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鍋問到底,但這任務由我完成,你說的含混不清,我不知你的目的在哪,只怕砸在手里?!?/br> 孫周盯著那玉,見她只是好奇的打量自己,沒有半點女兒家的心思,已將此事認定成什么亂七八糟的任務來著。孫周一邊覺著氣悶,一邊自省。他那封信,的確寫的含混不清,最關鍵的因由沒寫明白,怪不得那玉??勺屗涯切﹥号殚L的事攤在明處,他實在很難開口,屆時被那玉拒絕是小,萬一她心生反感,從此對他敬而遠之,他可就沒得退路。最后便只說了大概,字里行間留有三分退路,也好試探她的反應,以便隨機應變。所以那玉下山來到新絳時,他心中歡喜,以為那玉也是有意于他?,F在看來,原來是那玉會錯意了。 對于那玉,以前他尚在懵懂之時尚且拎不清楚,現在更不消說,理智早就拋在腦后。眼見著活生生的站在眼前,他只想著如何邁過目前的阻隔,想著如何解決。放她離開,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不過孫周知道那玉的脾性,也不想給她帶來煩擾,想著兩人年紀不大,來日方長,慢慢周旋才是上策。于是他不動聲色,對那玉的想法注意留心,根據她的態度,盡量滿足她的心愿,萬事讓著慣著,不著痕跡的收攬她。 他想,只要這天下九州,再沒有哪個男子比他還要稱心如意,她早晚會看上自己。 他想,韜略這種東西,用于政事,也合于男女之事。 想通之后,孫周便有了自信,之前的拘謹一掃而空。 他笑了笑,對那玉說: “杞國與我通婚,不外乎打著外戚之力作為屏障的算盤,小國圖存,倒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作為國君,哪些能做,哪些不可妄為,我也知道。但有些事需得靈活一點。之前八卿會議,荀偃說的在理,便是彈丸小國,畢竟也是武王分封的天下諸侯,拒絕是無禮之舉。大國爭盟,貴在信義,天下諸侯無論爵位高低,都要尊重對方,要以禮相待。所以我接受通婚,而靈活的地方嘛——”孫周又是一笑,瞧著那玉說,“一個我未曾謀面的女子,便是神女下凡,也不是心頭所好,使些手段又怎么了?免得被那杞國公主以晉候夫人自居,名正言順的跑來找我,可不得煩悶死了?!?/br> 那玉越發糊涂,她咬著唇想了半晌,困惑地問:“你是國君,如果將來遇見合心的漂亮姑娘,給個名分,將她收在身邊就是,這么大費周章,又是何必?!?/br> “以后的事誰能說的清楚,這不整好給你解圍,你還有什么不滿?” “這……我哪有什么不滿?!蹦怯駬狭藫项^,還是覺得孫周的理論有些古怪,也沒什么說服力,不過又似乎無可置喙,都是他的私事。于是她悻悻地說,“反正你是國君,現在大權在握,喜歡折騰你就折騰去吧。只要別把你自己給帶到坑里就成?!?/br> “那你可就小瞧我了?!?/br> “不敢不敢,”那玉說,“還有啊,也別把我帶到坑里啊,我可說好了,就走個過場,禮成之后別指望我天天呆在宮里陪你演戲。之前出使魯國的事,你可要說話算數?!?/br> “你在云夢待了那樣長的時間,魯國已經朝見完了,晉國這里是士匄過去答拜的?!?/br> 那玉“啊”了一聲,她在山上閉門思過,還真不知道。鬼谷子興許知道,不過父親自她回去之后,特意請求鬼谷子不要跟她說這些事情。 “唔,魯國的事就不說了……這陣子晉國還發生什么新聞沒有?” “那可就多了,”孫周笑著說,“百日多的時間,林林總總還真有不少。阿玉可以聽我事無巨細慢慢道來?!?/br> “那就說重點啊,有什么值得聽的?” 孫周就是開個玩笑,他覺得跟那玉閑扯也很是愜意有趣,不過他自有分寸,當下點到為止,隨即把調整八卿的事告訴了那玉。 那玉聽的有些發愣,沉默良久,問道:“欒書他,到底怎么了?” 孫周垂下眼說: “欒書他——被我殺了?!?/br> 那玉聽罷陡然變了臉色,孫周看在眼里,但他并未解釋。 “對了,與杞國通婚一事,我需要準備些什么?”那玉不太自然的轉了話題,她心里亂的很,不想提欒書的事了。 孫周依舊是垂著眼簾,他抿著嘴,遲了一會兒,他笑了笑,臉上露出溫柔的表情,輕聲說: “你不用準備什么,只要在杞國待到出嫁那時,安安心心,做我的新娘便可?!?/br> “我要到杞國嘛?什么時候?” “你先歇息幾天,過后我會派人送你過去?!?/br> 那玉點點頭,她朝門口的方向看了看,被她遺忘的秋蟬的鳴叫,一下子涌入耳畔。 “我想到外面轉轉,沒問題吧?” “我已經下過命令,你戴上它,便不會有人阻攔?!睂O周笑著,遞給那玉一塊玉牌。 接過玉牌出了殿外,她便沮喪起來,一種不太強烈,近乎悲傷的厭世感淡淡地糾纏著她。是冰冷的,卻非冷漠麻木的情緒。 天氣有些炎熱,秋蟬叫的嘶啞,那玉竟覺得這嘶啞的鳴叫聲倍感親切。不過等她意識到這種感觸是因為懷念云夢山居的與世無爭,便又無端憎惡起自己來了。 不快地踢著地上的小石子兒,那玉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情緒從腦中趕走,這一回神,才發現漫無目的地游蕩,也不知走到哪里。她忽然想到,自己還不知師兄師姐住在哪里,想要回頭去問孫周,又覺著憊懶。 正躑躅間,一陣若隱若現的琴音悠悠傳來。琴音清揚,那玉駐足傾聽,感覺那撥音就像在撥動心頭,凝神細聽,只覺精神一整,腳步不由自主朝那琴音走去。 走入林間,那玉遠遠見著一道紫色人影,正是撫琴之人,她不想驚擾對方,站了一會兒便自離開。 那玉回到路寢,問了師兄師姐的住處,跟師兄打了聲招呼,拉著師姐走北宮后門出去遛馬。 這時的太陽已不像正午那樣毒辣,聲華子隨那玉出城,到郊外遛了一圈。她見那玉一路上悶悶地不太說話,只顧打馬亂跑,待到停下,便問: “阿玉,你怎么跑的這么急,泄憤似的,碰上什么事了?” “哪有,就是在宮里悶地慌,出來跑跑多暢快啊?!?/br> 聲華子莞爾一笑,將跑亂的散發撩到耳后。 “剛進宮里便說悶地慌,之前是誰在家里喊悶?”聲華子打趣道,“別是跟小國君吵架了?” 那玉也笑,反正她跟孫周的事也不是一句話能說得清楚,也不便解釋。不過畢竟是心中坦蕩,雖說一開始有些忸怩,過了幾天,現在已沒什么不好意思。 聲華子見那玉一時無言,以為自己說中,還想打趣幾句,卻又不好開口。特別是想起師父的囑托,還沒開口,自己的臉上反而燒的發燙。 旁邊的那玉非常納悶,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