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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手撐著墻,一只手捂著自己裝滿了惡漏的肚子,在不影響側切傷口的情況下,有多快移多快,趕緊往乘客電梯走,她想去五樓的新生兒科。 她想通知新生兒科的醫生護士,婦產科需要人手幫忙,然后看看能不能想想辦法,把自己的女兒從新生兒科里面偷出來,這家醫院不能待了,一刻都不能待了。 天空一道炸雷,驚破了黑夜,大雨突然就這么傾盆而下,電梯久等不來,安然等不及電梯了,撐著渾身的力氣,進入安全樓梯爬樓,短短一層樓,爬了她至少20分鐘,爬出了一身的大汗出來,仿佛被雨淋了一遍般,要多凄慘,就有多凄慘。 結果,好不容易爬到了五樓的安全樓梯門口,隔著門上的那一片透明玻璃一看,新生兒科來來回回全都是人,這還不算,每個人的額頭上,竟然也全都是青色的筋,嘴里也不受控制的流著黃痰。 這些人里,包括醫生護士,還有等在藍光室、新生兒重癥監護室、以及新生兒普通病房外頭的那些家屬們,無一例外,這些人不是糟了邪,就是得了什么傳染病,這怎么得了。 007章·17床 安然頹然的握緊了安全門上的門把手,彎著腰,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她包著包巾的額頭,已然全被汗水淋濕了,因為過量的運動,胸脯兩點有一小圈奶水暈染的痕跡,看樣子她已經開始下奶了,但孩子不在身邊,胸脯正是脹得疼。 這一疼,將安然那六神無主的心思給疼清明了,她想著還是不行啊,不能頹廢啊,不管這家醫院遭了什么邪,她的女兒還在新生兒科啊,她無論如何,得把她的女兒給帶出這家醫院才行! 身上掉下來的那坨rou,給了安然些許毅力,她轉著眼珠想了下,決定先下樓回病房,打電話給戰煉,戰煉雖然在大西北當兵,可是他是土生土長的湘城人,再怎么說,在湘城還是有點兒關系的吧,從他買房買車幾個電話就能辦妥一切手續來看,關鍵時刻,還得靠戰煉! 安然想讓他想想辦法,幫幫忙,看看能不能先把她女兒從新生兒科弄出來。 這時候,她哪兒還管自己曾經放出的狠話,說不管如何走投無路,也不會去求戰煉之類的,女兒最要緊。 于是安然又撐著疲憊到了極限的身子,蹉跎下了樓梯,花了快30分鐘的時間,回到自己的病房16床,從枕頭下面摸出了手機來,這一次,她毫不猶豫的撥打出了戰煉的電話號碼。 “嘟~嘟~嘟~” 電話響了快一分鐘,沒人接,安然急得快上房了,這個男人總是這樣,總是這樣,在她需要他的每一個關鍵時刻,他都不在,他都不在?。?! 他的心中只有他的國家,他的部隊,他的兄弟! 掛了電話,正當安然靠站在病床上,六神無主之際,她的簾子被掀開了一個角,17床那個剖腹產的產婦,頭上同樣戴著包巾,對安然皺著眉頭,眼中有淚,有氣無力的說道: “那個,你好,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我,我疼得厲害,能幫我打個電話給我老公嗎?” 她老公跟她婆婆,已經去了幾個小時了,現在已經是早上10點了,可天好像還沒亮一樣,完全一點兒亮的跡象都沒有,17床也急了,她這會兒是又疼又餓,只想著把她老公和婆婆找回來。 安然猶豫了片刻,她很想跟這個17床的說說,外面到處都是一些臉上長了奇怪青筋的人,估計這家醫院是中了什么邪,這個時候,17床的老公婆婆也不見得會回來……說不清為什么,安然就是覺得,可能回來的希望比較渺茫。 但她還是點了點頭,同意了幫17床打個電話,安然有些陰暗的想著,沒準兒人家的老公婆婆根本啥事兒都沒有,就是不想伺候產婦呢?反正現在這間病房里就三個產婦,如果能有個男人來牽頭,想想辦法把孩子們弄出去,也是好的。 所以安然暫時按下了心頭的焦躁,隨著17床念出的電話號碼,她的手指在手機上翻飛,一串號碼撥打出去,提示的卻是忙音。 008章·我幫你點個外賣 “嘟嘟,嘟嘟,嘟嘟嘟!” 電話打了幾次,提示的都是忙音,安然沖17床晃了晃手機,“忙音,估計是信號不好,或者你老公和婆婆在做什么檢查,你想吃點兒什么,我幫你點個外賣?!?/br> 她覺得這個時候還有外賣,雖然天比較黑,但外賣隨時都有,不管幾點! 如果送外賣的小哥來了,就證明進出這家醫院不難,事情肯定也不如她想象的那么嚴峻,那安然就讓外賣小哥幫忙去一樓導診臺找下醫生,說四樓五樓可能出現了大范圍的疾病什么的,得及時轉移嬰兒,如果外賣小哥進不來,是不是就代表這家醫院被封鎖了? 說實話,不是安然太陰暗,而是如果社會上出現了什么大范圍的傳染疾病,為了防止疾病被擴散,第一時間封鎖疾病的源頭,這是正常邏輯。 所以如果外賣小哥進不來,那就代表著安然也出不去……不管怎么說,或許這樣的試探方式有點兒幼稚,但她在想辦法,在她的能力范圍之內,在她這輩子所能理解的科學認知范疇內,安然在想盡一切辦法和外界聯系。 “謝謝啊,我有吃的,你看我躺在床上動也不能動,能不能幫幫我,拿下床頭柜抽屜里的面包?” 17床眼中的淚終于落了下來,女人生個孩子,就是在鬼門關里轉了一圈兒,更別說她還是個剖腹產的,腹部切了八層,那么長一個刀口,讓她的麻藥一醒,疼得實在是鉆心,可她老公和婆婆,就在這個時候不見了蹤影。 安然也是渾身上下都在疼,不過她是順產的,決定順產之前,她還特意在網上查過資料,孩子生下來,多走走有利于惡漏的排出,但她今日也走得太多了,完全超出了一個正常產婦該有的運動量。 那下身的惡露流起來,就好像水龍頭一樣,一動就往下垮一大坨,黏糊糊的,弄得安然十分難受。 她回了病房,就靠站在自己的病床上,也沒敢往下躺,就怕躺下了就再起不來了。 不過她看著17床,是真的可憐,為人也很講禮貌的樣子,讓安然幫忙拿個抽屜里的面包,還千恩萬謝的,所以安然幫幫她,也無所謂了。 她繞著自己的病床,挪過去,打開了17床的床頭柜抽屜,往里頭一看,頓時心生奇怪,偏頭對躺在床上悶哼的17床問道:“你怎么買這么多面包?還有巧克力,糖球,哇,這里還有干脆面?!?/br> “我當時生的時候,實在是沒力氣了,這些都是我老公和我婆婆買的,讓我盡量吃,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然后一鼓作氣把孩子生下來,結果我一口都沒吃,直接順轉剖了?!?/br> 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