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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和小姐不見了?!?/br> 盧老爺子還沒愣過神,便見盧智一把揪住了盧耀的衣領,把他拖到自己跟前,陰著聲音道:“不見了?” 盧耀看著盧智的臉上瞬間露出的猙獰之色,忍住頸后莫名竄起的涼意,道:“屬下該死,夫人小姐和大老爺上了別人的馬車,可半個時辰前,卻只有大老爺一個人被送了回來?!?/br> “盧耀!你說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盧中植總算是聽明白了,盧氏和遺玉不見了! 聽著盧中植的吼聲,盧智剛才有些發蒙的腦子反而清醒不少,他輕吸了一口氣,雙手已經不再發抖,緩緩放開盧耀的衣襟,一邊動作極輕地幫他撫平,一邊語調輕緩地道: “來,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一遍給我聽?!?/br> 第321章 一生一句 遺玉三人乘著那梁大人的馬車離開后,沒多久盧耀便截到了一輛路過的馬車,可他們回到懷國公府后,卻被府中下人告知一刻鐘前,昏迷的盧榮遠被人放在了國公府的門外,并沒見到什么梁大人和馬車,如此,遺玉和盧氏竟是不知去向。 此時盧智二人回來,已經是遺玉和盧氏失蹤半個多時辰后的事。 就在瓢潑大雨中,??吭陂T外的馬車內,渾身濕漉漉的盧耀將前后經過講了一遍,盧中植忍住脾氣沒有對這他視如親子的青年發怒,而是掀起簾子冒著雨下了車,推開上前攙扶的盧景珊和盧榮和,入府去安排找人的事。 盧智在車里又坐了一刻鐘,方才低聲對盧耀交待了些話,而后亦冒著雨大步跑進了府中。 與此同時,在魏王府的梳流閣外,阿生匆忙地將傘丟在門口,跑了進去,沒有去看那躺在地毯上睡的像死豬一樣的沈劍堂,直接湊到李泰耳邊,低語了一番。 “嗯?”語調一揚,李泰雙眼之中陡然炸出一道厲光。 遺玉是因后頸的酸麻之感,漸漸找回了知覺,一手揉向脖子,一手撐著身子坐起來。 她此刻正擁著一床被子坐在一張簡單的板床上面,床尾掛著她之前淋濕的外衣和襪套,床腳燃著一只冒些輕煙的火盆,屋子不大,有一扇窗子開得很高,除了她身下這張床外,別無他物。 她扶著額頭回想:在坐上那老者的馬車后,駛了沒多久,正輕聲和盧氏交談的老者便一掌劈在了盧榮遠頸后,接著便是沒來得及驚叫的她,然后……娘,她娘呢! 娘—— 下意識地喊出聲,張嘴卻沒有聽到半點聲音,她又試了兩次,才算確定,想必是被人點了啞xue之類。身上完好無損,屋子雖簡陋可卻有被有褥,還有火盆,由此可見,對方暫時沒有傷害他們的意思,盧氏和盧榮遠應該也沒事才對,只是不知道為何要把他們分開安放。 遺玉冷靜下來后,在床邊沒有找到鞋子,她便光著腳走下床,裸足一接觸到地面,便讓她打了個冷顫,踩著冰涼的地面走到床對面的實木門前,一拉,門扉輕輕晃動了兩下,顯然是被人從外面鎖上了。 又在屋里轉了幾圈,都沒發現什么有用的東西和逃生的出口,雙腳凍得通紅的遺玉又回到床邊坐下,一邊擔憂著盧氏和盧榮遠,一邊仔細分析起眼下狀況的前因后果來: 撞車、路過的梁大人、好心載他們離開,這事先安排好的一出戲,劫持了他們。再住前想,還有什么不妥之外——盧智昨晚因為一塊學生牌子被帶去刑部,盧中植不得不跑前跑后,亦整夜未歸……這兩件事,若是聯系在一起,那便說的過去了一一這個劫持他們的人,故意調開了盧智和盧中植,又制造了一起撞車事件,哄得他們上了賊車。 在這之前,遺玉還懷疑過盧智被陷害是房喬動的手腳,可如今被關在這簡陋的小屋里,卻徹底推翻了這個想法,抓了他們對房喬半點無益,所以借著木刻陷害盧智的、誤導他們認為是房喬的、劫持他們的,另有其人! 是穆長風?可他不是被引去找姚不治了么。是麗娘?就算她能力夠,腦力也不夠吧。會是誰,這么大費周章,把他們抓了過來? 遺玉擰著眉,放在火邊烤暖了一些雙腳縮回床上,裹著被子朝里面坐了坐,剛剛輕靠在墻側,忽然耳邊傳來隱隱約約的說話聲: “……景嵐?!?/br> 她身體一僵,飛快地轉過身去,在背后的墻面上摸索起來,片刻后,竟是在床尾帷幔擋住的地方,高于床面一尺處,發現了一個不規則的銅錢大小的孔洞,一看便是被人從墻這邊長時間穿鑿而過的,許是曾經被關在這里的人弄的吧。 她裹著被子跪在床面,趴到墻上,閉著一只眼睛朝洞里看去,帶視線聚焦后,眼前看到的和耳中再次傳來的聲音,讓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墻之隔的那邊,卻是間裝飾別致的臥房,正對面的墻邊是一張鋪著秋黃色被褥的羅漢床,站在床邊僅著白色中衣,披散著長發,臉色難看的婦人,不是盧氏又是誰! 盧氏雙眼帶火的怒視,是朝向背對著遺玉坐在一張紅木椅上的人影,從這道精瘦的背影,和那梳的一絲不茍夾雜著些許銀絲的發式,可以辨別出這錦衣玉冠之人,是名男子,而盧氏下面的一句話,卻讓遺玉在震驚中,明白了這人的身份—— “韓厲,我再問你一遍,我大哥和我女兒呢!” 韓厲!這人、竟然是韓厲! 盡管發不出聲,遺玉還是伸手捂住了嘴,目不轉晴地繼續看下去。 “景嵐,你莫生氣?!庇行┥硢『途徛?,卻意外好聽和溫柔的聲音:“大哥已經被送回府了,玉兒就在這里,她很好,正在睡覺。你放心,我知道你很寶貝她,又怎么會傷害她,你先靜下來,同我說說話好么,我、我已這么多年,沒有見過你了?!?/br> 盧氏面上的怒色稍退,可仍是緊繃著臉,道:“這么多年沒見,你就是用了這種下作的法子把我擄來?” 那聲音變得有些無奈,“你可知道,長安城中有些人,正等著捕我,如何能正大光明地見你,這才出此下策,可你信我,撞車那件事,實在是意外,那個害你受傷的人,我已罰過,你要是愿意,可以過來打我幾下出氣,但是你莫生氣,先將外衣披上、鞋子穿上可好?屋子雖暖,也是會著涼的?!?/br> 韓厲僅是說了兩句話,卻讓遺玉心中大為驚訝,在她的印象中,這素未謀面的男人,應該是個心狠手辣的才對,可這會兒聽他對盧氏說話的態度,卻盡是一副溫柔似水的模樣。 盧氏猶豫著轉身取了床頭搭著的嫣紅長衫,胡亂套在身上,大小倒走剛剛好,又套上淺色的絲鞋,抬頭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