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6
,她不僅會繡活,便是里衣也會的,許是這一回,不是邵楚峰追著她跑,而是她追著邵楚峰,沈明錦心中,近來頗有些思念的情思。 女子一旦真動了情,心思自然就會往男子的身上靠,能夠從荷包考慮到里衣,也會從一張鴛鴦戲水的錦帕,考慮到相夫教子。 兩人走到街上,發現店鋪依稀又關了幾家,到了布坊里,柜臺上的布匹三三兩兩地放在一塊,卻不似以往的繁多卻井然一匹匹碼好的秩序。 柜臺后的掌柜見有人進來,抬了一下上眼皮,復又扒拉起自個的算盤,沈明錦自個去挑了兩匹白色的細棉布,付錢的時候,掌柜見這兩個鄉下姑娘真的買,笑了下道:“兩位姑娘不若多看看,再多選些,小店過兩日就關門了,現在都賤價賣!” 沈明錦一張蠟黃的臉,略帶拘謹地問道:“不知掌柜為何不做了?” 掌柜的奇怪地看了二人一眼,訝異道:“你們不會才來康平縣吧?東黨項國和西黨項國打起來了,慕容新裕那邊來勢洶洶,若是西黨項國這邊守不住,我們康平縣便是慕容新裕鐵騎下最先的一批亡魂??!” 掌柜的說的激動,扶著柜臺,心里戚戚然。 沈明錦抿了唇,看了一眼這布坊,想著沈家以前也是有過這么一間布坊的,淡道:“掌柜的既是要走,不做生意了,不若這布坊轉給我如何?” 剛才還瑟縮的女子,瞬間換了個人一般,一雙如水的眸子靜靜地看著他,掌柜的直覺地答道:“好,好!” 掌柜的雖急著脫手,但見沈明錦這么一個姑娘家,還是想著拉個冤大頭墊背,道:“我這布坊是祖產,位置又在街口,往日里生意十分好,我和姑娘說個實誠價,一千兩!” 一千兩,布坊,加上還沒賣完的布料,以及,后頭的一進小院子。 沈明錦微微笑道:“三百兩,掌柜的若覺著可以,我們這就去縣衙將手續辦了,不然,掌柜的不妨多等兩日,看看有沒有其他買家?” 其他買家?在這個節骨眼上,哪有其他買家! 可是三百兩帶著后頭的一進自家住的院子,委實便宜了些,但想著,現在不脫手,等過些日子東黨項國的人打過來,命都保不住,別說鋪子了。 掌柜的咬一咬牙,道:“三百兩就三百兩!” 沈明錦拍手:“好,掌柜的稍等一會,我這就家去將姨姨喊來!” 掌柜的見這兩姑娘要走,急了,攔在兩人面前道:“姑娘既說要了這鋪子,可不好轉身就走,便是喊人,姑娘說一聲,我讓家里小子去跑腿便是!” 沈明錦倒并無異議,也省的她或薄荷跑一趟腿。 花婆子是帶著她侄兒一起來的,見沈明錦和薄荷在里頭喝茶,花婆子提著的心才定了些,兩人一交涉,沈明錦從荷包里拿出三張一百兩的銀票,交給花婆子的侄子,讓他跟著掌柜去了縣衙辦地契、房契。 花婆子的侄子叫傅江,自沈明錦幾個住進來后,回來過一次,平常都住在藥堂里,沈明錦第一次見到,還訝異了下,高鼻梁,劍眉,寬肩窄腰,竟是一個十分俊俏的小郎君。 傅江幼時也曾得過些書,才會機緣巧合之下進了知藥堂當學徒,知道嬸子帶回來的這三人中有一個是楚王府的郡主,十分恭敬有禮,卻又不見拘束,一桌子吃飯,舉箸十分淡定。 沈明錦觀其言辭,覺得尚可,加上又是父王的人,是以此回才放心交給他去辦。 等傅江和掌柜的辦好回來,掌柜的苦著臉道:“容我府上收拾一日,明日一早便離開!” 頓了一會又道:“此次老夫實在是迫不得已才變賣祖產,姑娘既是接手,還望姑娘好生經營!”面上的凄愴之情,竟讓沈明錦有幾分動容,勸他別走的話,轉在喉嚨里終是沒有吐出來,只道:“我也不會在此處久待,日后戰事平定了,掌柜的若是想回來,也可以在我這里當個掌柜!” 掌柜一聽,眼里頓時落了一滴淚,仰了仰頭后,深深作了一揖,道:“老夫多謝姑娘大恩!” 回來的路上,薄荷問道:“主子,戰事必定不會牽連到此處,您為何不勸他留下呢?” 沈明錦搖頭:“他心里既是存了要走的心,便是勸了他留下來,在縣里頭整日惶惶不可終日的,也是折磨,不若隨他自己,出去避一避風頭!再說,我們在此處多了一間鋪子有何不好?” 一直默默跟在后頭的傅江忽地出聲道:“現在縣里頭人心浮動,主子不妨多進些貨,做個熱鬧的場面!” 沈明錦略略沉吟,竟覺得傅江說的甚有道理,縣里頭看著避難出去的人越來越多,難免會造成恐慌,她可以借著做生意的時候,散布消息,直說邵家軍作戰勇猛。 * 而實際情況,卻并不是沈明錦想的那般樂觀,邵楚峰和慕容瑞純的軍隊匯合時,慕容瑞純這邊八萬大軍已經損失了三萬,而東黨項國糾集了耶律國的余孽,越戰越勇。 慕容瑞純也不過剛至弱冠之齡,諸事尚需姜太后掌板,姜太后是先皇的王后,十分強勢,當年將得寵的慕容新裕的母妃許妃做成人彘,殘害至死,才有了慕容新裕在父王甍逝后的瘋狂報復。 邵楚峰略聽了些關于慕容家上一輩的恩怨,見到姜太后的時候,不妨竟是一個慈眉善目的女人,心中略略詫異,如若不是他提前知道了黨項國分裂的緣由,當真不會將那般殘忍的婦人與眼前的姜太后聯系起來。 姜太后初見邵楚峰,也有些訝異,笑道:“不想戰功赫赫的邵國公,竟不及而立之年!當真是年少有為!” 邵楚峰抱拳道:“太后謬贊!” 姜太后溫聲道:“純兒此番落了下風,上天庇佑,等來了邵國公,此番還要勞累邵國公救純兒于險境!” 邵楚峰眉毛微挑,鎮定道:“不敢,邵某此番奉陛下旨意,來協助太后和王上!”邵楚峰將“協助”二字微微提了音。 卻是輕輕駁回了姜太后要他邵家軍當前驅的要求。 畢竟,東黨項國此番異動,雖危及了趙國西北的平定,但是現在燃眉之急的,還是西黨項國不是,他邵家軍只是來協助罷了! 戰場要上,但是怎么上,卻是另一番問題。 姜太后面上的和氣有些掛不住,道:“兩軍作戰的事,哀家不懂,還要勞邵國公和我朝將領商議,此時情況緊急,哀家不便為邵國公辦一場像樣的接風宴,但是,一頓晚膳還是有用的,邵國公也可趁機一次和我朝將領熟絡!” 邵楚峰作揖道:“多謝太后娘娘賜宴!” 姜太后緊皺的面皮,忽地輕輕地露了一張笑臉,笑道:“邵國公不妨先下去休息,晚上哀家派人去請邵國公!” 邵楚峰告退,回了自個的住處,便見到多日不見的林衛正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