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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的主意,連累你受傷,我很抱歉?!?/br> 室內室外一陣沉默后,遺玉便聽見一聲幾不可聞的輕笑,“你為何總是同人不一樣?” 他話說的模糊,遺玉沒聽清楚,疑惑了一聲,“什么?” “沒什么,你不必道歉,該道歉的是我才對,那天答應你一旦逃脫就將你大哥的事告訴你,最后卻不告而別?!?/br> 遺玉沒有忘記那個約定,當晚她渾渾噩噩之際是這人用了盧智的事做保證,喚醒她一絲神智,可是這個約定在上元節那個夜里收到盧智留給最后一封書信后,已經沒有必要了,她完全可以推論出事情的大概經過,包括她大哥是怎樣從一枚棋子變成一枚棄子,還有那讓人不敢“奢想”的罪魁禍首,是誰。 “你今晚來找我,便是要說這件事嗎?” “……對不起?!?/br> “沒事,既不便說就無需講了?!边z玉遲遲想起他也是那個人手中織網的黑白線條之一,面色復雜地望著床上映出的黑影,快速整理一番心情,緊揪著手中被褥,目中恨色一閃而逝,澀聲道: “我大哥已死了兩年,我又找到了娘親,過去的事不提也罷?!?/br> 又是一陣良久的沉默,便聞一聲輕嘆,“你能想通,也好?!?/br> 手中的提花綠絨被已經被抓的不成形狀,遺玉緊抿了唇,暗自嘲諷,想通?曾經夜夜夢到那在火海中變成一抹黑點的身影,夢到荒郊林中的無字空碑一座,夢到那滿目燒傷留痕的背脊,夢到驚醒時候還覺得有人在輕撫自己額頭——想通二字,說來容易,可憑誰換做是她,又能做到? 她不執著恨,不執著仇,執著的是有朝一日,讓那一輩子都活在陰影中的兄長死也能死的光明正大! 猛地吸了一口涼氣,遺玉問道:“即使如此,那你來找我是?” “我?!迸R了才覺得話難出口,面具男子手掌貼在窗面,緩緩出聲,“我知道你同魏王婚事將近,說這些話不合時宜,還是想問一句,你當真是已想好要嫁他?” 任遺玉思維敏捷非常,聽見這問話還是愣了一下,接著便答道,“自然是已想好了?!?/br> 這是怎么了,將要嫁人,一個個的卻都來問她是不是想好,先是天賀寺那個騙人的老道,再是她親娘盧氏,這眼下又冒出來個熟人,也這么問她,難道她同李泰的婚事,在別人眼里就這么不被看好? “是啊,你自然是想好的……我又在盼些什么……” 遺玉又聽不清他說話,猶豫后,便下了床,套上鞋子,朝著窗子邁去,沒走兩步,那聲音又清了。 “我走了,再、不,該說再難見了,你多保重?!?/br> “先別走,我還不知你如何稱呼?” 當年那個雨夜后,她也有問過他名字吧,當時,他為何沒有認真回答? 一窗之隔,遺玉看不見窗那頭的男人抬手摘下了臉上的面具,再看一眼窗內隱隱約約靠近的人影,靜夜中的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 “吱呀”一聲,遺玉拉開窗子,目光怔忡片刻,落在窗臺上前靜躺著的一張黑白交錯如流的面具上,似曾相識,卻又陌生。 夜已深,人未聞,多少花落去,片片不留痕。 做了一場夢,遺玉第二日早上醒來還有些渾渾噩噩的,洗漱后坐在妝鏡前面讓平卉梳頭,平彤和陳曲在一旁收拾著屋子。 “咦?小姐,這面具是打哪來的?” 遺玉從鏡子里看著平彤擺弄著手上那張精致的面具,目光微閃,輕笑道:“是別人送的,放進柜子里那只紅色的藤箱里收好吧?!?/br> “是?!逼酵婀值乜粗@昨晚上服侍遺玉睡下還沒見的面具,念頭一轉,只當是她夜里又起了,便不多想。 上午阿生照舊來送信送果子,并著一張賞花的帖子,遺玉收了信,退了帖,說是明日有事要忙,阿生郁悶了一下便走了,盧氏正巧從外頭回來,在前院遇上阿生,問了幾句,送他走了,便到書房去逮人。 走到書房窗邊往里一望,就能瞧見自家閨女正氣定神閑地在寫字,快步繞進屋里,沒等遺玉抬頭叫娘,便被盧氏一指頭戳在額頭上。 “你這孩子,使性子也要有限度,這都幾日了,每天麻煩李管事來回送信,有什么話不能當面說清楚?!?/br> “娘?!边z玉小心擱了筆,免得才寫好的字花掉,抬頭裝傻道,“女兒哪有在使性子啊?!?/br> “還說,魏王邀你去賞花為何又拒了,娘怎不知你明日還有事要忙,你這兩天連針線都不曾動了,忙個什么,就忙著寫這些個?”盧氏翻翻她桌角那一厚疊紙張,黑了臉,當是覺得她在這個臨嫁的當頭寫字看書,純粹是在“不務正業”。 遺玉趕緊抓住盧氏的手,免得她將頁數弄亂了,賠著笑,避重就輕道:“您別生氣,我待會兒就去繡物件,對了,您清早不是同婆婆出門去京里看宅子嗎,這么快就回來了???” “你同誰打馬虎眼?!北R氏這時候腦子是異常靈光,瞪她一眼,道,“你就熬吧,非等把人好脾氣磨沒有了才好?!?/br> 好脾氣,這說的是李泰?這話若不是從盧氏口中說出來,遺玉非要大笑三聲以示嘲諷不可,李泰可不是什么好脾氣,純粹是懶得發脾氣罷了,只是就是這么“好脾氣”的人,那天還沖她發火呢。 她這幾日是沒同他斷過書信,又只字未提那天在天靄閣的事,可不代表她就把事給忘了。 “娘放心?!边z玉搖了搖盧氏手臂,仰頭道,“女兒心里掂的清楚,您就別cao心了?!?/br> 盧氏又瞅瞅她,張張嘴,是沒再多說,那日遺玉負氣回來,原本她還擔心李泰會有不滿,但見這幾日天天送信送東西的勁頭,這才沒有多管,今天也是聽了阿生有意無意地兩句抱怨,這才過來說上遺玉兩句,生怕她翹了尾巴。 這邊母女倆說著話,長安城里是又起風言,暫不置詞,且說李泰上午在大書樓巡視了一番,往風佇閣回去的路上,正遇上了謝偃帶著國子監來人去拜見他,帖子往上一遞,李泰接過去打開掃了一眼,說的正是三月十一往后九日五院藝比,邀他前去,這回可非是觀比,而是當那擇定勝負的論判之一。 第91章 還差一塊 每半年一次的五院藝比,除卻祭酒和五院博士外又要再外請三人做評,這三人通常是由祭酒同五院博士在比試前商議決定,然后發出請函,從某種角度,出席五院藝比做論判可謂是一種殊榮,所以從來沒人拒絕過邀請。 李泰巡游回京,修撰正在火熱進行中,又有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