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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大丈夫不打誑語。若是給了你們足夠的糧草,你們就能勝仗?”她輕輕瞄了一圈兒,眼中似有不信:“恐怕…還是不行吧?!?/br> 陳喜瞄了瞄檀郎,又看了看靈均,老臉遂然一紅:“這不能怨我們,咱們周大人是個文人,哪有能耐練兵,我們能這樣就不錯了?!?/br> 靈均輕輕嘖嘖:“你個大老爺們兒有沒有點兒擔當,虧你們還拿齊家做圣賢。我在齊家營里面,個個都是老練的好手兒,誰要是落后半分,那都要把臉丟到奶奶家了?!?/br> 陳喜苦著臉拍拍大腿:“成、成,知道您能耐大。成王敗寇,我知道我們打不過二位。劍還沒出就倒了一片,丟人!” 靈均瞇著眼睛拍拍他肩頭:“知道丟人就好。軍法如山,咱們下個軍令狀?!彼p輕走進練武場,尖刀一晃,指尖的血已經灑下一片痕跡:“誰都不要互相難為對方,你們既然缺糧,那么我去備糧。同樣的,我只給你們足夠的時間訓練,到了時間吃飽喝足,你們就給我滾上山剿匪。怎么樣,陳教頭,你們天天爛在這里,做匪都沒人要,是死是活給個痛快吧!” 陳喜跺跺腳,哎哎呀呀嘰嘰咕咕半天,終于大酒一口摔杯為號:“好,剿匪就剿匪!” 他一個回首,雙拳已經向檀郎擊打過去:“再戰!” 周存義眉頭卻皺起近身低言:“大人,現在光州只能勉強維持軍糧,其他的實在是拿不出來,撫恤金尚且在欠著?!?/br> 靈均聞言冷笑一聲:“羊毛出在羊身上,誰非法占田最多,咱們就找誰要去?!?/br> 周存義面色一驚:“豪族可不是好惹的!” 檀郎收拾完后面的一堆人,將一旁絮絮叨叨的男人扯到一邊:“廢話太多了,咱們直接走?!?/br> 兩人在街上看著那個個睡眼惺忪肌膚柔脆的行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到了什么奈何橋旁,皆是要投身畜生道的人型骨頭。這些平民吸食的是阿芙蓉變種,身體愈發消瘦爛形。 “喝、淮南道真應該感謝打江山的第一代,硬生生被人折騰了三代才要千金散盡?!?/br> 隔著兵家的最后一道關口便是那所謂匪盜的老家,其實撐起來也就是個占地幾千平的小寨子。 “真是蝸角之地更難容蛟龍。別看光州只是懶散,這個懶散才要了人的毛病?!?/br> 檀郎挑眉一笑:“野獸的詞典中不應該知道什么叫做懶散,不吃人難道要被人吃么。不過一旦獵物失去了抵抗能力,那么這種消極的懶病就會傳播開?!?/br> 靈均勾唇一笑,隨手飛過一個短刀信:“先禮后兵,這群匪盜若是不想討饒,那就直接給我當餌食好了。將疲弱的小耗子養成豹子,那可是要見血的?!?/br> 檀郎聳聳肩:“我現在才發現,你倒是學了不少市井話,和兵痞子倒是挺會交流的。話又說回來,你信上寫了什么???” 靈均嘿嘿直笑:“等著看好戲吧?!?/br> 周存義一天天過去卻雨來越覺得為難,雖然說將所有權力都給了這位姜大人,但是她行為詭異又摸不到章法,著實令人感到難測。 譬如說現在… “大人,每天這么練武打下去也是坐吃空糧,咱們的糧餉到現在還沒有著落呢。況且大人…”大人您現在還坐在酒肆中聽這些靡靡之音,后面是一群軍營大漢打的不亦樂乎,下官實在是怕。 后方喧囂塵土四起,前面的歌姬卻在用南音杳杳而出,靈均搖頭晃腦聽得不亦樂乎:“周大人也坐下,硝煙中的樂聲也是一種難得的浪漫?!?/br> 周存義剛要出言,一旁郁鶴津已經急急忙忙跑了過來,雙目將近血紅:“大人,剛才城中幾家大戶來報,說夜里被上面的利寨盜匪打劫了,但是城中士兵就是不動,現在那幾位大戶正等著見周大人呢?!?/br> 靈均將一旁有些慌張的周存義撥弄到一邊朗聲笑道:“等的就是這一天呢。你就告訴他們,我們士兵斷糧數日了,沒有糧錢,咱們不干活!” 郁鶴津心頭一閃,不由得笑出聲來:“原來如此,下官知道該如何去做了?!?/br> 檀郎抽出空來將一群大漢扔到一旁,擦著濕漉漉的身子,一雙黑眼邪邪勾著:“好一招釜底抽薪,你是縱容匪盜搶大戶人家,再指使光州兵去搶盜匪?!?/br> 靈均揉揉發困的臉打著呵欠:“兵的本性就是霸道,不讓他們吃飽了,憑什么給你賣命啊,所以我說要以暴制暴嘛?!?/br> 她沉聲一凜,眼中只是殺人戾氣:“郁大人一定會談妥,兵貴神速,兒郎們,上山吧!” 這一仗打的意外輕松,該繳獲的繳獲,該拿到手的拿到手。檀郎扶著一旁將紅的楓葉淡笑半分:“誅心為上,原來如此。光州的楓葉尚不到時節,卻全被楓葉染紅了。這一仗你贏的漂亮,不過后面的路才艱險呢?!?/br> 靈均眼角卻有些落寞,楓葉的虹影稱在她的眼角,更是寂寞萬分:“其實匪盜也并非真盜,誰不是想有口飯吃。然,殺一人救百人,我必須犧牲少數。所以殺人的罪孽我來背負。變法、變法,要生長新法,就要傷害舊法。每一次革故鼎新,都是對一次舊力量的傷害?!?/br> 檀郎勾起她纖細的手腕,皮膚細膩而脆弱,可是就是這個女人令他從來不敢小視,她在成長、質地越來越堅硬,但是那顆閃著烈火的心從未變化。 她這樣的女人,似乎永遠不會停歇,永遠不會去停止思考與前進。 這樣的女人,才能和他一起亡命天涯。 ☆、銷毀 從靈均到達光州已經將近一個月了,從她來此那天,光州所有的消息都被她下令截斷。從廣州到上雍陸路也要半個月,就算盡量爭取朝廷延遲知曉的到達時間,朝廷總會知道她來此大興變法。 “那些支家、胡家的大戶又來鬧了?”檀郎悠悠走進院中:“你也太貪了,繳完匪兵后的東西都被你一口吃掉了?!?/br> 靈均重重吸了一口煙氣,難得有些煩躁的閉上雙目:“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兵餉到位了,禁阿芙蓉需要用醫藥撐著,還有留給興修水利與重建書院的錢糧,這些東西都是一個新的環,每一樣都需要錢?!?/br> 檀郎輕佻的吹了個口哨:“喲,小管家婆兒?!?/br> 靈均看著那更加明寐的月亮喃喃低語:“如果我自己有一個王國,我一定能…” 身體被異常的力量抱進懷中,檀郎眼中一抹銀色的弧度幽幽滑在黑色的瞳眸中,亮的令人驚訝:“如果、如果給你一個新的世界,你想占有它、改造它么?!?/br> 靈均很認真很認真的沉聲低言:“敦煌的壁畫,天下的書籍,千古而來只有文明不滅。新的世界就是新的挑戰,那更令人刺激?!?/br> 趙樸子的“滅文令”,迷靈域的創始者,他們沉醉在燦爛文明的同時,也懂得去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