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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綺秀又推了推岑虞,自己應了一聲,坐在那男子身邊了。岑虞看了看,發現他便是徐綺容的未婚夫,突然就明白了紀昀這話的含義,于是乖乖地坐了過去。 紀昀坐的是個好位置,岑虞身邊也不差,雖不說一覽無余,但也能看清大半個的寧國公府。他漫不經心地往下看了一眼,又把酒杯扔給岑虞。 岑虞便拎起泥爐上的酒壺,給紀昀倒酒。蕭晉俞坐到紀昀對面,看了一眼岑虞,奇道:“這是你侄女?你倒是上心,連對姝姝她們都沒這么上心過?!?/br> 特意將人叫到自己身邊,不就是說這人是自己護著的,不許別人欺負嗎。 跟裴易行將徐綺秀叫到自己身邊的意思一樣,只是他們倆的關系眾人都知道的,可紀昀跟岑虞的關系,這里沒一個人曉得。 紀昀不回話,只是道:“江太守還是那么縱著自己兒子?” 蕭晉俞也看了一眼,眼里閃過一絲冷意:“是啊,本不想請江崟來的,面子上過不去啊?!彼贿呎f著,一邊也把自己的杯子放到岑虞面前。剛才就是見到了江崟,不想讓她們撞上他,才讓兩人上來的。 紀昀瞥了一眼要給他倒酒的岑虞,岑虞手一頓,乖乖放下酒壺。紀昀滿意地道:“自己倒?!?/br> 蕭晉俞有些無奈地將酒杯拿回來,道:“你倒心疼你的小侄女?!?/br> 岑虞在一旁,心里早已掀起滔天波浪,她剛才不為蕭晉俞倒酒,不是因為紀昀,而是因為蕭晉俞說的這個名字。 江崟。 江崟……他是整個京城的禍害,也是岑虞的禍害。 京城有這樣的世家少爺,通古博今,出口成章,禮效前人,容貌無雙。如紀昀,蕭晉俞,秦風之流,可也不是沒有紈绔,比如辛家七少爺,斗雞走狗,吃喝玩樂,正經事半點不干,一門心思撲在了玩樂上。 也有像裴逸那樣的,脂粉堆里出來的風流人物,京城名妓們的入幕之賓。一句話能引得嬌女羞紅臉,夫人笑彎腰。 同樣是人,也有如同江崟這樣的,說他紈绔都算輕的了,他就是畜生!敗類! 他從小就被家里人寵慣了,六七歲就帶著一群同齡的紈绔結伴出游,打死了一個農家的小孩,事鬧得大了,他就被他爹給送到老家江城去,在江城呆了五年回到京城,就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敗類。 要說好玩,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京城富貴繁榮,富家少爺尤多,玩的東西也多。斗雞斗蛐蛐斗獸,賭錢賭人賭命,什么好玩的沒有。但他玩的,卻是人。 有一回江崟來了興致,跟一群紈绔在一塊,提出要玩斗人的游戲,斗人與斗雞這些游戲沒有什么不同,只是從雞變成了人。但江崟覺得只讓兩個人打架還不夠刺激,就提出了一個新玩法,啖rou,只要能生咬下對方一塊rou,就給十金,若能吃了那rou,就給百金。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很快就有幾個膀大腰圓還有些身手的下人參加,倒也熱鬧了一天。最后只活了一個人,江崟一共要賠付十幾萬兩黃金,他面上笑著給了,轉頭就讓官府的人把贏了的那下人給拿走了,幾人簽訂的生死狀也不翼而飛,十幾萬兩黃金轉了個彎又回到江崟手上。 后來他漸漸長大了,開始對男女之事感興趣了,曾為逼迫一個七品官員的女兒嫁給自己為小妾,設了局把她未婚夫給打瘸了,又隨意弄了個罪名,那她爹進了大獄。那女兒只能忍辱答應,誰知后來江崟玩膩了,不僅將她轉手送人,她爹更是成了罪名累累的貪官,冤死在獄中。 再后來……顧璇設計,用他做踏板攀上厲王,只是她還想著做厲王的侍妾,又怎么會讓自己折在他手上。她便算計了岑虞,讓她成了那個替罪羊。 岑虞深吸了一口氣,從一旁拿了個杯子,自己倒了半杯酒,微啜一口,唇齒留香,更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甜味留在口中。 耳邊傳來裴易行和徐綺秀的聲音:“你怎么沒跟你jiejie在一起?” 徐綺秀回道:“她被刁jiejie拉走了?!?/br> “這件事你回去之后一定要立刻告訴長輩,若沒有長輩在,就告訴你jiejie,千萬不可隱瞞了?!?/br> 旁邊□□來一個回護她的聲音:“秀meimei年紀小,也沒什么,咱們都在,她也沒闖禍,只是好奇四處轉轉罷了?;仡^也不用跟你jiejie說了,多大點事兒,咱們都不說,誰能知道啊。秀meimei,你說是吧?” 徐綺秀聲如蚊哼地應了一聲。 那個聲音又道:“哥哥就別對秀meimei那么嚴苛了,姑娘是用來哄的?!?/br> 這個聲音是裴逸,徐綺秀喜歡的人。 岑虞有些熏熏然地想著,又想再喝一口酒。卻不妨被人奪去了酒杯,她睜著迷蒙的眼睛看過去,卻看見一雙帶著些怒意的眼睛。她想了一陣,突然道:“你領子那有一塊臟了?!?/br> 紀昀立刻放下酒杯去撫自己的衣領,但他剛放下酒杯,就見岑虞撲了過來,將酒杯拿在手中,笑嘻嘻地道:“回來了回來了?!彪S后又要去喝。 果然醉了,這千杯醉可最是醉人的,她一個才十歲的小姑娘,別說喝一口,就是碰一碰也要醉了的。 紀昀黑著臉,抓住岑虞的手腕,將她手中的酒杯給奪了下來。 岑虞還不依不饒,想要奪回來,但她那點力道,給紀昀撓癢癢還不夠。情急之下,她整個人都扒到了紀昀身上,嘴里嚷道:“給我給我!” 紀昀猛地一拍桌子,厲聲道:“閉嘴!” 一時間靜寂地再無一絲聲音,所有目光全都看向紀昀。紀昀也知道是自己失態了,正想說話,卻聽見啪嗒兩聲,那泥爐落到了地上,好在蕭晉俞情急之下將酒壺接住了,這才沒讓里面價值千金的美酒隨泥爐一起成為碎片。 再往下看,哪還有玉案,原地只剩下一堆齏粉,隨風而逝。 蕭晉俞苦笑著道:“知道紀兄身手好,可沒想到,居然這么好?!?/br> 紀昀露不出一絲笑容,只拱了拱手道:“改日賠蕭兄一張玉案?!?/br> 他話音剛落,一旁的岑虞卻哇地哭了出來,嬌聲嬌氣地道:“壞人……欺負我,大壞人……不喜歡你了……” 紀昀面無表情地看向岑虞,心里頭一回升起掐死她的沖動。 蕭晉俞在一旁有些憂心地道:“你侄女的哭聲太大了,萬一引來江崟……” 紀昀想說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