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才一愣，“你怎么知道？她不會來家里找過你吧？”

    程真笑說：“沒有。她有這么大膽子？”

    程才鄭重地點頭，“有。她特別不要臉，她都能當著我一堆男同學的面兒說要跟我處朋友，你說她是不是有??？”

    程才喝干了一杯涼白開，又倒了一杯。

    “你很渴啊，我看你臉都紅了?！?/br>
    程才嗆了一口，咳嗽起來，“姐，你就別笑話我了?！?/br>
    程真拍拍程才的肩膀，與他并肩靠在陽臺上，暖暖的太陽照著姐弟兩人，很溫暖。

    “程才，你是不是該談戀愛了？”

    “我不想那事，一個阿雨就夠嗆，再來一個我非瘋了不可?！?/br>
    “別生氣了。要是你不喜歡她，就早點說清楚，別讓人家空歡喜一場?！?/br>
    “我看她不會，她這人臉皮厚著呢?！?/br>
    程真走在走廊里，輕聲道：“厚臉皮更需要勇氣?！?/br>
    厚臉皮是需要很多勇氣的，程真最不擅長的就是把臉皮揣兜里，雖說她也會做，但都使用在社交技巧里了。面對男女關系，她做不到。

    像阿雨這種喜歡你就要說出口，不喜歡也要說個明白的性格，她有些羨慕。

    半夜十一點鐘，沈仲南收到了程真發來的郵件。是一封工作郵件。手機提醒時，沈仲南盯著手機看了半天，郵件里找不到任何工作無關的文字，并沒什么異常。不過，她很少在這個時間發郵件，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通常都在工作時間做這些的。

    沈仲南在酒店里，枕著手臂，單手回復了這封郵件，“收到?！?/br>
    程真也已經躺在床上，手機震了一下，她看見兩個字，“收到?！?/br>
    緊接著，他發了一條信息過來，“還沒睡？”

    “嗯，剛回復了幾封郵件?！彼f。

    “我后天回去?！?/br>
    “好的?！?/br>
    “你弟弟在家嗎？”

    “今天在家?！?/br>
    “要是害怕就叫你弟弟陪你?！?/br>
    “他睡得像豬，叫不醒?！?/br>
    看到這里，沈仲南笑了。他坐起來，雙手拿著手機打字。

    “怕么？”

    “沒有，開著燈呢?！?/br>
    “你睡覺關窗簾么？”

    “基本不關?！?/br>
    “早點休息，鎖好門窗?！?/br>
    “我知道，謝謝?！?/br>
    “還在生我的氣嗎？”

    程真拿著電話，打了幾個字，刪掉，再寫，再刪。

    “我知道，你一直在幫我，我心里很感謝你?！?/br>
    她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沈仲南看著這行字，仍舊沒有得到什么答案。

    他抹了一把頭發，打了幾個字，“程真，我在想你?！?/br>
    程真拿著電話正猶豫怎么回復，他的另一條信息過來了。

    “不必回復，你該睡了。晚安?！?/br>
    程真聽了他的話，沒有回復，將兩人對話又看了幾遍。此時已經是夜里十二點半，和他說了幾句話而已，竟然已經這個時候了。

    *

    *

    *

    畫了一片火海，人物有個模糊的輪廓，下筆時她有些惶恐。畫了好幾稿，扔了好幾稿，地上鋪了一堆廢稿，程真抓了抓頭發，放下畫筆，給小金魚喂了魚食，然后看著他們歡快地追來追去?？戳耸昼?，她再撿起畫筆，這次決定無論如何要撐下去。

    千辛萬苦地開了個頭，拿出不坐出一個坑不起來的執著，她畫了一個上午，事情進展地比她想象中順利。除了手抖了，頭暈目眩了若干次之外，她把身上的汗都坐干了。

    勾勒出飄逸長發需要畫龍點睛之時，手機忽然響了。程真瞥了一眼，是銀行發來的信息，她放下畫筆。短信提示余額已經存夠四萬塊了。她隨即登陸了銀行APP查看了一下所有積蓄。

    下午一點半，程真乘坐出租車在指定地點下了車。這是個城北的一個老舊小區，樓都還是紅磚蓋的。程真在兩棟樓之間來回看了看，溜達了幾步，看手表的時候，來人了。

    這人她見過，面相很兇，梳了一頭卷發仍舊沒有溫和多少。程真有些懷疑，他是不是連睡覺都不摘他的金鏈子。她上次竟然把沈仲南誤認成他，她得蠢成什么樣子！

    張大壯被她盯得往旁邊看了好幾眼。張大壯應該是從車行過來的，穿了一身藍色工作服，身上連個包都沒有，可能他家就住在附近。

    張大壯難得給她好臉色，“來了？”

    “來了。錢也帶來了?！?/br>
    她從包里掏出一個紙袋，里面裝著四萬塊現金。

    張大壯來回看看，沒有別人，接錢的時候墊了墊，沒數。

    “你不數數么？”

    “不用?！彼昧隋X就要走。

    “哎，你弟弟怎么樣？”

    程真是真心表示關心的。張大壯回過頭，不冷不熱地說：“就那樣?！?/br>
    “剩下的兩萬，我很快會給你?！背陶娌恢醯?，總覺得是她在催著還錢，張大壯反而變得很不積極，不情不愿的拿她的錢一樣。這一定是她的錯覺，原來可是他追得最緊。

    “不著急，來前打電話啊?！睆埓髩驯硨χ龜[擺手，很快消失在樓頭。

    程真有些發愣，怎么又不著急了。

    程真往小區外頭走，拐個彎兒發現張大壯在前頭不遠的地方，正在打電話。

    程真和他兩個方向，他往前走，程真在前頭岔路口左拐就能出去打車了。張大壯拿著電話，說話大聲豪氣的，卻有些恭敬。

    “沈老板，程家jiejie來給我送錢了，四萬，還有兩萬她說下回給?！徊徊?，我沒說。她不知道你已經替她還了?！培?，明白。錢我會給你送過去。那我弟弟的事……嗯嗯，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弟弟的未來就麻煩你了。好好，沈老板那我不打擾你了。哎哎，再見沈老板?！?/br>
    ☆、第 25 章 你是不是有點喜歡我了

    張大壯放下電話，高興地就差高歌一曲。錢拿著了，弟弟的工作也有著落了。有個有錢的人攀攀還真是爽??！

    張大壯剛想吹起口哨，一回頭就見程真在他身后站著。張大壯嚇得哎呦一聲。

    “我的媽呀，怎么也沒個聲音，嚇死我了！”

    張大壯拍拍金鏈子，眼睛轉悠一圈，“我得走了?！?/br>
    “等等?！?/br>
    程真站到眼前，張大壯抹了一把腦袋。

    “沈老板，是沈仲南么？”

    壞了。她聽見了。

    周四的清晨，沈仲南乘坐的飛機回城了。他只有一個小行李箱，估計裝幾件衣服就滿了。程真猜測那里面頂多裝了一兩件衣服，外加充電器，筆記本電腦，剃須刀等等?；蛘吣抢锩婢椭挥兄匾募?，穿的用的像他這種人隨時都可以買，穿過了就扔掉。

    程真忽然站在沈仲南面前，堵住他的去路。

    沈仲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