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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過兩門,直接到了一處偏院。 他是隨意坐下來,仔仔細細盯著陳熹看了半晌,就有人端著銀盆進來?;羯俑钢概瑁骸跋茨??!?/br> 陳熹忍不住白了一眼,霍變態居然還蠻講衛生,從外頭回來要洗手洗臉。她隨便地搓了搓臉,又洗了下手,轉過頭去看霍變態,這家伙卻不滿意地挑了記眉毛。站起身,走到陳熹面前,手掐住她的下巴,不管她疼地發出“嗚嗚”的聲音,大拇指沾了沾水,蹭蹭蹭拼命擦她的臉頰。 潔癖??!陳熹要推開他的時候,發現霍少府頗為不解地看看水,又看看手指,顯然對沒有搓下污跡感到疑惑。 陳熹嘆了口氣,她明白了,霍少府以為她易容。這件事情她到了三皇子府以后已經試過了,臉上的皮都搓紅了,都沒什么變化。所以她才會一直疑惑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指指臉,手揮了揮表示沒用。 霍少府放開她,自顧自盯著陳熹的臉運氣,也不知道到底在氣什么,突然吼了聲:“都滾出去?!焙寐?,陳熹原本也沒看到的誰誰,自然消失在空氣中。一下子,此時的氛圍倒是和之前在營帳里和霍少府處于有些相近,充斥著和變態共處一室的危機感。 霍少府猛地抓過陳熹,把她翻轉甩到地上。蹲了下來,手去摸她屁股。這種撫摸像是在確認什么,不帶絲毫的情緒。陳熹快速翻轉,手想去腰間摸匕首,一摸一空,可霍少府卻是防備地往后讓了一步。兩人對視一眼,霍少府看看自己的手掌:“果然是你!” 好的,現在知道,霍變態還能摸骨認人。陳熹手腳并用,倒退地爬了幾步,看霍少府沒有撲上來的念頭,才站起身。如果霍少府認出她,那是不是就是說明現在的西夜還是之前的西夜,只是有人占了她的身份。心里松了口氣,她沒有瘋,又是緊張地皺了皺眉,她是活體證據,那個三殿下還會留她命在嗎。 “有趣有趣?!被羯俑@著走了幾圈,“看你現在的慘狀,你之前勾搭的德王爺,和那把匕首的主人,都丟掉你了。唔,”死變態沉吟片刻,“雖然少了一些樂趣。不過嘛,單單看你慘叫應該還是會有意思?!?/br> 霍少府話音剛剛落下,就聽門口有人大喊:“二公子,你怎么亂闖大公子的私??!” 門被人用力踢開,霍勛那家伙邁步進來。和霍少府相似的容貌,倒是覆蓋了層陰霾。他看向陳熹,又轉過頭看向霍少府:“大哥,那位是三殿下的女人,”皺了下眉頭,“小弟給您送了一些美貌的小童來換這位女子?!?/br> 說著,他拍了記手,從外往里走進大約年紀在十三四的小男孩,長得眉清目秀,一個個隱約都和陳熹之前的長相有點相近?;蚴茄劬τ悬c像,或是嘴巴有點像。陳熹不免絲絲苦笑,這個霍勛還以為霍少府好男色。 果然,霍少府惱怒,飛快隱藏下情緒,冷冰冰地應答:“倒是讓你費心?!彼h顧了一圈小童,眼睛微瞇,意識到霍勛的以為,陰冷笑了聲,“不錯,確實揣摩了我的喜好?!彼矝]想放過陳熹,“聽說三殿下要納身邊人做側妃,但應該是那個叫玲瓏的女子。既然三殿下已經對她不感興趣了,不如給我?!?/br> 霍勛一瞬間的惱怒,速度低下頭,拱手道:“不過是一個女子而已,還請大哥想到霍家上下?!?/br> “你已經從霍家分家出去,跑來說什么霍家霍家?!被羯俑畟仁灼诚蜿愳?,還要說什么,突然門外有人沖了進來:“大公子,大公子,門外有官兵沖進來!” 霍勛一怔,快步走到霍少府身邊,拉過陳熹:“大哥,你自己作死,可別連累了其他霍家人!” 話音剛落,就看到王閬帶著一幫侍衛從外沖了進來,那位輪椅哥沒有出現。陳熹看到王閬,劫后余生之外,隱隱有些遺憾,看來大哥真的徹底放棄他了。 霍勛將陳熹交到王閬那邊,他一個有官職的卻向王閬這個侍衛低了頭:“還請在三殿下面前替我們美言兩句。實在是大哥最近有些不對勁,怕是之前那藥過了時效,可德王爺卻沒有送來解藥,這,咱們也是為難得緊?!?nbsp;王閬憤恨地瞪了霍少府一眼,一言不發地帶著陳熹轉頭就走。 陳熹舒了口氣,行了,她知道她被替代了。俞妃知道,但明顯已經厭惡她了。大哥也知道,顯然不樂意管。她之前吼向陳德的那句,我喜歡這里,此時挺像打了自己的臉。而陳德說的那句,讓你知道這里有什么好,倒真是一語成讖。 一旦知道了實情,人就開始著重考慮怎么翻盤。左思右想,亮明身份似乎是不可能的。眾所知周,三皇子是男的,只要露出上半身,她就會被滅口。唯一的出路,居然是要么投靠霍家,看看能不能把那個三皇子給打敗,要么,就是去風家地道走人算了。只是能不能走是一說,就算走,也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她想得很多,可之前好不容易培養好的手下,都歸了現在三皇子的麾下,連曹忠都不見得認得她。一時間,天地茫茫唯有她自己。 混混沌沌回到皇子府,迷迷糊糊吞了點食物。秋詞跛著腳,一瘸一拐地進來。見了陳熹還沒言語,眼淚就先滴了下來。陳熹一愣之下,控制不住了,抱住了秋詞,嗚咽咽哭個不停。 秋詞倒好,哭了一會兒又問:“您到底是不是真心想要嫁給三殿下啊。如果不是,您想和誰在一起呀?!?/br> 這話問得不合時宜,可陳熹沒有深究,她當然不想嫁給那個占了她人設的人??珊驼l在一起,她有選嗎?若是時光倒流,她就算燒了襁褓,也會和大哥正式地說一句,你雖然幼稚,但和你在一起還蠻有意思。 腦中閃過這個念想后,突然像是真正地對陳德的情緒感同身受。她覺察到了陳德穿來時,對他自己情緒的不確定,也感受到陳德作為孤獨穿越者于此地的格格不入。就是那種,明明在喧囂的聚會里,在擁擠的人潮里,卻孤零零地看著他們說笑,甚至沒有人施舍你一個眼神對視。 門被砰地推開,一陣腳步聲,就看到玲瓏雙手環臂冷冷地走近??粗愳淅湫σ宦暎骸澳愕故菂柡?,還想讓表哥倒貼嫁妝,用十里紅妝和你結婚。你想得美!我媽,咳,俞妃娘娘是不會答應的?!?/br> 秋詞抹了把眼淚,轉身應話:“玲瓏姑娘,別說現在你還沒入門,就算之后你和小姐都嫁入皇家,你們也沒法分高下。還請你自重?!?/br> 陳熹點頭,還好有秋詞可以幫忙吵架??闪岘噮s笑了聲:“秋詞,你膽子不小,還叫我姑娘,叫她小姐呢。當初我也是看你可憐,處處幫你,怎么,這就是你的報恩嗎?!?/br> “玲瓏姑娘,您既然已知道自己的身份,你和奴婢吵架會自降身份。何況,您莫忘記了三殿下在出府時的關照?!?/br> 玲瓏一甩袖子:“表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