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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脆弱的枝椏,紛亂落在地上。雨水的濕氣,帶著煙火熄滅的輕微焦香,一陣陣傳到近處。 遠處的街頭巷口響起幾聲急切的關門閉戶。一只狗汪汪的叫。不多時,那叫聲也停了,想必是讓人開門放進了院子,尋到了遮蔽的所在,安穩睡臥去了。 全城百姓都在避風躲雨??伤?,卻要迎著風雨而上! 雙手捧住他臉,描摹著硬朗的線條。還不滿足,輕輕的咬他一咬,熾熱的鼻息沖在她下唇,吹散她的發梢。雙手被火熱的握住了。 他一言不發,微微張開唇,將她含住大半。這個姿勢還算陌生,動作間少許生澀,只覺得嘗不夠的柔滑甜美,又蜻蜓點水的般的消失。不由自主挺身,再含住,出擊,淺淺一掠。上下兩具身子同時一顫,仿佛飄蕩在溫暖的半空。這感覺足夠他記到上戰場的前一刻。 但要記住的還遠遠不止這些。反手輕輕一拉,柔軟的身子拉進懷里,翻身覆住,她輕輕“嗯”一聲,皺眉,還要想著別壓疼了她,剛一抬身,讓她用力摟住脖頸,徹底陷在白皙幽香之中了。 她的肩怎么能那樣窄,腰怎么能那樣細,從骨子里透出的柔軟,倒似能把那個鋼鐵般漢子馴服得化了。狠狠吻她,從上到下,一雙手帶著新傷舊痕,粗糙的指腹肆意游離,滑膩綿軟,從領口探進去,毫不憐惜的揉搓捏擠,握得她全身顫抖。 她這才覺出不妥,細密的長吻中掙扎出聲:“你、你不是馬上要走……” 喘息,“怎么,趕我?” “不是……” 心頭有些氣急敗壞。也許是被自己給帶壞了,也許因著始終缺失的洞房花燭,給他帶來了一定的心理誤區:他似乎一直沒培養出對某些事情的儀式感,更沒覺得此事是須在特定時間地點才能做的——可還沒入夜呢!嚴格點說,這叫白日宣yin,傳出去是會被彈劾的……唔…… 他再不說話,一路密密實實吻下去,急切的火熱氣息是無言的催促??吹叫揲L的脖頸揚起來,嫩嫩的肌膚薄薄的跳,學著她的樣子輕輕咬,咬出一陣輕顫,終于忍不住出聲,眼看雪白凝脂上浮出胭脂,她這才哀求:“紅了……別、有印子……” 微弱的抗議完全被嘩嘩的雨聲蓋過。充耳不聞。仿佛沒有明天似的,他偏要吮她,偏要霸道,偏要用力,偏要不規不矩的一寸一寸都摸在手里。上次和她肆意親熱,已記不清是何時了,下次……不知還有沒有下次! 她也不掙了,喘不過氣的當口,報復似的扯他衣帶。懷里的零錢荷包滑落在地上,叮叮當當像下雨;再下一刻連衣裳也被扯滑下去,耀眼的朱紅跳出來,整個人映得如火燥熱。 窗外雨點的節奏亂了,帶著泥土清香的水滴在屋檐角,斷線珠子一樣匯集在地,劃過青苔石階,流淌蜿蜒,不一刻就泛濫成溪。 撥開漆黑碎發,露出肩膀讓她咬,不盈一握的細腰往上一托,柳眉尖梢一顫,一聲含混不明的嗚咽。 心頭一絲歉疚,忍住要命的頂心發麻,全身肌rou緊繃繃的,汗珠滑落,滴在她心尖。吻吻她泛紅的耳廓,等她慢慢適應。 只是也忍不得太久。她感不到動靜,反而覺得堵得慌,帶得心里慌慌的,鼻音nongnong,輕輕叫一聲“二哥”,身子微微一扭。 一石激起千層浪。暴雨傾盆,雷霆萬鈞之勢沖撞開來。她一聲尾音提在半空,猶如離水的魚,只剩下大口喘息,細聲叫喚。頭腦里一片混沌,眼前仿佛濃霧升騰,又被他一點一點的撥散,偶爾露出一絲清明。睜眼看,一雙深不見底的瞳仁烏黑發亮,帶著些任性的欣賞,不知將她多少難堪神情盡收眼底。嬌聲抗議,伸手去捂他的眼,未及抬到一半,巨浪涌來,不由自主弓起身子,再亂動不得了。 細流入海,感到他的脈搏,溫熱中窒息,想求他慢點輕點,聲音出口,自己也聽不出到底說的是什么。整個人癱軟下來,再攀不住他,濕淋淋落下萬丈深淵,又被他一把撈回人間,翻個身,往上一提,嗚的一聲,聲音被悶回枕頭里了。 難道是真的把這當做最后一次,他從頭到尾一言未發,孔武有力的身軀仿佛不知疲倦,一下一下鑿到她心里去,煎熬中分不清是痛楚還是快樂?!皝砣辗介L”四個字是被你吃了嗎,是要我就此記住你嗎,你不在的時光,讓我每天想一次,想十次,你做到了,放了我吧…… …… 驚濤駭浪中溺死了不知多少次,不知被他擺成了什么樣子,終于聽到他低喘出聲,狠狠咬住她的唇,碾壓撥動,輾轉深吻。極限將至,他突然閉眼,將她輕輕一推。 一瞬間空空蕩蕩,世界停滯了,所有的聲音消失了。 她仍有些神志不清的,空虛得難受,喃喃抱怨:“回來……要、給我……” 沒有回應,只聞粗喘。一道閃電炸裂。突然間明白了,淚水奪眶而出,撐起身子,把他撲倒身下,用力把他雙手拉開按住,指尖掐進他rou里:“為什么不給我……嗚嗚……為什么不給我……” 武松歉疚,別過臉,終于出聲:“我……我不想……” 從來沒覺得“香火”有多要緊。孫雪娥的遭遇看在眼里,差點便是一尸兩命的慘境;岳飛的家信他也讀過,當時不是嗤之以鼻,連道“無聊”么? 萬一……萬一是那個最壞的結局,她一身沉重如何跑得快。亂世中若是想找個倚靠的肩膀,也不至于被拖累太甚。 她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理智節節敗退,瘋了似的低頭吻他,撫弄他,淚水和著汗水滑落臉龐,唇瓣含在他口中呢喃:“你瞧不起人,我姓潘的什么時候當過累贅,離……離了誰不是活的好好兒的,我有……有五百精兵,有……有一群生死兄弟,有錢,有地……也不是小腳,跑得也不慢……” “你別瞧不起人!你別瞧不起人!……” “給我!……” 哪有精力想那么多,只覺得和他緊緊貼在一起時,自己才是完整的。 抵死纏綿到脫力。等到徹底清醒過來時,武松已離開了。夜深凄冷,被子把她蓋得嚴實。衣裳整整齊齊給她疊在小幾上,旁邊倒了一碗水。她端起來一飲而盡。嗓子都啞了。 蠟燭旁邊擺了火刀火石,嗒的一聲,打出一束暖光,照亮滿身狼藉。 外面雨聲漸稀。汩汩的水流匯進溝渠,淹沒了昔日的風門集會之所。透過窗紙,隱約可見城頭一束束火光。遠處有軍隊整齊地喊著號子,井然有序地向調動進發。 她呆坐了好一陣,慢慢扶著墻壁站起來,打水擦洗,穿好衣裳。照照鏡子,露出來的脖頸上紅痕一片。不由得撅起嘴,勻些細粉,用心涂抹遮住。 打傘出門,巷子口正敲三更。外院一排耳房漆黑一片,幾個丫環仆役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