得慣,聽聞你們羽林軍出身的,大多是海量,就怕這就勁道不夠足?!?/br> “我大哥的酒量肯定好!”司馬成玉在一旁起哄道。 謝紹延為自己也倒了一杯,一口干了,眼看著秦默面色不改的一口悶了,瞇著眼叫了一聲“好!” 張澄泓獨自往邊上靠了靠,不曾靠近,拎著酒壇一口一口的灌著,斜了眼被謝紹延和司馬成玉圍堵著的秦默,面上的神情莫辨。 司馬成玉喝的有些醉,在柳煙為他添酒之時,忍不住一把將她往懷中一摟,引來柳煙的連連驚呼,“公子不可……” “不可什么?”沉重的酒味鋪散開來,司馬成玉伸手撫摸上她的臉,觸手之處一片柔軟光滑,手感真的不錯,他又忍不住多摸了幾把,柳煙紅著臉躲避著,“奴婢還要去公主跟前伺候,公子請自重,啊……別……別摸那里……” 司馬成玉在聽到公主兩個字之時,稍微收斂了一點。 謝紹延在一旁插話道:“成玉,別忘了明日的正事,事情辦好了,這該有的,自然會有……”他意有所指。 司馬成玉盯著懷中的嬌人,燭火通明,將她的面容照的比花還要嬌艷三分,偏生那雙冰冷的眸子清冷,帶著隱隱的堅強和固執,他的心免不了又跟著跳動了幾分,將她放了開來,“對,明天還有正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