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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什么?”遺玉好奇地問道,伸手翻看,就見上頭白紙黑字,確是一個個熟悉的名字,連同紅花小篆的私印。 史蓮和封雅婷站起來說話:“經過此事,墨瑩眾人都是悔恨,您是我們的大掌事,輔車相依,巢毀卵破,那時糊涂,不知此理,您若是出了差池,我們又豈能茍安,三十九人便立下此書約,簽章明證,愿與您共擔榮辱,再不做猥瑣小人,只盼您不計前嫌,原諒則個?!?/br> 兩人抻袖,躬身舉了一個大禮,羞愧道: “我二人代眾姐妹與您道罪?!?/br> 遺玉翻翻名冊,又瞅瞅她們,片刻后,啞然失笑,將那一本分量十足的書約放在手邊,下榻踩了絲履,上前扶了她們起來。 “剩下半寸氣惱也被你們折騰沒了,這便好了,再不要記什么過,往后我有的要你們出力的地方,代我的話給社里的姐妹,叫她們莫再惦念著,這書約我收下了,墨瑩還是墨瑩?!?/br> 一句“墨瑩還是墨瑩”,前嫌盡釋,兩人破涕為笑,一左一右握著遺玉的手,心口就像是灌了一口熱騰騰地暖茶,說不出的好受。 接下來,遺玉又問過了勤文閣的收錄情況,指點了方向,又私下交待了她們一些事做,看暮色已遲,想留她們下來吃飯,兩人推說社里的姐妹還等著她們消息,遺玉也就不多留,送她們到屋門口,又被兩人留步,就讓平彤親自送她們出府。 外面的確是冷,可封史二人卻不同來時的憂心忡忡,走在路上,腳步都變得輕快,途徑前庭,正巧遇見一群侍女在收查采買,一箱箱從北方運回來的毛皮擺在寬敞的過道上,銀裘紫絨,赤皮黃鮮,引得她們不禁停步多看幾眼,這一瞧,更驚見侍女們小心抱出來檢驗的皮子,竟多是整張整張的稀罕物。 縱是史蓮和封雅婷這錦衣玉食長大的貴族也不免驚奇,忍不住拉住引路的平彤詢問: “平彤姑娘,冒昧問一句,王府這是打哪收來的皮子?是東市新開的商鋪么?” 若京里有賣的,她們明天就要去瞧瞧,這樣好的毛料,若能備上一兩件迎春過三元,當是再美不過。 平彤沖正在清點貨物的陳曲點頭打了招呼,扭頭對兩人笑著解釋道: “主子不耐寒,王爺怕她出門受風,特從北方接的貨商,具體是打哪找來的,做奴婢的也不清楚,但東都會想來是沒有賣的,不然也不必他們大老遠運送過來?!?/br> 封雅婷面露可惜,目光有些不舍地那些價值不菲的皮草上打了幾轉,挽著同樣羨慕的史蓮離開。 兩人出門,坐到車上,才相互指點著對方的臉色笑了,封雅婷感慨道: “唉,當年我在國子監念書,初見她,只道是個鄉下來,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哪能料到她一步步修成今時光景,還好我看開的早,不然沒準就像漢王妃一樣,落得個凄涼潦倒的下場?!?/br> 史蓮搖頭唏噓: “不能比,比不得?!?/br> (天氣轉冷,果子身體不適,加上工作原因,這幾天拖了更,假也沒能及時請上,今天早起狀態好了,先補上一更,希望親們稍稍息怒。)。 第三三九章 舊調重彈 魏王府的宅院趕在年前休整了一遍,該添置的地方都重新裝飾齊全,王府又恢復了以往的氣派。 盧俊因升職做了左威衛將軍,皇上賞下一座大宅,盧氏不想在這年頭年尾的忙時搬來搬去,盧俊就先找了工部的人修葺,等到二月春暖再搬遷入戶。 今年年末,因太子一案使然,宮中迎新歲的氛圍不濃,但依舊照例在除夕夜里在太極殿擺了筵席,準備了盛大的儺舞表演祭節,特詔了幾位此番遠征高昌驅逐突厥有功的將士攜家眷入宮享宴。 昨日小雨點學會了坐,遺玉興奮地一晚上都沒睡好,因今夜要進宮去,白天就抱著女兒在屋里補眠,中午李泰沒有回來,她迷迷糊糊被丫鬟叫起來吃了點東西,就又睡過去,直到白天早早出門的李泰下午回來。 小雨點早就醒了,既不哭也不鬧,一睜開眼,打了個哈欠,哼哼唧唧把身上被子蹬開,便踢著兩條短腿試圖從床上坐起來,一下,兩下,所幸這床鋪的軟和,她栽了七八個跟頭,才穩穩地坐起來,扭頭見遺玉閉著眼睛躺在一邊,沖她依依呀呀了幾聲。 見遺玉不搭理她,小雨點覺得沒趣,晃晃胳膊,轉轉腦袋,最后才扳起白白凈凈的小腳丫往嘴邊湊,啊嗚啊嗚啃了幾口,哈水直流,倘若她此刻抬一抬頭,便可看見,床帳外面,她父王正因她這粗鄙的舉動,微微皺起眉頭。 李泰回來聽下人說遺玉還沒起,便輕聲進了屋,恰好遇上女兒自娛自樂,就在床邊立了半天,直到看見她試圖將整個腳丫子塞進嘴里,才皺著眉撩起床帳,彎腰進去,抓著小雨點后背的衣裳,把人拎了出來。 突然騰空而起,離了床面,小雨點傻了眼,手腳撲棱了幾下,嘴里“啊、啊”兩聲,見遺玉依舊躺在那里不來救她,才知道害怕,一擠眼睛,便“哇”地一聲哭喊了出來,小雨點已經不是剛出生那會兒,吃的好,養的好,哭起來的聲音可不是一般的小。 聽見她哭,李泰下一刻就改拎為抱,遺玉正好被驚醒,直挺挺地坐起來,睜眼就見到夫君正抱著哭聲滔天的女兒,面無表情地站在床邊看著她。 “怎么了,怎么了?” 剛睡醒,遺玉還懵著,乍一聽女兒哭聲不停,只當她是餓醒了,下意識就去解開衣衫,準備給女兒喂奶,是沒多提防虎視眈眈的李泰,等她伸手要了幾次孩子李泰不給,才遲鈍地發現他眼中幽幽綠光,從腰眼躥上一股熟悉的酸麻,心下一悸,她手忙腳亂地將衣裳合上,攏了攏凌亂的發鬢,抬頭嗔他一眼。 “快把孩子給我,沒聽她哭么?!?/br> 李泰正值壯年,血氣方剛,這段時日房事太勤,使得她漸漸有吃不消的感覺,她幾天前得了一份禮物,心里很是喜歡,夜里就放開迎合了他一回,李泰自是受用十分,還趁機使了些新花樣,好好折騰了她幾回。以至于她后來不堪情欲,哭聲求饒,都沒有心軟放過她。 哪想李泰盡興這一次,是害她第二天連床都下不來,正巧盧氏白天來探她,撞上她賴床,起先沒說什么,臨走才含含糊糊地勸了她一句,大概意思是房事做多了會傷身,要她悠著點。 遺玉本來就氣李泰折騰她,被母親勸說,更為羞惱,晚上李泰回來就同他鬧起別扭,李泰也知道前一晚是過分了些,當天就沒強求。 哪想那天過后,她防他就跟防賊一樣,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