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22
李泰借著中場休息的時間,獨自從梅樓上下來,就看見不遠處湖邊有個小人兒,正蹲著身子在地上撿石子,再站起來一顆顆丟進湖水里,不是女子該有的靜藹美好一面,可看在他眼中,偏就覺得她偶爾的頑皮也是有趣的。 “六、七、八——唔,事事不順,瞧你這點出息?!笨粗釉谒嫣税讼卤愠寥胨?,不及她最多時候的一半,遺玉沮喪了一下,正要再去撿石子,怎料一轉身會對上一堵人墻—— “呀?!?/br> 驚了一跳,再往上看清那雙碧眼,她便慌忙后退,湖邊路陡,一腳踩在凹凸上,身子一斜就朝后跌去,知道身后就是湖,嚇得她變了臉,可眼前站著李泰這么個大活人,怎會看著她不管,一手伸來抓住她襟口外衫,輕輕松松地把人又拎回了跟前,等她扶著他手臂站穩了,松開以后,才抬起另一只胳膊將她皺起的衣襟拉展,瞥一眼她紅潤欲滴的小白臉兒,道: “你躲什么?!?/br> “我沒躲?!边z玉真想就在這兒挖個坑把自己埋了,才好不在他面前丟人,低頭看著自己腳尖,也不說話了。 “地上長了銀子么,讓你一直盯著?!?/br> “……” 李泰見她耷拉個腦袋,露出一截招人的嫩白頸子,便覺得手心發癢,心動不如行動,這就抬手搭了上去,摩挲兩下,掌心傳來的冰涼滑膩先是讓他舒服地瞇了眼,后又不悅地皺了眉,知這是陰天她在外面站久了凍的,便對樓上幾個老學者心生出不滿來,非是他們纏問了自己半晌,怎會讓她立在外頭等這么久。 這便挪了挪腳,換了個方向站著給她擋風,拇指她動脈上輕輕摩擦著,滿意地看著紅潤從她耳后蔓延到脖頸,低頭道:“怎么不吭聲,剛才在樓上不是嘴挺快的?!?/br> 早在那回吵架之后,遺玉就想好了百八十遍再同李泰見著的場景,有她板著臉不理人的,有她理直氣壯他心虛不語的,怎也沒眼前這種被他壓的說不出話的場面,明明那天是他先嚇唬她,雖然、雖然她是說了些不該說的,可怎么眼下倒好像全是她的不對了。 這么一想,她又有了底氣,梗著脖子仰起了頭,就想把他這囂張氣焰給壓過去,可一對上那雙碧沉的瞳子,頸側處她想要忽視的溫溫細細地摩擦也被無限放大,有些腿軟,剛鼓起的那點兒底氣,也隨之軟了下去,撇頭避開他目光,心里飛快地琢磨著待會兒怎么脫身才好,她大約是明白過來,今天要給他逮著了,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 李泰逗不開她的口,也不著急,勾手就把人半拉半拖地往樹后挪了幾步,避開了那座君子樓上隱約投來讓他不喜的窺視。 “不說話,是啞巴了?” “沒?!边@聲音也就比蚊子哼哼要大上一丁點。 “我看看?!崩钐┞曇舨挥X更低了些,可惜正在走神的遺玉半點未察,只覺得下巴被人捏住,一提一拉,小嘴便被啃了。 “唔、唔?!睊暝藘上戮投塘藲?,手揪著他肩頭衣料,心里怦怦跳著,聞著那淡淡的香氣,腦子都迷糊起來,唇上一片濡濕,牙關一松就沒了力氣。 李泰怎會和她客氣,順勢探入,里里外外、仔仔細細地把人檢查了一遍,也不顧她是心慌還是氣短,直到他自察呼吸是亂了,心神不穩,又在她軟糯糯的唇瓣上來回輕舔了幾下,才留戀不舍地離開,停住快要摸到她腰下的大手,好心地放她喘一喘氣。 “阿生在前門,你去車上等我?!崩钐┢綇土撕粑?,摸摸她后腦。 “我還有事?!边z玉趴在他胸前,嘴巴舌頭都是麻的,話也說不利索。 “你若是不想參加藝比,等下我就讓人撤了你的名額?!?/br> “我我去?!?/br> 去還不成么,就會威脅人。 第95章 還是和好吧 頭一比琴藝,五十個參比的學生,刨去像遺玉這樣棄比的,一個人半盞茶還多的演奏時間,也要花費上兩三個時辰之久,一個上午是聽不完,得把一天劈半了來比。 李泰作為論判,是不能缺席,就趁著中午用飯的時間能出來一下,遺玉有了這個認知,便覺得在外頭等等他也沒什么,大不了下午他回去觀比,她再走人就行了。 她應了李泰,目送他上樓后,就在湖邊借著清澈的冷水,擰了條濕帕子,滿腹牢sao,又面色淺紅地捂著嘴巴消腫,拐住學宿館后門去了,她早上是從龍泉鎮過來的,于通還駕著馬車在那里等著接人。 程小鳳半晌出來找她后,已先回家去了,說是等著遺玉中午過去吃飯,這眼瞅著是要爽約,遺玉便讓于通去程府帶個話,就說臨時有事,改日再去。 然后坐了馬車轉到前門去,在國子監大門口下車,掃一圈街道兩邊??康鸟R車,朝著眼熟的那輛去了。 阿生正靠著車壁假寐,覺出身邊來了人,沒留神一睜眼看見遺玉,又一瞧她那一身墨灰的常服,訝了訝,“小姐這是?” 遺玉不好意思地解釋道,“學里前幾日復了我的籍,找我過來參比,碰上王爺了,沒想他是被邀來做論判,頭一場我棄了,他叫我出來等?!?/br> 阿生聽她話,約莫是猜到個大概,想是李泰,笑著掀了簾子讓她上車,還不忘“多嘴”道:“那可真是巧了,主子前幾日總也請不來您,竟會在這碰上?!?/br> “嗯?!北绕鸢⑸暮眯那?,遺玉是有點悶悶不樂的,不能假說見著李泰她不高興,可是事情同她想象有所出入,一下子從主動變成被動,從對的變成錯的,前頭玩的那點吊人胃口的小花招,就好像她剛才在湖邊丟的石子兒——打了水漂了。 再說那頭李泰一掃前幾日陰沉,神清氣爽地上了樓在論判席上坐下,邊上幾個老人精立馬察覺出來不同,唯有虞世南敢明著面打趣,道: “王爺出去一趟,莫非撿著了銀子?” 李泰搖頭,“透氣罷了?!彼那槭呛?,可還沒好到和人分享的地步,臉色稍一整頓,便又淡了下來,樓下剛上場一個學生,彈沒三兩小節,他便抬手指了一下,出聲道: “中規中矩,可以叫他下去了?!?/br> 這話是說給眾人聽的,虞世南翹了翹胡子,沒吱聲,五院博士面面相覷,還沒明白過來李泰是要干嘛,只有面容略憔悴的東方佑咳了咳,扭頭越過席案看著李泰,道: “總也得等他彈完才好吧?!?/br> 李泰手指在案頭不輕不重地叩了兩下,扭頭回望了東方佑一眼,“國子監諸項條款,可有明文規說琴比非要奏完一曲?” “這……”東方佑和其他幾位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