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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那學生先下去了?!边z玉又行了一禮,遠遠望一眼對面蘭樓的觀比席,便折身朝樓梯口走去。 不比另外三座樓,梅樓的樓梯有些窄陡,她摸著扶手,低頭看著臺階,忽地聽見樓道里有人輕聲說話,這才抬了眼去瞧,因為天陰,封閉的樓道內昏暗不明,望一眼下方只是幾道模糊的人影,外頭人聲嘈雜聽不大清人語,眼看人影將近,便側身準備讓道,怎知七八步臺階外,為首那人卻停下了腳步,她略一遲疑,正尋思著對方是否讓她先過,就聽近處一聲婉轉輕語入耳: “四哥,怎不往上走了?” 第94章 逮著了 會在梅樓遇上長孫夕,遺玉并不意外,作為五院藝比時太學院的主將,比試前來找博士談談心再正常不過,可她萬沒有料到,會在這里遇上長孫夕的“四哥”。 樓梯下方人影模糊,可遺玉就是能清晰地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灼灼的,活像是將她從頭到腳刮了一遍,她扯動嘴角想露出個假笑來,最終是沒能成功。 “四哥,你怎么了?” 遺玉聽這聲“四哥”便覺得心里有什么東西被擰巴了一下,趕在長孫夕再開口前,扶著樓梯行了一個簡禮: “殿下?!?/br> “你怎么在這?”這聲音低沉入耳,遺玉看不見也知道他皺了眉。 “欸?”長孫夕疑了一聲,頓了頓語調,遺玉就聽站在李泰身后的她輕笑了一下,而后道,“我剛剛就想同你說這個,看來四哥還不知道盧小姐代了書學院來參比的事?!?/br> 好吧,長孫夕嘴是快,這也省了她解釋不是么,遺玉不無樂觀地想著,腦子一轉,不及她想出李泰怎么會出現在這里的原因,長孫夕便又給了解釋: “咦,盧小姐竟不知四哥是這次五院藝比的論判之一嗎?” 遺玉又在心里擰巴了一下,反正她也看不清人,干脆就低了頭避開他視線,輕聲道,“長孫小姐見笑,殿下未說,我的確是不知情?!?/br> “呵,這就是四哥不對了,怎也不同盧小姐說一聲?!?/br> 長孫夕嗔了李泰一句,似是怪他沒講明,遺玉本是在轉移她瞞著李泰跑來參加五院藝比的事,被長孫夕這么有意無意地曲解了一下,便讓話變了味道,就想李泰做什么事都非得和遺玉交待一下才行不可,但凡是愛面子的男人,聽了這話,哪有忍得了的。 遺玉聽出長孫夕在挑撥,掀了眉毛,心里卻是有些可笑,李泰是愛面子,可也分情況,果然,李泰不咸不淡的嗓音又在這陰暗的樓道里響起: “你一個人來的?” “和小鳳一起?!?/br> “頭一場比嗎?!?/br> “剛消過名,您知道我琴藝不行的?!?/br> “不是教過你兩首曲子?!?/br> “怕一上去就忘了,丟了您的面子?!睍墒浊釉趺瓷先ネ吮仍?,遺玉聽出李泰是在拿她開涮,便也同他瞎扯。 “你倒是會替本王著想?!?/br> “回殿下,這是應該的?!?/br> “留下觀比嗎?” “不了,又聽不懂?!?/br> 兩人就這么旁若無人地聊了起來,長孫夕同兩個王府侍衛干站在李泰身后聽著,那兩個侍衛是沒什么,反正是被無視慣了,長孫夕就有點兒尷尬了,云里霧里地聽著他們閑扯,許是沒想到會有人能這般同李泰這沉默寡言的男人你一句我一句說話,幾次想要插嘴都沒趕上話題,直到鐘鳴三回,樓里樓外漸漸安靜下來,才得空提醒道: “四哥,你是不是該上去了?!?/br> 遺玉嘴上和李泰貧著,心里卻在發虛,畢竟她是偽造了李泰的同意書騙過盧氏跑來參比的,前頭那回吵架還一扭臉跑了,又幾回拒了同他出來“賞花”,正怕李泰和她秋后算賬,便趕緊襯道: “是啊,殿下且上去吧,我先告辭了?!?/br> 李泰在暗樓里一雙眼睛將她臉上急走的表情看的清楚,好不容易在這里逮著人,怎么會讓她就這么跑了,撩了衣擺朝上走去,錯身時候停了停腳,抬手搭在她繃緊的肩頭,道: “樓下等著?!?/br> “呃,我待會兒還有事?!?/br> “嗯?” 別人是看不見李泰動作,遺玉卻因為肩上那只溫熱有力的大手有意無意地捏了她兩下,帶些威脅,她臉畔瞬間窘紅,不甘心地小聲回道: “知道了,我在下面等您?!?/br> 就是這么乖乖答了,那手掌還是多在她肩上停留了片刻,方才離開朝錯身上樓去,那倆侍衛不敢和遺玉搶道,退了下去,長孫夕也不急著上樓,等李泰在樓梯口沒影,才又邁了兩步臺階,湊近遺玉。 “盧小姐同四哥感情真好,讓人眼羨?!?/br> “藝比快開始了,三小姐還是早點準備吧?!边z玉沒接她話頭,客套了一句,便往樓下走。 她是知道長孫夕對李泰心思的,且眼瞅著是“賊心不死”,但是她更清楚作為長孫家嫡女,倆人絕無可能,便不將她當成威脅看,頂多看見倆人一起心里有點兒不爽罷了,真的就只有一點兒。 李泰上去沒多久,君子樓內便響起一陣sao動,遺玉走出昏暗的樓道,對直走到湖邊一棵矮柳下立著,兩眼瞅著樓梯口,半盞茶內先后見著東方佑和虞世南兩位由人陪著上樓去,有李泰在先,會在這里見到花甲之年的五絕先生,已經不能讓她有多驚訝了。 有李泰那句“等著”放在那,遺玉就是再想走人也只能挨樓外面站著干等,且一等就是小半個時辰,半中間程小鳳還來找過她一回,沒少對李泰作為這次藝比論判一事表達了一番驚喜之情,說白了就是覺得李泰會給她全場九藝一路開綠燈,至少不會有做最差的可能。 遺玉要比她想的更深一層,兩人同時在五院藝比上出現,且一個是參比者,一個是論判,憑著國子監學生的八卦勁頭,必是會有閑言碎語傳出,這非是巧合讓他倆趕到一起,就是有人從中作梗了? 其實她更傾向這是個巧合,畢竟推選她來的是晉啟德,從某方面說,那老人對她是有知遇之恩在,為人又正直,坑她的可能小到不存在。 “噗、噗、通” 四周沒人,都在樓里觀比,遺玉便撿了湖邊幾顆小石子,一個一個朝著水面上打去,南詔湖多,她和當地白蠻人出城采藥,沒少發現湖泊,有時早起背了藥簍出門,就對著一口湖丟丟石子,也能待到傍晚才回家,這打水漂的技術便是和白蠻人學的,要是有好的鵝卵石,她最多能讓石子兒在水面跳個十七八下。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