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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李佑那件案子眼下還是暗查,要讓這么多人知道李泰涉嫌謀害親弟,這還了得。 “王妃,杜某派人送您回府?!毖垡娤骂^愈發鬧騰,杜楚客也沒了好臉,心中暗責眼前這女子不懂事,揮手便要招來門前的文學館護衛,卻聽一聲厲喝乍然響起: “住口!” 這聲音并不響亮,概因身為眾人焦點的女子橫眉冷臉,環掃怒視,厲色自生,竟叫門前這百來人突地靜了下來。 “爾等文人本當知書達理,卻在大庭廣眾之下胡嚼舌根,嚌嚌嘈嘈,成何體統!” 遺玉一聲斥罷,下面更靜,有幾個皮薄的書生甚至紅了臉,張張嘴卻開不了口,但也有滿不在乎的,站在人群里面高聲質問道: “王妃言過了,我等身在文學館中,怎能不理事務,死了二十多個人,我們總該有知情的權利吧?” 遺玉聞聲便在方才那一角鎖住一人,不及附和聲起,便伸手指著那個方向,冷聲道,“來人,把那個穿棕衫戴灰幞的賊人拿下!” 文學館的護衛都是李泰手下的人,聽遺玉這么一聲令下,便蹬蹬跑了過去,從人群里把那個閃躲不及的矮個兒男人揪了出來,杜楚客這會兒卻沒犯糊涂,看著那人再扭臉看看遺玉,沒吭聲。 “放開我,放開我,抓我作甚?”那人顯然有些驚慌了,被推cao著送到遺玉面前,嚷嚷道,“王妃為何污我是賊人,學生無權無勢,可也不能任人屈辱!” 遺玉不理會這只跳蚤,看著下面議論紛紛的人群,立在臺階上沉聲道: “文學館昨夜是出了命案,事發便被刑部封禁,鮮有人能進出,各位都是昨夜外宿這才被關在門外不得入內,然有些居心叵測的人混在你們當中大放不實流言,企圖污毀王爺名聲,他們既知死人一事,必同此案有所牽連,王爺為人直正眾所周知,未免jian人得逞,還請各位明理之士在水落石出之前莫要輕言舉動,聽信讒言,我先在這里謝過?!?/br> 說罷,就走下臺階,向眾人行了一禮,這百十人多是寒門士,時門閥眼高于頂,他們哪里受過貴族這等禮遇,又是個嬌滴滴的美人請求,這便信了她八九十分去,一片連連應聲四起,早沒人在意剛被抓起的叫屈男子。 “天熱人躁,諸位既不能回館,就請到對面幾間茶社去坐一坐,吃些茶點降火?!边z玉收起了方才厲色,一副和顏悅色地樣子,當著眾人面摘了錢囊遞給平霞,讓她帶眾人過去。 “王妃您客氣了!” “走吧,都別在這里圍著了,免得又聽人胡說八道?!?/br> 這便讓人一下對這言辭厲厲的魏王妃生出些好感來,遺玉眼見一群人火氣降下,便又趁熱打鐵道:“還有一樁事要麻煩諸位,想必這幾日會有小人傳言,為助此案盡快破解,替死者申冤,若是諸士發現有人言辭不軌,煩勞到魏王府跑一趟,一旦查實,定有重謝?!?/br> “王妃放心,王爺待我們是有知遇之思,同窗遇害,我們會留意的,要是有哪個胡亂說話,居心不良,我們必不放過?!?/br> “那就多謝諸位高義?!边z玉正色對前揖了揖手,平霞就帶著一群人嘩嘩啦啦離開,沒多大會兒工夫,從早上堵到大白天文學館門口,便又重新清靜下來。 松了口氣,遺玉轉身去尋杜楚客,便見對方一臉異色地看著她,咳了兩聲掩飾尷尬,伸手一引,“王妃剛才要說什么,這邊請?!?/br> 杜楚客不傻,正是因為不傻,才明白遺玉剛才那一番話說的是有多漂亮,他并非頭回見識遺玉口才。 盡管不想承認,但也不能否認這新上任的魏王妃,的確是個聰明難得的女子。 遺玉倒沒在意杜楚客的小心思,只將李元嘉提醒她的話,托付了他,讓他去刑部拖延時間,等她找出來那些死者身上毒癥,洗脫勞死污名,杜楚客分得清楚輕重緩急,盡管不覺得遺玉能琢磨出來什么毒癥,可當務之急的確是防止刑部隨意定案,猶豫一陣便就應了,兩人又商量了幾句,便分頭離開,至于那個起哄的則被遺玉帶走。 說來也巧,一早上見了幾個人,房喬、李元嘉、杜楚客,竟是沒一個告訴遺玉,李泰眼下被禁在瓊林殿一事。 那頭遺玉帶著平霞回了魏王府,招來幾個管家吩咐一遍,又從賬房支取了兩百貫,派了個管事到文學館去,若晚上依舊封禁,便領外宿的學子們在附近宿館住下。 挑了娘家帶來的兩個家丁,押著那個起哄的小個子去了梳流閣,一番審問,打了二十板子。這人便全招了,只道是他昨夜出門吃酒,清早在門前圍觀,被個陌生人塞了張五十兩的貴票教了他幾句話,他這才帶頭起哄。 文學館雖收人嚴格,但也有良秀不齊的現象。遺玉看他挨打之后露出膽小怕事的模樣,讓他畫了個大概人像,便讓人把他關到柴房去看守,等日后審案時也好當一人證。更加肯定是有人故意作亂,回到翡翠院,衣衫未換,便跑到藥房去研究從文學館順出來的幾件可疑物品。 多虧她多帶了幾條帕子包物,才沒漏掉,雜七雜八零零碎碎擺了一桌,帶上那蛇皮手套,調了一盆驗毒的藥汁,將東西一件件浸泡起來,交待了平卉仔細著變化,紙筆記下。將近中午,她回屋梳洗一遍,換上了一套新作的鵝黃宮裝,配了相稱的行頭,準備進宮。 她始終放心不下李泰在宮里,如何也要親眼瞧見他平安無事才是。 “啟稟皇上,魏王妃在宮門前站有一個時辰了?!毙↑S門報。 李世民放下雕金象牙箸,拿起湯匙攪了攪白瓷碗中乳白的湯品,道,“瓊林殿那邊呢?” “回皇上的話,魏王入殿便回內室睡下了。這會兒不知起沒有?!眱仁痰?。 韋貴妃拿帕子抿抿嘴角,溫聲道,“皇上放心,妾身支了婉兒去照顧食宿,那孩子心細如發,不會出岔子的?!?/br> 到底是皇上最寵愛的四皇子,就是惹出那么大亂子,被禁在宮里,也沒人會怠慢。韋貴妃育有一子一女,臨川已嫁人婦,十皇子李慎年幼,可陪在李世民身邊時間不短,又是以寡婦身份嫁給他的,更比其他姑子要知冷知熱,不然也不會坐到現在這個位置,這大唐的后宮沒有皇后,女人中便屬她位份最高。 李世民冷哼一聲,“還不知那混賬事是不是他做的,朕是要他反省,休要慣著他?!彼掚m這么說,但在韋貴妃看來多半是氣的,也不接這茬,指了指湯盆讓宮娥再換一碗熱的奉上,改為勸道:“皇上,這大熱天的,還不曉得魏王妃用飯沒有,他們小夫妻剛剛新婚沒幾天,不如就傳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