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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那些守軍的膽子?!?/br> 武松點點頭。大名府梁中書是蔡太師的女婿,幾個守將都不是吃素的。這想法要能實現,得靠不少運氣。 他自己呢,錢給出去,回屋繼續準備自己的事。潘小園探頭一看,嚇一大跳。 “磨刀做什么!這、這甲,是……” 潘小園恍惚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你不會也要去打仗吧!” 武松眼光一閃,磨得锃亮的腰刀拿起來,吹一吹,近乎虔誠地收進鞘里,嗡的一聲輕響。 角落里,包裹收拾到一半,三五柄備用刀,一雙小匕首,結實的掛利刃的皮帶皮繩。水囊、麻鞋、皮靴、軟甲。 “怎么了?” “可……”潘小園覺得心慌,“出征的名單,軍師不是都已經擬定了,貼在聚義廳,哦不、忠義堂外面,我也是見過的,可沒有你!” 武松平日憊懶,老大們也不是沒察覺。知道他雖然本事不小,但揍人多半憑自己喜惡,不喜歡無緣無故的打打殺殺——跟李逵正好相反。 況且他也不善馬戰。于是這次安排他守寨,也是防著官兵圍魏救趙,反而派兵去端梁山大本營。武松身上擔子也不輕。 他頓了頓,下決心解釋:“是我自己請纓的?!?/br> 看她目瞪口呆的神色,放下手里刀,給了個安撫的眼神,不疾不徐解釋:“第一,盧俊義是因為我們梁山下的大獄,他又算我半個師兄,于情于理,我不能袖手旁觀?!?/br> 潘小園點頭。雖然坑盧俊義的事兒他半點沒參與,也未必知道吳用的毒計,但畢竟是默許了的。這人很善于給自己攬責任。 第二,此次前鋒派的是李逵。你也知道這人嗜殺。我請求跟他一道帶兵?!?/br> 潘小園輕輕抽口氣,心中充斥一陣奇怪的驚喜和疑惑,上下打量他一番,看到一汪清澈的眼。這人跟魯大師混久了,信佛了? 武松笑笑,笑容一閃而逝,嘴唇抿起來,眼簾垂下,清澈不再,眸子里閃過一絲久違了的陰郁。 “第三,從梁山到大名,須經過東平府。陽谷縣就在東平府轄境內。這地方,非我來打不可?!?/br> 說畢,目如寒星,冷靜地看著她,好像在說:還有什么要問的? 第126章 1129.10 陽谷縣這三個字,自從上了梁山,就幾乎沒人聽武松提到過。但這并不代表他心里不惦記。一有機會,塵封在記憶最深處的黑暗,絲絲縷縷的滲出來。 報仇不容易。報他武松的仇更不容易。除了那個罪魁禍首西門慶,官商勾結之中,每一道環節每一個經手的人,都算不上完全無辜。 其中西門慶比較忌憚武松,及時跑路,因此大部分精力都花在追查他下落上面。 而陽谷縣知府、提刑之類的人物,至今還風風光光地當著他們的父母官。因此這些人,本來是排在武松的名單的后面位置。 但眼下有了機會,武松不介意提前動手,親自去問問這些人,當初判決他哥哥那案子的時候,心里有沒有過一點虛,手上有沒有過一絲抖。 當然,順便端了陽谷縣縣衙和東平府府衙,來個“劫富濟貧”,武松更是十分樂意的。他對他看順眼的人十分厚道大度,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誰讓這些人敢心術不正的算計他武都頭的親人,只能說是自尋死路。 梁山軍馬是沖著大名府去的。軍餉籌畢,大軍開拔,武松自己的先鋒隊輕裝先行。 還沒走到陽谷縣界,一群好漢就樂了:一群小兵小吏跪在路邊,中間簇擁著知縣,一上來“納頭便拜”,說什么不才區區小吏,誤犯梁山好漢虎威,還請高抬貴手,放過全縣百姓,下官死而無憾云云。 都怪命中注定,誰讓他們轄區離梁山太近,隨著“水泊草寇”的日日崛起,周圍的縣市也都開始感到不太平。 朝廷倒是撥了額外款項,讓他們養兵養將,加固防御,抵擋賊寇。有人照做了,自然還有那么點兒底氣,梁山兵馬見了這等有防備的地段,也都節省精力繞著走;而有些地方官呢,習慣使然,這錢下來,怎么也得自己過過手不是?——過去的賑災糧款,朝廷也沒怎么追究嘛。梁山周圍那么多州縣,怎么就那么巧,能打到自己家門口?還是到手的真金白銀更實惠。 陽谷縣知縣屬于后者。當他意識到那萬分之一的“運氣”砸在自己頭上的時候,當場突發半身不遂,誰也扶不動。最后是讓幾個衙役架著來的。 武松與那知縣許久沒見,此時不言語;旁邊身經百戰的李逵哈哈大笑:“沒你娘鳥興,俺們梁山破的城池多了,投降時人人都這么說!你們這些狗官,這時候想起愛惜百姓了,早干嘛去!” 說得也是。但凡被梁山鎖定的目標,無不心驚膽戰草木皆兵,生怕哪天屠刀落到自己頭上,因此早就想好的這番投降說辭,夢里都念叨呢。 李逵說完,一聲大喝,板斧舉起來,就打算給這些狗官來個干凈。幾個官兵魂早就沒了,全身如篩糠,看著這個傳說中的黑旋風,不知是誰滴滴答答尿出來,一股子味兒。 斧子沒落下來,武松連忙架住。李逵一瞪眼,“怎的,你要搶這個功勞?” 在場諸官經歷一生一死,磕頭如搗蒜,連叫:“饒命!” 不知是誰認出了武松,連忙磕頭換了個方向:“武都頭,武都頭,當年的事,我們都是……身不由己,身不由己,還請都頭大人大量,寬恕則個!” 武松不慌不忙地說:“李大哥且等一等。有些事,要著落在他們身上?!?/br> 李逵朝地下啐一口:“哼,還殺不痛快!” 牛眼一瞪,似乎是在腦子里排演一遍殺人,先過過癮。底下知縣都快嚇暈過去了。 那邊梁山軍隊忙著去搬陽谷縣的庫房,武松坐在日頭底下,閉目沉思。秋風蕭索,旁邊是一串跪著的,簌簌發抖的時候,衣料的摩擦聲清晰可聞。 那知縣首先耐不住死寂,抖抖索索地小聲開口:“武都頭,壯士,當初你……你為本縣打虎除害,我們上下都十分感激,這才越級抬舉你做……做都頭,也是緣分一場……今日……今日……” 武松冷笑一聲,話說得毫不客氣:“所以知縣大人對我倒是知遇之恩了?可惜武松江湖性子,不稀罕什么都頭?!?/br> 知縣忙道:“是,是,都頭現在是梁山上大王,自然不稀罕……不稀罕我們小地方……” 武松一聲斷喝:“廢話少說!你也知道我方才為什么留了你們性命。當年我哥哥的案子,內幕究竟如何,你給我原原本本的說出來,錯一個字,我也不多要你的,就留一根手指頭吧?!?/br> 知縣腸子都悔青了。當初見這年輕人謙恭有禮,像是個肯干活賣命的,留著使喚,自己衙門里也有面子;早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