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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日子不短了,我一直等著你去家里小坐,卻不想,你似是一直沒那個意思。怎樣,過得好么?” “還好?!笔Y徽抬手示意對方落座,喚人上茶,自己回身落座后,笑盈盈地望著廖碧君,“您這次光臨書院,是為何事?” 從頭到尾,她都當做沒看到蔣翰。蔣翰上前與她見禮,她也不予理會。他只好站到母親身側。 “我這次過來,是說說與你的話本子相關的事兒?!绷伪叹Z速遲緩,顯得有些為難,“我聽說了,你昨日去過集成班?!?/br> 蔣徽揚了揚眉,“沒錯,我去過集成班,也去過梨云班。按理說,您不該關心我的行蹤?!?/br> “你為何如此,我大抵明白原由了。這真是我沒想到的事兒……” 蔣徽語速和緩地打斷她:“您沒想到,是因何而起?沒想到您兒子剽竊我的東西,還是沒想到我會阻撓他的如意算盤?” 廖碧君保養得極好的面容微微漲紅,“他是真的特別喜歡你那個話本子,這三二年翻來覆去地看。他又是你的堂弟……” 蔣徽輕笑出聲,只是,笑意有點兒冷,“您好像記錯了,我早不是蔣家的人了。沒有更名改姓,是沒必要而已。退一萬步講,就算他是我的堂弟,我也要不起。他這樣的行徑,比偷人幾百兩黃金更叫我不齒?!?/br> 廖碧君的面色更紅,這次是因為覺著蔣徽的話說的太重了,“你又何須這樣的得理不饒人?自幼一起長大的官家子弟,情形本就大同小異,你能寫,旁人就不能寫了?” “這話我可不能贊同?!笔Y徽神色無害地一笑,“一起長大的人,比比皆是,但情形不同,絕不會與您兒子相同——別人家的孩子,從小就知道,別人家的東西,不能碰,碰了就是偷,偷了就該被千夫所指?!?/br> 蔣翰的面色與母親不同,聽到這兒,已然蒼白。 廖碧君望著蔣徽,眼神有些焦慮了,“什么叫‘千夫所指’?你想做什么?” 蔣徽神色從容,“集成班曾經連續幾日唱那出,鬧出了一些動靜,昨日起擱置一旁,定有好事的人追究原由。別人追究到什么地步,可不是我能干涉的?!?/br> 廖碧君抿了抿已經有些發干的嘴唇,“若有人追究,也是你和飛卿的主意。何苦呢?你們到底都曾受過我胞妹、程閣老的教導——看在這情面上,也不能把這件事揭過去不提么?” 蔣徽看著她那張艷麗嫵媚的面容,對上她到此刻居然還委屈無辜的視線,笑意里有了難以掩飾的嘲諷,“我不單受過程夫人的教導,更受過她多年的恩情,但是,這與你們有什么關系?我與你們,很熟稔么?” “……你,你這是逼著我請胞妹過來求你么?”廖碧君說道。 蔣徽不以為意地一笑,“您倒是真敢想。這種話嚇唬不到我?!眿饗鹨怯行膸鸵r面前這對母子,昨日就派人傳話給她了。 廖碧君竭力轉動腦筋,思忖著應對之辭。 蔣徽則神色淡然地審視著她,“您也曾受教于葉先生,按理說,對這種事也該是深惡痛絕。怎么遇到事情,便只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鬧半天,您遇到是非,心里是只有自己的得失,不會為別人考慮分毫?!?/br> 第79章 淪為笑柄(1) “你到眼下不是沒什么損失么?”廖碧君壓下滿心的尷尬、羞惱, 勉強辯道,“說到底, 你的不就是用修衡、開林他們幾個為原型寫的么?他們的事, 翰兒也清清楚楚的。再者,兩個話本子的結局也不同。的結局是一個人在朝堂報效家國,另一個則放下一切袖手天涯。并不好。翰兒安排的結果是各自娶妻成家、琴瑟和鳴?!?/br> 這幾句話,把蔣徽的火氣勾起來了。她從抽屜里取出那本,放在案上,拍了拍, “昨日我去集成班,順手拿回來的。昨晚我仔細看了, 要說框架上的不同之處, 也只有關乎娶妻成家的結局。 “再說遣詞造句方面, 他根本就是把我的話本子上面的語句換了個說法,譬如我寫的是寡廉鮮恥, 他就寫不知廉恥?!?/br> 說到寡廉鮮恥的時候, 她視線涼颼颼地盯住廖碧君;說到不知廉恥的時候,她深凝了蔣翰一眼。母子兩個差點兒惱羞成怒。 她繼續道:“誰告訴你們,我寫的人物是有原型的?你們看的這么仔細,倒是與我說說, 原型是哪兩個人?” 原型是她意象中的自己與董飛卿,單說他, 便與話本子里的情形有很多出入。 母子兩個答不出。 蔣徽又問:“把框架拿去用了十之八/九, 是做了標注, 還是問過我是否同意?嗯?你們倒是說來聽聽?!闭Z畢,唇角的笑意斂去,目光冷漠如霜雪。 廖碧君見勢不好,連忙緩和了態度,將姿態放低一些,“你別生氣,別生氣。這事情我們也知道辦的不妥,為此才來見你的。凡事好商量,你看——”她上身向前傾,商量蔣徽,“我們送一些東西來書院可好?書籍字畫,還有冬日的炭,都可以。我料想著,葉先生和飛卿手頭都不是很富裕,書院又是剛開,凡事都要用到銀錢……” 蔣徽輕笑出聲,是被氣笑了。她玩味地審視著廖碧君,“兒子前腳做了賊,您后腳就要施舍于人,真好意思啊?!?/br> 廖碧君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她看得出,蔣徽是故意的,故意逮住機會就把剽竊、賊、偷這樣的言辭用到蔣翰身上。兒子被這樣挖苦,她聽著真是太難受了。 她清了清喉嚨,對上蔣徽的視線,“怎么這樣的軟硬不吃?如你這般不念舊情的女子,我真是頭一遭遇見?!?/br> “念舊情?”蔣徽冷笑,“不論您跟我、我跟您,都說不著這個吧?誰不是跟在意的人才有舊情可談?” 廖碧君張了張嘴,意識到這些年與胞妹始終只是走過場維持著姐妹關系,不免心虛氣短,面色漲得通紅。 蔣徽冷眼瞧著。到如今,廖碧君遇事都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跟嬸嬸相比,涵養差之千里。再看一眼一直垂頭喪氣地站在一旁的蔣翰,想到修竹一般的愷之哥哥,不免懷疑,前者是不是被廖碧君養歪的。 面前的女孩口齒伶俐到了牙尖嘴利的地步,廖碧君自認說不過她,索性道:“那你說吧,要我們怎樣?” “為何要我說?”蔣徽挑了挑眉,“先一步指出一條路,再看著你們把路堵死?” 蔣翰上前一步,“jiejie……” “閉嘴,”蔣徽睨著他,“不認識你這種手腳不干凈的人?!?/br> 廖碧君再也克制不住了,猛然站起身來,攜了兒子的手,“你又何苦不依不饒地惡語傷人?既然你軟硬不吃,那就算了。我倒要看看,憑你,憑這個剛建起來的書院,能翻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