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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棟老式的教工樓下,王長治推了推眼鏡朝樓上望望。 笑著開口指了指三樓。 “呵呵,瞧見沒,開著窗的就是他們家,這貨是個書呆子,脾氣有些怪,到時候你別說話,一切有我?!?/br> 白鳳點點頭。 三樓,王長治敲門,片刻后,開門出來一人,白鳳一看就斯巴達了,這人頭發蓬亂,穿著都褪色了的中山裝,紐扣上白下灰,顯然不知道換過多少次了,她懷疑這衣服比她年齡還大。 對方的眼鏡比啤酒瓶瓶底都厚,開門愣了愣,竟然疑惑的撓了撓頭皮問。 “老王?你怎么來了?” 王長治似乎都見怪不怪了,笑著解釋。 “呵呵,我昨天都和你約過了,今天要帶個人來給你看看的。就是面試你開的那個古詩詞鑒賞課的!” 對方這才哦了一聲,想了起來,把兩人讓進屋子,進去一看,白鳳又斯巴達了。 兩室一廳的房子,讓白鳳以為自己進了難民營,水泥地板上的灰塵就好像剛經歷過一場爆破。 四面墻上都被打成了書架,胡亂的塞滿了書,沙發是七十年代的那種皮革沙發,中間都爛完了,被他塞了一堆書進去,當做是坐墊。 整個家里白鳳完全找不到一絲現代的氣息,頭頂上竟然還掛著一盞鎢絲燈泡,餐桌上半截放著書,半截放著亂七八糟的筆記,中間夾著一個老舊的臺燈,臺燈前還放著一桶吃了一半的泡面。 倒是真像王長治說的,這貨還真的喜歡喝酒,靠著餐桌旁邊的墻角,滿滿當當的堆放著一大堆的空酒瓶子,全是最便宜的二鍋頭。 “坐吧?!?/br> 第五劍胡子拉碴的坐在沙發上,朝王長治客氣的做了個邀請,白鳳心說我們往哪坐啊,滿屋子連個板凳都沒有,就一個破沙發還被你自己坐了。 誰知道王長治更絕,直接從旁邊拽過來兩本十幾公分厚的不知道什么名字的書,給了白鳳一本,他自己一本,噗通就坐下去了。 “有煙嗎?” 讓白鳳目瞪口呆的,這貨竟然問王長治要煙了,王長治笑著掏出自己的煙,扔了過去。 嘶…… 一口被他嘬掉大半截,吐出nongnong的煙圈后,他這才像回了半條命,慘烈的笑笑問。 “呵呵,這就是你說的那個才女啊,看著太年輕了吧?” 王長治笑著擺擺手。 “呵呵,你第五劍什么時候還……” 半句話沒說完,誰知道第五劍卻擺擺手,示意讓白鳳說,白鳳笑笑。 “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第五老師,我覺得看一個人有才無才,不能以年齡論之……” 第五劍眉頭一挑,竟然露出微笑。 “嗯,不錯,這句詩很有內涵啊,不拘一格降人才……好,不錯,不過,我們要的是男的,你……” “彎弓征戰作男兒,夢里曾經與畫眉。巾幗不讓須眉,女人也頂半邊天,第五老師,性別和才華也無關吧……” 第五劍越發的瞇起眼睛,呵呵笑道。 “想不到你還有出口成章的本事,既然如此,那我就考考你,你知道我這個姓的由來嗎?” “呵呵,當然,第五姓氏不多,源于媯姓,出自漢高祖劉邦強遷原戰國時期齊國的田氏公族時封的編序,屬于帝王賜姓改姓為氏。復姓第五可以追溯到舜帝,其后有媯、田,陳、姚、胡五姓,皆為同根同源,史稱“媯汭五姓”。不但如此,在華夏,從第一到第八都是復姓!” “嗯,不錯,說的都對,可是……我還是覺得你太年輕了,而且……聽老王說,你好像還是個廚師啊,對文學這塊……” 白鳳露出了無奈的神色,偷偷看了看旁邊的王長治,王長治會意,笑著拿了一瓶白鳳帶來的女兒紅,打開泥封,頓時一股酒香撲鼻。 第五劍的眼神立刻就被吸引過來了,喉結聳動,神色略微有些尷尬。 “哈哈,第五,想喝嗎?這可是白鳳親自釀的酒,你一個月工資也就夠喝一瓶的,而且……就算你有錢也買不到,因為她們店里的規矩,酒水一律不能外帶?!?/br> 第五劍咽了口口水,臉色更加尷尬,想去奪酒又不好意思,急的又開始撓他那塊禿頂的頭皮了。 好半天掙扎之后,終于好像做出了什么艱難的決定。 “好,我答應你,明天先來試課,不過我可說好了,到時候整個文學系的老師都會來聽課,只要有一個人不同意,那就不行!” 說完他就要去搶酒喝,王長治攔住他。 “誒?一個人不同意?這可不行,到時候真要有人使壞呢?” “那……那就兩個人!” “兩個也不行!你們中文系加上客座教授起碼五十多號人,白鳳去試課,我覺得多數人同意就行了,這才公平嘛!” “好,多數就多數,哎哎哎,我都同意了你還喝?” …… 第218章 古詩詞鑒賞試聽課 接下來,兩個小老頭開始撕吧起來,你一口我一口,一瓶三斤裝的女兒紅,半個多小時,就被兩個人喝的一干二凈。 王長治都喝懵逼了,也顧不得地上炕上,直接就地一趟,翻了幾翻,直接就成了泥人了,呼呼的扯起鼾來。 第五劍則酒量不小,喝完酒了想去再拆一瓶,想了想撓了撓頭皮,又把酒放回去了。 “下回再喝……” 嗚嗚nongnong的說了這么一句,把剩下的兩壇酒推到了角落,還用幾本書蓋住,然后也不理白鳳,一個人又跑到餐桌上去吃那半桶方便面了。 白鳳看著已經成了泥猴的王長治,伸了伸手,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辦…… 這家里連坐都困難,她實在不知道該把王長治放到哪去,最后實在沒招,只能從沙發上找了一捆衛生紙墊在了王長治的腦袋下,怕地上涼,又給他身子下面墊了一層書。 坐在一邊等了三四個小時,這才把王長治叫起來,攙扶著和第五劍告辭下樓走了。 王長治喝大了,加上明天她還得試課,回仙養市肯定回不去了,想了想,索性就在學校旁邊給他開了個房間,把他安頓好,白鳳才在隔壁房間住下。 第二天,王長治倒是起的挺早,兩人吃了早餐,王長治帶著白鳳又往第五劍家里沖,一邊沖還一邊喊。 “不找這孫子不行啊,這孫子老年癡呆,他忘性比記性好,肯定把你試課這事又忘了……” 兩人上樓之后,果然,第五劍又摸著腦袋發懵了,好半天才想起來。 最后無奈,約好的試聽課被推遲到了中午11點進行…… 在前世,白鳳連北大的門朝那邊開都不知道,想不到現在自己卻能站在北大的講臺上,她有些緊張。 這種感覺和站在舞臺上完全不同,站在舞臺上,她可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