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4
取出幾張皺皺巴巴的銀票,遞給董飛卿:“一共是一千二百兩。多出來的二百兩,你要是不收,我明日還得花心思給置辦些說得過去的禮品。麻煩,也不如銀票實惠?!?/br> 董飛卿接過銀票,夾在修長的食指、中指間,端詳兩眼,嫌棄地扔回去,“給我換換?!笔Y徽喜歡簇新的銀票,而這筆銀子,他得交給她。 方默信手扔回去:“沒有。愛要不要?!?/br> 董飛卿漂亮的劍眉擰了擰,老大不情愿地收進袖子里。 方默哈哈大笑。 “對了,你后天再去我那兒,明日我不在家?!倍w卿喝完一杯溫得恰到好處的竹葉青,眉宇舒展開,“你這幾日怎樣?討債討得順利么?” “還成?!狈侥?,“挑了兩個刺兒頭,讓他們連本帶利地還了銀錢,別人也就老實了。我爹這人也是奇了,見到銀子,病立馬好了一半兒。我娘壓根兒就沒上火,巴不得我爹把家底賠進去,再不做生意,一個勁兒地讓我把銀錢都存到銀號?!?/br> 這次輪到董飛卿笑了,“二老沒事就好?!?/br> 方默問道:“你和嫂子真要在京城常住了?” “對?!倍w卿道,“我得先賺點兒家底。要是有合適的營生,你就替我接下?!?/br> 方默爽快應下,“這好說?!?/br> 三杯酒之后,董飛卿把酒杯推到一旁,“等何時清閑了,去我家里喝?!痹浺彩莿虞m豪飲的性情,但這兩年喝酒時很少。 方默了解他的脾氣,并不勸酒,“成?!?/br> . 戌時左右,董飛卿回到家里。 正房黑漆漆的,一盞燈都沒給他留。 說她不解風情,真是一點兒都沒冤枉她。他腹誹著,走進寢室,抱怨道:“你給我留盞燈多好。哪次回家,都是兩眼一抹黑?!?/br> 蔣徽嗆他:“你那眼睛都趕上夜貓子了,留燈也是擺設?!?/br> 他到了床前,笑著揉亂她的頭發,“沒情/調?!?/br> 蔣徽想到跟奶娘提及的事,揶揄他:“再沒情調,給你的玉佩上,也沒刻‘?!??!?/br> 這事兒,董飛卿真有點兒理虧,嘴里卻沒正形:“要不換一個?下回給你刻招財進寶?” “行啊?!笔Y徽陪著他胡扯,“你要是愿意,刻一幅盼著我發橫財的春聯兒也行?!?/br> 董飛卿低低地笑起來,俯身,一口咬在她下巴上。 蔣徽立刻抹了抹,“有酒味兒,快去洗漱?!?/br> “不?!倍w卿說,“我得帶友安再出去一趟,明晚回來?!?/br> “去整治唐徛?” “對。交給我,行吧?” 蔣徽遲疑片刻,問,“真不用我幫忙?” “不用。也別看,那小子有什么好看的?” “好。那你小心些?!?/br> 董飛卿點頭,“出門前,我跟友安安排一下,你知會里面的仆人,卯時之前別在宅子里四處走動,要是掉進陷阱、中了冷箭、關進籠子里,可別怪我?!彪S即走出門去。 蔣徽說好,估摸著他安排好了,起身點上燈,穿上外衣。 董飛卿折回房里,換了件玄色長袍,對她打個手勢,徑自出門。 蔣徽站在廳堂門外,對他高大挺拔、步履生風的背影片刻凝眸。 . 城東。深夜的巷子顯得更為悠長,空氣中有清甜的花香。 董飛卿步履悠閑地走到巷尾,站在紅漆大門前,抬手扣門。 過了片刻,有老仆人來應門,見是他,立時現出慈愛的笑容,“原來是公子,快請進?!?/br> 董飛卿笑道:“等會兒友安要帶一樣東西過來?!?/br> “好說,我等著?!崩掀腿诵Σ[瞇地道,“小侯爺還沒回來,但早就留了口信,他和您存放的東西,您何時都能過來取,地方隨便用?!边@里,是唐修衡早些年置辦的一所宅子。 董飛卿一樂,背著手走進上房,自顧自轉到西梢間,點上兩盞明燈,看了看窗下一局走到半路的棋,走到書桌后面,旋轉一個抽屜上的銅拉環。 書架緩緩向兩旁開啟,現出來的檀木架上,放著大大小小的箱子。 董飛卿打量片刻,把并排放著的兩個藥箱拎到書桌上,打開一個,先后取出兩個樟木托盤。 一個托盤里,一柄一柄形狀各異、造型小巧的匕首順序排列;另一個托盤里,則是形狀大小相同的十二個白瓷瓶,安置在托盤上的凹槽里。 另一個藥箱里,也有兩個托盤,前一個里面,是一個針包,長短不一的銀針閃著光,后一個里面,是一個個造型別致的小玻璃瓶。 查看之后,放回去。 這時候,友安拎著一個麻袋走進門,放到廳堂的地上,轉過來行禮之后,請示道:“把東西放哪兒?” “后罩房?!?/br> 友安稱是,出門前瞥過兩個藥箱,心里就有數了。把麻袋送到后罩房,扔到地上,解開綁口。 麻袋里裝的,是唐徛。 友安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神色松快地看著麻袋。 過了一會兒,唐徛身形動了,緩慢、吃力地鉆出麻袋。環顧片刻,看到友安。 他說不了話,只能用眼神詢問、哀求。 友安對他笑了笑,“今日起,你要享福了:每日過的都是飯來張口的日子,我估摸著,你任何一根手指、腳趾都再不能動。 “再不需看到任何人、任何一樣東西。 “再不用說真真假假的話。 “因為,你中邪了?!?/br> 唐徛目露驚駭,再到絕望,竭力掙扎起來。 友安從懷里掏出一個小賬本兒,“我有給人記賬的習慣。閑著也是閑著,我幫你算算舊賬?!?/br> 那邊的董飛卿給自己倒了一杯烈酒,端著杯坐到棋局前,一面落子,一面一口一口地喝酒。 剩下一口酒的時候,棋局被他走得亂七八糟。 他看著,笑得像個淘氣的大孩子。 故意的。修衡哥何時過來,看到之后,一定黑臉。 喝完最后一口酒,董飛卿活動活動雙手關節,起身拎起兩個箱子,去了后罩房。 友安的小賬本兒此刻翻到了一樁命案:“商賈之子楊崗,被你逼得跳河自盡,死的時候,剛滿二十歲。沒錯吧?” 董飛卿悄無聲息地走進門。 友安不再翻舊賬,起身幫董飛卿把兩張桌子拼成一個放人的長臺。 董飛卿打開藥箱,取出沾了酒精的棉紗,仔仔細細地擦手,隨后,把剪刀、針包、匕首、瓶瓶罐罐逐一擺放到長臺上。 友安把唐徛安置到長臺上。 董飛卿看著徒勞掙扎的唐徛,眸光銳利如鷹隼,語氣冷森森的:“今夜,把我當楊崗的亡魂即可?!?/br> 唐徛真如見了鬼一般,劇烈地哆嗦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七千來字哦^_^ 下章寫出來了,修一下就能貼出,八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