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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大學沒考上,就混了個技校畢業,想不到那些復雜的,她就只想著,婚是她要離的,戰煉在這段婚姻關系中,除了不歸家外,也沒做什么違背了夫妻關系的事,他給她的錢,得還。 這些錢得還給戰煉的,可是戰煉聯系不上,微信QQ這種新時代的交流工具,在跟戰煉吵架的那最后三個月時間里,他嫌她整天叨逼叨著要離婚,很煩,早就將她拉黑了,所以她有心還錢,但實在沒辦法還。 所以算是臨時征用一下這筆錢吧,以后的事情就以后再說。 現在安然征用了戰煉的錢,她不缺錢用,她想著這家醫院有個月嫂機構,萬把塊錢一個月,非常的貴,但是女人的月子得做好,不然今后哪里有本錢,陪著她的女兒好好長大?所以安然想著,要從醫院請個月嫂回家,幫忙把她這個月子給過好了。 然后未來在帶孩子的時候,她可以做一些TB店,或者微商之類的,再不濟,等熬到孩子讀幼兒園了,她就能出去上班找工作了。 這樣想著未來,因為孩子不在身邊,而空蕩蕩的心,不知不覺的就被填滿了,安然給自己打氣,要加油,要努力,她一定要做一個堅強的mama,她一定會做一個好mama的。 “16~床,叫~什么名~字?~”有小護士拖著尾音,慢慢的問出了這句話,又無精打采的掀開了安然床邊的簾子。 安然躺在床上轉過身來,本來想回話,卻是突然對上了那小護士露出口罩的面部,嚇了一大跳,只見那小護士沒被口罩遮住的皮膚,是青灰青灰的顏色,額頭還有一條條縱橫密布的青筋,隱隱的鼓動著,怎么說呢,這小護士的樣子,像是死人才有的感覺。 這小護士是怎么了?安然嚇得一時半會兒沒說出話來,那小護士也就矗立在安然的床邊,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層灰樣的,直直的盯著安然,沒什么焦距的樣子,神情有些迷迷瞪瞪的,像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來這兒,是干什么的了。 005章·一定要申請轉院 “呃~你沒事兒吧?” 安然撐著手坐起身來,那小護士眼中才慢慢聚了光,凝聚在了安然的脖頸上,然后晃了晃身子,臉上出現了一絲猶豫和掙扎,接著又像是沒什么反應了一般,直接將手里的一瓶藥水,掛在了安然床邊的吊水架子上。 接著,那小護士更奇葩的是,她一句話沒說,也沒給安然打針吊水,只是緩緩,緩緩的,轉過了身,宛若一部無聲電影按了慢鏡頭般,順著簾子被拉開的一條縫,慢悠悠的晃了出去。 這小護士,肯定是生了什么重??! 坐在床上的安然,擰著眉頭,心里頭便是有點兒不怎么舒服的感覺,為什么這個小護士生了這么嚴重的病,卻沒有一個醫生護士看出來?還讓這小護士強行帶病上崗,萬一傳染給了產婦嬰兒怎么辦? 有了這樣的想法,安然就無論如何都要起床看看那小護士給自己掛的是一瓶什么藥了,她不能隨便亂掛水,不然等她的孩子從新生兒科出來,她還怎么給女兒喂奶? 于是安然艱難的從床上下來,側切的傷口被拉動了,疼得安然齜牙咧嘴的,她彎腰,用手撐著床頭,深深的喘了幾口氣,這才站直了,伸手將吊水架子上的藥水瓶拿了下來,準備看下上面是什么藥。 是什么藥?安然沒看清,因為藥水瓶子上面,糊了點不知名的液體,像是咳嗽的病人吐出來的黃痰,沾到了安然的手上,她趕緊給那瓶藥丟入了垃圾桶里,轉身去廁所洗手去了。 這對于一個才剛剛生完孩子沒10個小時的人來說,是一件特別特別痛苦的事情,沒側切過的,沒懷過孩子的人是不會理解的,孩子生出來后,腹腔內的壓力一減,安然直立著,就只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在往下掉。 她受不了了,只能彎著腰,將自己還鼓著的肚子抬起來,方覺得好一些,但也難受得要命,連呼吸都覺得提著一口氣般。 從產床挪到廁所里,雖然只有幾步路,可是安然卻是覺得好遠好遠,好不容易進了廁所,她打開水龍頭,將手上的黃痰洗干凈,洗著洗著,水龍頭里流出來的水,竟然慢慢變成了黃色,越流那黃色就越深。 安然站在水槽邊上,不敢置信的瞪著水槽里快變成了黑色的水,低頭,心里頭的火氣慢慢的就升上來了。 雖然這家醫院的收費,不是最高的,但也不便宜了,安然在孕期的時候,就左右比對過湘城里所有的醫院了,最后選擇了湘城星區的這家醫院,就是因為這家醫院的婦產科,在湘城所有的醫院里,是技術最好的。 麻痹技術最好的有個卵用,環境和醫護人員的態度不好,也就拉低了這家醫院的綜合水平。 她決定一會兒就跟醫生說要申請轉院,想想自己那個還在新生兒科里面的女兒,安然覺得,就這家醫院的環境和護士素質,未必能在新生兒科里照顧好自己的女兒,她一定要申請轉院! 006章·像是進入了太平間 忍受著黑色的水,安然勉強把自己的手上的黃痰給洗干凈了,她咬著牙,憑借心中的一股怒火,一步步的挪出了房間的門,去醫生辦公室去找醫生談轉院的事情了。 一路上,安然瞧著走廊上來來去去的護士,那行走的步子都像是在飄一樣,更讓人覺得心惶惶的是,每個護士都有種行尸走rou般的死人氣質,那穿著粉色的護士服里,就好像裹著一具潰爛了的尸體般,露出口罩的額頭,個個都青筋暴露,眼神也是渙散的,讓人覺得很可怕。 安然貼著墻,捂著肚子,撐著墻邊的扶手慢慢的往前走,走著走著,遠遠的看見了醫生辦公室,此時是在晚上,值班醫生沒幾個人,但是一個個的呆呆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也不辦公,也不看病歷,就是呆呆的坐著,像是不知道自己即將干嘛一樣。 怎么突然一下子,整個婦產科,都像是進入了太平間?氣氛無端覺得十分詭異。 安然的心陡然就狂跳了起來,她將臉貼著冰冷的墻面,一步步的往醫生辦公室門口走,穿在腳上的月子鞋,柔軟又暖和,接近無聲。 然后安然看清了,也徹底嚇傻了,每個醫生的額頭上,都跟外頭的護士一般,有著暴起的青筋,醫生在醫生辦公室里,是不用戴口罩的,所以安然看見那些醫生,好像個個得了什么不受控制的病般,從嘴角往外流著口水。 說是口水,其實也不盡然,口水好歹是清亮的,但這些醫生的口里,流出的卻是某種黃色的粘稠液體,仿佛……就像是沾在安然藥瓶上的那口黃痰一般。 高等智慧生物那趨吉避兇的本能,教安然猛然轉身,顧不上側切,也顧不上五臟六腑被吊著的那股難受感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