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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看——爹,您倒是幫我說說情啊?!?/br> “說什么,不聽話的丫頭,就會闖禍,聽你娘的?!?/br> “叫你爹也沒用,乖乖地同娘回去,叫周夫人來看看,是不哪摔出毛病了?!?/br> “娘——”少女一聲撒嬌地拖長了字音,怎知耳邊,竟響起了回音? 起初只是一聲含糊不清地低語,再聽時,卻變成了沙啞的哭音,少女方才知這不是她的回音。 “娘……娘,娘!” 聽見這聲呼喚,將近大帳的幾人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回過頭去,最快是那少女“阿詩瑪”,最慢是她挽著的中年婦人。 不遠處的篝火旁,兩道人影相依站著,個頭只及她身邊男子肩高的姑娘,穿著一身草綠色的襦裙,頭發挽成雙髻,發絲有些微亂地貼在側臉上,被火光映的通紅的臉龐,一雙明眸閃著水光,緊緊地望過來,訴著難言的思念和委屈,叫人莫名感到心揪! “……玉兒?!眿D人愣愣地望著那綠衫的姑娘,嘴里呢喃了一聲。 “娘,您怎么了?” “我、我的玉兒……是我的玉兒……” “娘?”被叫到名字,沒注意到一旁父親的色變,少女“阿詩瑪”輕晃了下婦人,卻在下一刻被用撥開了手,就見婦人哭喊著,跌跌撞撞地沖向火光那頭。 “玉兒、玉兒!” “娘!” 看著朝自己奔過來的盧氏,遺玉的思念徹底垮掉,松手讓貍貓跳了下去,掙開李泰的懷抱,顧不上腳腕的痛,哭著迎了上去,三兩步撲進了盧氏的懷中。 “娘、娘、娘……”不再熟悉的香氣,可依舊有娘的味道,遺玉死死地摟住盧氏的腰,趴在她懷里,流著淚,一聲聲地叫著,活像是要把這三百多個日夜欠的,都補回來。 “玉兒、玉兒,好孩子,你、你真是我的玉兒么?!北R氏雙手摟著她纖細的身軀,語無倫次地在她身上來回摸索著,哭聲中盡是辛酸,生怕這又是一場夢,醒來人就會不見了。 這母女團聚的一幕,落在旁人眼中,感受卻是各不相同,不說周圍在場數千普沙羅城民不明所以的sao動,化名成呂望的韓厲,靜靜地看著那對相擁而泣的母女,儒雅的面孔上,陰晴不定。 “爹?!鄙倥鞍⒃姮敗币暰€不離那對母女,眉頭皺起,輕聲對一旁的韓厲道:“這便是娘的女兒嗎?” “嗯?!?/br> 她皺起的眉頭漸漸松展開口,似笑非笑道:“就是她同我很像啊?!?/br> 一只搗亂的貍貓,引得失散一年多的母女團聚,躲在暗處的黑底袍少年搖頭輕笑一聲,轉動了一圈手中的短笛,轉過身,沒入人群中。 …… 篝火附近,一間房屋里,寬敞的大廳中,坐了五個人,遺玉被盧氏摟著在毯子上坐下,母女倆這會兒已沒了淚,眼睛都紅紅的,握在一起的手緊緊的,誰都不肯先松開。 “孩子,叫娘好好瞧瞧,不過一年,叫娘都有些不敢認了,看著個子是長了,怎么愈發瘦了?” “娘……” 自坐下起,盧氏就這么不斷地念叨著,眼睛不離遺玉,不住地上下打量她,一會兒在她頭上摸摸,一會兒在她肩上掐掐。 李泰坐在兩人對面,看著遺玉不語,他身邊的貍貓知道闖了禍,縮成一團。韓厲輕咳了一聲,遞了個眼神給身邊的女兒,對方意會,便笑著出聲打斷了盧氏的絮叨: “娘,瞧您高興的,都不知怎么好了,也不給女兒介紹一下,這便是meimei了吧?” 遺玉對她那一聲“娘”很是敏感,握緊了盧氏的手,抬頭看向出聲的人,方才在外頭沒有細看,這屋里燈火明亮,離近了看,不覺驚奇地愣了下。 黑袍彩絲銀甲的“阿詩瑪”,果然有著同歌聲舞蹈一樣漂亮的臉蛋,彎彎的柳葉眉,直挺的鼻梁,明亮的眼睛,同是“玉兒”,這是相較遺玉更明媚的長相,但是此時笑起來,卻是像極了她! 這像,并非樣貌,而是神情,熟悉的人,一眼便能看出這份相似來。 “娘?”遺玉輕喚了盧氏一聲,只等她解釋,這是怎么一回事。 “哦,玉兒,娘同你說,這是一一” “還是我自己介紹吧,”少女“阿詩瑪”又是一笑,看著遺玉,聲音清亮: “這里也沒外人,便不用假姓了,我爹姓韓,我同你的名字一樣,都帶個玉字,不過,我不叫遺玉,我是韓拾玉?!?/br> 盧遺玉、韓拾玉,遺玉、拾玉。 默念了這兩個似乎別有含義的名字,遺玉沖她點點頭,道:“韓姑娘?!?/br> 不等她應聲,便一轉頭,對上韓厲溫文帶笑的眼睛,臉上神色一變,年輕的面孔上,帶著極不相稱地嚴肅和冷漠,叫人不覺就會想要避退,這是只有歷經了嚴酷的生死之后,才會有的強硬氣勢。 “韓厲,”遺玉直呼他姓名,“我要同我娘單獨談談?!?/br> “可以啊,”韓厲好脾氣道:“嵐娘,你帶玉兒回你房里去說話吧?!?/br> 盧氏皺眉,遺玉冷聲道:“你沒聽懂我的意思,不是在你這里談,是要去我那里?!?/br> 說完,便起身,拉了盧氏起來,沖李泰使了個眼色,便率先朝門外走去,余光瞄見門口堵上來的兩個烏蠻武人,便聽韓厲朗聲道: “來人啊,送夫人?!?/br> 李泰手腕微晃,指間的瓷珠便消失不見,他側頭看了一眼韓厲,走在母女倆身后,出了大門。 “爹,您怎么能讓娘同他們走了呢?”望著盧氏沒有回頭的背影,韓拾玉不滿地扭頭沖韓厲道。 “不然呢?”韓厲神色從容地端起案上的茶杯,道:“普沙羅城的武人本就少,不能再損失了?!?/br> 第27章 清晨的抱怨 竹床上,母女蓋著兩條被子,躺在一個被窩里,遺玉靠在盧氏肩頭,默默地聽著她的講述,不插一言,腦中卻將她娘的話自動過濾一遍,分析出實情。 貞觀九年,十月末,恰逢房盧兩家因為爭子一案對簿公堂,盧氏被韓厲施以巧計帶離長安。 盧氏受制于人,態度強硬地要求韓厲將她送回去,可卻被韓厲一番言辭說動,只道是房盧兩家一案,她是最關鍵的人物,時隔十三年,盧智三兄妹無人認得,可早晚有當年人會從盧氏身上發現端倪,到時候,盧家上下便是個欺君之罪,保不準是會因此敗落,三兄妹也會受到牽連,盧智的仕途更是無望。 這番嚴重的后果分析下來,韓厲便勸盧氏,要她隨他先行離開長安,只當是被安王余孽擄去,好叫房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