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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 陳嘉音迅速地收回了手掌。 澤源任由兩個人之間猜謎一樣的聊天,揚起手來,打開了車遙控,說:“小林子,走吧?!?/br> 林君陽回頭同陳嘉音說:“姑娘,送你一程?!?/br> 澤源“臥槽”了一聲,低聲嘀咕:“真他媽會借我的車撩妹?!?/br> 陳嘉音禁不住笑開了,在林君陽盯著她臉微愣的瞬間,說:“好啊。謝謝兩位帥哥?!?/br> 澤源屁顛屁顛地跑去開車門,嬉皮笑臉地說:“歡迎您乘坐本人座駕。美女你長得真好看??!認個meimei可好?” 林君陽剛要一巴掌拍過去,就聽見陳嘉音歡快地回答:“好啊。哥哥好?!?/br> 他一愣,心想,真自來熟。 澤源大概看出來他的心思,在給他開車門時,故作輕松地說:現在的小姑娘都這樣。我剛開始會以為她是不一樣的,像傳說中那種高高在上的高冷的女神。沒想到女神這么平易近人啊。 澤源笑了笑,笑得實在有點不自然。 深夜的車奔馳在寬闊的街道上,街道兩邊不時有燈光閃過,林君陽坐在副駕駛,看著一閃而過的街燈,偶爾抬頭看后視鏡,看見那張精致的臉映在燈光里,她微微閉眼,眉目如畫,精致得有些過分。林君陽想了半天,總覺得像現在流行的網紅,但是誰,又想不起來。 大約現在的網紅臉都整得差不多,看著都熟悉,就是不認識。 陳嘉音忽然睜開眼來,和林君陽在后視鏡里的目光撞到一起,兩個人相互凝視數秒,而后低垂了眼。她緊緊握了握顫抖的雙手,沒有說話。 等三個人半夜去醫院幫林君陽包扎好胳膊,已經是凌晨三點。 兩個人先送陳嘉音回家,當陳嘉音在那個閃爍著紅燈的舊賓館下車并揮手再見時,林君陽仔細看了看那個賓館,然后看著那個瘦弱的身體站在冷風里,冷靜地同他們道再見,他總覺得,她像是深夜里出現在他身邊的一只妖狐,總讓人感覺那么得不安,和妖異。 是一個噩夢再次入侵的夜晚,陳嘉音睡得實在不安穩。 第二天早上,陳嘉音昏昏沉沉地從床上爬起來,一看時間,嚇得睡意全無。 這一天,是她入職的第一天。 她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換好職業裝,幸好現在這張臉精致得令人驚喜,她對著鏡子做了個鬼臉,給自己打足了氣,迅速拿包出了門。 出門走15分鐘到達地鐵站,乘坐二號線,三站,到站。 陳嘉音隨著人流朝地鐵出口出去,經過人流量最大的天橋時,對面走過來一群大學生,嬉鬧著向她的方向走過去,邊走邊嘰嘰喳喳地討論:“今晚創行的年會肯定是史上最盛大的一期了!” “對啊對啊。當年創行的年會可是年年刷新A大記錄啊,又隆重又精彩。羨慕死了?!?/br> “真開心今天能作為他們的粉絲團參加。聽說今年可是學生會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聚齊這些牛人的?,F在大家各個都是明星??!好多當年創行的成員今年參加了好多選秀節目,各個都是翹楚??梢姰斈甑膭撌既嗽撌呛蔚鹊娘L光?!?/br> “嘻嘻。我的本命是澤源師兄!又帥又幽默!” “我喜歡厲楊學長,話雖然不多,可是成熟穩重,就是不知道這么多年,他和臨燈學姐到底怎么樣了嘛?” …… 聲音逐漸遠去,陳嘉音站在她們的背后,看著她們青春洋溢的身影,心口被重重地一擊,痛得她幾乎熱淚盈眶。 那遠遠飄來的聲音里,夾雜著一個名字,飄然遠去。 “哎,你們知道嗎?聽說這次年會創始人林學長和阿音學姐也會出現哦!” “天吶?。?!天吶,我要幸福地暈掉啦!” 阿音學姐也會出現。 陳嘉音一驚,仿佛瞬間意識到什么,順著她們行走的方向看過去,只遠遠地看見一個酒店的門口,流光溢彩地停留著很多的車輛,外面刀旗飄飄,上面寫著“創行五年,用青春筑夢”、“山川湖海,狂奔來愛”、“因為創行,人生從此不平凡”。每一句的勵志都是一個逐漸逝去的夢想。 陳嘉音收回視線,靜靜地朝自己臣服在現實里的那棟寫字樓走去,上面大大的“DT集團”四個字,閃爍在冷凝的鋼筋森林里。她還不知道前路等待著她的將是什么兇險,然而揮別過往,即是一種告別。 就在這時,嘉音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這個鈴聲普通如同任何人的來電,只有上面的名字顯得不那么地普通,她偷偷存了他的電話,此時又不得不裝作陌生人一樣問一句:“你好,請問你是哪位?” “你好,我叫林君陽?!?/br> ☆、網紅假沈小姐1 別離原為戰勝與光陰的競賽 每把聲音定會囑咐要早出早回來 只是回頭便知時代早不存在 臨別的激動和悲哀卻可印證著愛 —— 三年過后,陳嘉音重新進入職場,再次開始求職之路并不順暢,雖然精致眉目和窈窕身姿讓她看起來比其他求職者賞心悅目許多,可這個世界畢竟不是個單純看臉的世界。 陳嘉音的履歷上,一片空白,沒有任何可圈可點的地方。 她甚至沒有畢業證。一個大學尚未畢業、只有高中文憑、而大學經歷一片空白的女大學生,放在求職市場上沒有任何競爭力,而她的人生履歷里,甚至有三年徹底空白期,她自己也無法清晰地描述那三年的人生經歷。 陳嘉音的生活,陷入了史無前例的低潮期。 其實也不是沒有出路,她遇到一些莫名其妙的招聘,稍作打聽便知道是一些灰色職業,最危險的一次,是她收到一個面試電話,辛苦趕過去,走到樓上的時候,聽到里面的吵架聲,很快一個男人沖出來,怒氣沖沖地朝她吼:“面試的嗎?帶錢了嗎?!” 陳嘉音扭頭就走,那個男的上前來抓她,她反應敏捷,在電梯抵達的瞬間,快速跑入電梯,快速按下關閉鍵,在電梯合攏的那一瞬間,看見男人的臉出現在面前。 像噩夢。 下樓快速跑上出租車,拿出手機,一查,居然是傳銷公司。 看到車外的陽光時她才確認,那一刻的恐懼居然是真得。 陳嘉音在日子的輾轉中歷經過無數次摧毀自我再保存自我的過程,需要一再地對自己做出心理設防,奉勸自己堅強,奉勸自己堅持,奉勸自己,你還有很遠的未來。 站在陌生街頭,坐在地鐵的椅子上休息被高跟鞋磨得疼痛的雙腳,靠在地鐵的細小柱子上,經過一站又一站的時候,靠在那里,讀到一篇文章,,仰起頭來,被蒼白燈光刺目,眼淚氤氳在眼眶,想落下來。 那是她最艱難的時刻,比一個正規大學畢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