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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若又回到了剛入齊府的模樣,無助、悲戚,像所有齊府中的謝家女孩子一樣,變成一個個印有印記的木偶,蒼白的在貨架上任人挑選。 是的,他一直知道謝家的生存方式,為了維系僅存的血脈,謝家融入了齊家,可是老家伙們很懼怕隨時被齊家拋棄,被趙國的貴族拋棄,因此無限制的繁衍后代,用來作為婚姻的交換。 他們兄妹很幸運,因為姑姑的身份,可以稍顯自由的選擇自己的人生。即便如此,meimei能做到的,僅僅是依附到齊維楨身上。 謝言嘴角發苦,淚意已經模糊雙眼:“我原以為你并不愛小三,只是因為母親的愿望?!?/br> 謝馥真雙目放空,披頭散發的癡癡笑著:“我…不愛他?我有自己的驕傲,我愛他,可是我怕他看不起我只是一個家族的附屬品,所以用完美的禮儀來維持僅剩的一點尊嚴,同他不會越雷池一步。我愛他,可是我怕他難測的心會挑出我的錯處,所以我很早就做好了迎接側室的準備。我愛他,可是我的父母是扶不起的阿斗,所以我只能和我聰明的哥哥相依為命打出一片天,為了讓他能看得起我?!?/br> 那是長久以來自己心中的痛楚,懸殊的地位碰上齊維楨這樣炙手可熱的佳公子,她和他的心中距離最為遙遠,可是她仍然會偷著看他在武場、在書房,在齊府的任何角落,那個孤單美麗的背影,占據了自己少女時期的所有夜夢。在夢中,她坐著大紅花轎,身披五彩鸞鳳的嫁衣,堂堂正正走近了齊府大門。不會再有人說謝馥真是寄生蟲,也不會再有人說他被京城小姐愛慕的風言風語。他是孤單的,而自己也是孤單的,這樣的兩個人才能夠在一起取暖。 “可是那個女人忽然出現,甚至沒有一點痕跡就迅速掠走了他的心。哥哥,你不知道,他的院中為她種了梅花,他那永遠整潔的桌上插著她送的一枝梅,他的屋中藏著她的丹青,那樣寶貝?!?/br> 她抬起頭,死寂的眼中毫無光彩:“呵,我本來不想為難她,可是它們之間的羈絆越來越多。若剛才那蓖麻子生效,她回去后便會惡心、眩暈、嘔吐,然后癲狂、發血,死的不明不白,不會有人知道是我下的手。她不是得罪了宰相么?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人們都會以為是宰相害了她。我既鏟除了對手,也為齊家鏟除了敵人,這樣不好么?哥哥、哥哥——” 謝言看著像個受驚少女般的meimei緊緊抱住自己,好似那些惡毒老成的想法是另一個不知名女子的枕邊低喃。他感到自己的心在流血,當那些隱秘的陳年舊事像尖刀一般被割裂開,即便是謝言也知道,有很多事情已經不能再逃避了。 謝言長嘆一聲:“一石二鳥,你的手段不差,更適合做齊家主母啊??墒前⒚?,你愛的是小三能帶給你的安全感與榮耀,可他愛的則要簡單的多,他愛上的不過是一個人罷了?!?/br> 謝馥真了無生趣的笑了一笑,幽暗的瞳眸滲出寒意:“哥,我只有你了,你忍心讓我像謝jiejie一樣死去么。如果我不能嫁給他,那我就不活了,我不會去嫁給那些下賤胚子,讓自己埋沒在蠢貨中?!?/br> 謝言揉揉發酸的眼角輕輕低喃:“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天心推開門笑嘻嘻的看著懶散在一旁的美人:“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去找齊維楨了?!彼低灯持劬ι舷麓蛱剑骸霸趺?,你身上的味道好濃?!?/br> 當然濃厚了,迦南香大概就是為了把蓖麻子的苦味撣下去的,若非她從小和藥為伴,現在早已經中毒極深了。 天心看著她深深沉醉在阿芙蓉中的模樣,那杳杳香煙中的美麗面容變得令人陌生:“多少少年郎,不到白頭死,你也上癮了?!?/br> 靈均放下煙槍輕嘆:“一時間說不清楚,我真是夠倒霉的,總是因為男人惹禍上身?!币粋€葉靈鋒不夠,還要加上一個謝馥真。 天心繞著她輕輕踱步,臉上卻嗤笑萬分:“不錯不錯,這樣才有意思。寧做妖姬不做仙女,要放開手腳隨心所欲,別管那些三綱五常。別苦著臉了,支那殷一會兒就到,不過我不方便露面,就靠你自己了?!?/br> 靈均歪著頭又瞇著眼睛打量著她:“天心,我越來越發現你的勢力極大,你真令我意外。準備好吧,希望你面圣的時候也能將小妖女的魅力發揮到極致?!?/br> 天心勾勾嫵媚的卻月眉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遂消失在屋中。 屋中只剩她一人,她卻無法忘記謝馥真眼中的殺機與死寂,這世間真正令人瘋狂的,只能是愛情。謝馥真、葉靈鋒,都是聰明之極的女人,可是她們也同樣會暴露自己,僅僅為了在情敵面前示威。而自己更是愚蠢,那偶然露出的醋意與軟弱,正是自己從前最厭惡的軟弱。 在那之后再未見過檀郎。她在夜間每每睡不著,總是感覺身上的傷痛越來越深,可是伴隨著傷痛的卻是自己手腕上的傷口,那淺淺一道傷口在夜下的冷月清輝的照映下已經發了淡淡的rou痕,那是她與檀郎血脈相連的地方。他喝了她的血維持一夜的生命,似乎已經將她的生命植入自己的體內。 當她接受齊維楨的好意時,她發誓有一日會還回恩情??墒撬幢憔攘颂蠢汕f次,她只感到幸福而開心。 哎…靈均幽幽嘆息一聲,真正的愛情不需要代價,因為心甘情愿的人不會吝惜犧牲。風水輪流轉,現在輪到自己來體味無法實現的愛意,這是報應吧。 輕輕的敲門聲響了起來,隨后是推門而入的聲音。 是兩個人… 靈均回過頭來,卻看到一個久未見的面容,便只是淡淡一笑:“支jiejie也來了,真是稀客?!?/br> 支曦望裙邊的淺綠宮絳與雙衡比目魚紋玫瑰佩輕輕垂著,身上穿著縷金百蝶穿花褃襖,玫瑰撒花裙頗帶幾分艷麗,一改往日的清麗素雅,倒是有些張揚味道。她咬著嘴唇看了看靈均,清麗的面目有些明顯的不虞。 看來有了哥哥撐腰,竟然是連偽裝都不愿意了呢。 一旁深紅朱衣的青年男子眼窩微陷而五官漂亮,雖有幾分胡人感覺,可是仍看的出是漢人柔和的五官。只是那片薄唇嘴角微勾,總有些邪惡的笑意。他靠近一些靈均方才發現,這人果然腰身細致風流,竟有些伶人味道。 支那殷淡淡的勾出笑意:“小姜大人可是打量夠了?” 靈均輕笑一聲:“您出來見我還帶著meimei,真是有心了。也罷,支jiejie一向胸有丘壑,是吾所不及?!?/br> 支曦望的臉色瞬間變得難堪起來,似乎以為靈均在諷刺她以前動的那些小心思,手指糾纏卻只是盯著哥哥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 支那殷纖細蒼白的手指敲敲桌面:“您不給客人待茶么?” 靈均爽朗一笑輕輕敲了一聲清越的金鐘,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