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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人,怒吼道: “派人去找,都給我去找!找不到人,你們都不要回來!” 第三七六章 城內城外 遺玉將就著在簡陋的小屋里住了一夜,并不知道蕭漢當晚動用了大量兵力在城里四處尋找她。 第二天晚上,盧耀又潛進城中,帶來了遺玉要的東西,還有唐軍營中的新消息: “因之前半坡失利,東營遭遇夜襲,軍中已將你和那個同樣失蹤的蕭大夫視作叛逃,二公子要去找長孫無忌理論,被李管事制住了?!?/br> 聽到自己被栽贓,遺玉的反應很冷靜,“長孫無忌早已懷疑我身份,為了穩定軍心,將我視作叛逃,也無可厚非?!?/br> “李管事讓屬下帶話給你?!?/br> “說?!?/br> 盧耀一字一句學話:“長孫無忌借那晚夜襲之故,已將兵權收攏,現傾出大量兵力在安市城東高處堆建土坡,預備造勢攻城,但是軍中糧草不多,長此以往,即便太子阻截援軍回來,最終還是會因糧草不濟退兵,李管事讓屬下來問你,可有對策?” 能否阻截虜人二十萬援軍,直接關乎整場戰爭的勝敗,李泰幾乎將遠征軍中所有的得力親信大將都帶走前去擊敵,駐留在安市城外的兵馬會被長孫無忌輕易收攏不足為奇。 在長孫無忌有意或無意的安排下,唐軍現呈頹勢,攻下安市的希望越來越小,阿生不想李泰心血會付諸東流,又苦無對策,才會將希望寄托在遺玉身上,他問遺玉“可有對策”,其實就是在請求遺玉借助身在城中之便,想辦法內應唐軍。 “他未免太高看我了,”遺玉嘴上這么說,心里已在搜尋著可行之策,她被蕭漢帶進城這幾日,不是沒動過“歪腦筋”,只是有些想法要實施,單靠她一個人無異于是子啊異想天開。 看遺玉面露苦惱,盧耀提議道:“不如屬下潛入城主府,去將楊萬春刺殺?” 遺玉雙目一亮,“你有幾成把握?” 楊萬春一死,安市必會大亂,倒是能給城外的人創造出一個趁虛而入的好時機。 盧耀搖搖頭,“屬下尚未闖過城主府,不敢作保?!?/br> “......” “主人?” “還是再想想別的辦法,”遺玉直接否掉了讓盧耀去刺殺楊萬春這個餿主意,讓盧耀去冒險,真出了事,她去哪里再找個能自由來往于安市和唐營的高手。 “主人先吃些東西吧,屬下昨晚疏忽,忘記給你留下食物?!?/br> 盧耀解下后背的背包,拿出里面的餅子和rou干,遞給遺玉。 遺玉確是餓了一整天,肚里早就咕咕叫,好在盧耀留在屋里一只水囊,勉強讓她解渴,眼下見到吃的,便不客氣,把臟手在衣裳上擦了擦,就拿起餅子撕開就著rou塊來吃。 盧耀就陪在一邊,看著她略顯狼狽的吃相,突然開口道: “太子待你不好?!?/br> “咳咳,”遺玉被噎了下,捶了捶胸口,緩過來氣,才疑惑地問他,“這話怎么講?” 盧耀將手里的背包放下,解下腰上的水囊,擰開來遞給她,道: “你吃了很多苦,假使他待你好,就不該讓你吃苦?!?/br> “哈哈,”遺玉被盧耀的一本正經逗笑了,仰頭喝了一口水,掰了一塊餅給他,搖頭道: “他待我好不好,只有我自己最清楚,苦不苦,也只有我自己知道?!?/br> 盧耀看著她蓬頭垢面下的笑容,眼神變得困惑,“屬下不懂?!?/br> “不懂就不懂吧,”遺玉吃飽喝足后,擺擺手上的餅屑,伸了個懶腰,舒服地長吁一口氣,又有了精神。 “我們不能總在這小院子里躲著,既然來了,就不能白走一趟,明天我們出去看看,再厚的墻都有鼠xue,我就不信,這安市城的守備,會沒有漏洞?!?/br> 與其在這里擔驚害怕李泰會遇險,不如先看看他們在城里能做什么。 兩個普通人或許不能和五萬守備軍作對,但是她和盧耀,又豈是等閑? 安市城有兩座城門,一在東,一在南,南邊的城門臨坡而開,出城只有一條蜿蜒的小路,僅能容三人并行,下面就是陡坡峭壁,摔下去不死也傷,難容大量兵馬通行。 東邊的城門和南邊的情況差不多,只是略微平緩一些,越往高走,路面就越狹小,從下往上攻,本就吃虧,守備軍居高臨下,占盡地勢,不久前的半坡之戰唐軍已經領了教訓。 半坡之戰固然失利,可它反應出的問題,卻給了唐軍一個提示,遺玉在聽說長孫無忌派兵在安市東南處堆建土坡的消息后,很是沉思了一陣。 “咱們先到城南門去看看?!?/br> 盧耀偷了當地居民幾身衣裳,同遺玉扮作了普通的高句麗百姓,在用泥土和草汁簡單易容后,就到城西去查看情況。 在外面,盧耀并不與遺玉一道,而是不遠不近地跟在她后頭,兩個人都不通當地人言,就心安理得地當起了啞巴,有盧耀順手牽羊來的錢袋,吃喝倒不成問題。 整整三天,盧耀和遺玉都徘徊在城南一帶,讓她頭疼的是,城垣附近戒備森嚴,重兵把守,尋常百姓根本就不能靠近,也就無從下手去尋找這城防的缺口。 “讓開,讓開!” 有些語言,不需要聽懂,也能明白意思,遺玉看著幾名當地的官兵揮趕了街角一處的行人,在一面土皮剝落的墻上貼了一張類似告示的東西。 她眼神極好,隔的老遠,也能看清楚那告示上畫的是個粗眉大眼的年輕人,甚至下面幾行字上,還特別用毛筆寫了一行楷字。 遺玉不用走近,大抵也能猜到上頭寫的什么,果然,她順著人流擠到墻下,看清楚那行楷字: 唐兄弟,你在城中不安全,你回來我們有話好商量。 蕭漢的字寫得潦草,遺玉是玩書法的行家,單從字跡就能瞧出這個寫字的人當時心情如何,想必他尋了自己幾日都沒見,心急之下,才張貼告示來找她。 遺玉不覺得她和蕭漢之間還有什么好商量的,可是接連幾日一無所獲,再看到這張告示時,腦子里不由就滋生出了一個念頭。 使她不自覺地在佇足在這張告示下面,盧耀發現她不對,借著人群的遮掩從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回過神來。 “走,先回去?!?/br> 遺玉對盧耀打了個眼色,率先擠出了人群。 兩人回到那間小破院里,進了屋,遺玉找了張破凳子坐下,沉思了半天,才對一直等她開口的盧耀道: “我打算去找蕭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