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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你被末珠小姐留下,又怎會頭一個完成了禮藝比試?!?/br> “???”遺玉面露訝色。 盧智解釋道:“杜兄答應幫末珠小姐作畫,我們這些得了杏子的人自然就先行離去到梁夫人家中找尋晉夫人,可到了梁府,晉夫人卻已經離去,我們只當她回府,便回到晉搏士家,又撲了個空,下人也不知晉夫人去向,我們滿長安地找尋晉夫人,直到傍晚未果,才悻悻回到君子樓去?!?/br> “本想著這次藝比是無人完成,可人都到齊后,祭酒大人卻宣布得勝的是杜兄?!?/br> 遺玉終于忍不住開口問:“怎么回事?” “晉夫人離開梁府后,便去了東方府……于是杜兄在那里用了午飯,下午閑閑地替末珠小姐作了一幅畫像后,帶著晉夫人的手信,和末珠小姐最后剩下的兩顆杏子,最先回到君子樓中,哈哈,后來——” “咳、盧兄?!?/br> 盧智的一個“后來”被杜若謹輕咳著打斷,意猶未盡的遺玉看著她大哥。 盧智沖她眨了下眼睛后,笑容一收,道:“好、好,不說了,后來的事,也沒什么意思?!?/br> 此時,馬車也??吭诹顺谈拈T外。 傍晚,換上一身錦裝裘衣的李泰,在阿生的陪同下,坐上??吭诿卣T外的馬車,到皇宮去赴宴。 馬車上,阿生一邊輕手輕腳地為李泰斟茶,一邊小意猜測道:“聽說程府的小姐早上受傷沒能去參加射藝比試,盧小姐同她交好,想是晚上留在程府用飯了?!?/br> 晚上在皇宮有家宴,李泰本應回魏王府準備,可下午卻帶著人回了秘宅,所為是何,別人不知,阿生卻清楚的很,只是等到天色暗下,也沒見人回來,眼見臨近開宴時間,他也不敢催促,好在自家主子尚記得今晚必須出席,沒讓他過多為難。 李泰瞥了他一眼沒有接他雙手奉上的茶盞,伸手拿起茶案旁邊紅木小幾上的一本雜書,這是遺玉上次落在車上的。 馬車七拐八拐到了歸義坊口附近,車速慢下,又行了幾丈竟然停了下來。 阿生隔著車簾問道:“怎么了?!?/br> 李泰依舊翻著書,并沒因馬車突然停下而有所動。 外頭傳來車夫恭謹的答話聲:“回李管事,坊外停著兩輛馬車,有一輛是似是宅子里頭的,咱們是等等,還是叫他們讓路?” 這車夫是魏王府里做事的,但也認得秘宅專用的車子。 他話音剛落,阿生一愣,就聽見車外不遠處傳來一道熟悉的清亮聲音: “真是麻煩你了,我換這輛車回去?!?/br> 他下意識地去瞄李泰,就聽另一道溫和的男聲響起: “你大哥說的是這輛車子,沒有認錯嗎?” 李泰的目光從手中的書頁上夠開,在阿生的偷瞄下,伸出右手將一旁車壁上的窗簾撥開,借著坊門道旁高桂的黃色燈籠,將車外的情形盡收眼簾。 不遠處的坊門口,相鄰??恐鴥奢v馬車,其中一輛棕紅色的馬車外,立著一纖一長兩道人影—— 杜若謹跟在遺玉身后也下了馬車,指著一旁外觀普通的車子詢問她是否辨錯,晚上在程府用飯之后,在程府門外接了一封短箋的盧智托他將她送到歸義坊,便匆匆離去。 兩人相隔不過一臂之距,遺玉仰著臉對他搖搖頭,“沒有,多謝您?!?/br> “那你快上車吧,莫要著涼?!?/br> 遺玉應了一聲,轉身剛要走,卻低叫了一聲,又回身去,在杜若謹疑惑的目光中,小手從披風里探出來,將一直捂著的手爐遞過去,道: “差點忘了這個?!鼻∮幸魂囷L吹來,讓她縮了縮脖子。 杜若謹淺笑一聲,一手持手爐輕推向她,另一只手體貼地去拉正她歪在肩上的披風,“拿著吧,明日再給我?!?/br> 另一頭的馬車上,李泰輕瞇著眼睛,看著那頎長的人影將嬌小的少女披風整理好,握著書卷的大手一緊,看著她上了馬車后,才收回撩著窗簾的手,一語不發地闔上雙目。 第267章 薰香難染衣 皇城太極宮偏殿 入夜,比起皇城之中它處的清冷和肅穆,位于太極宮右側的偏殿之中,卻是一派歌舞生平之景。 今夜宮中的這場宴會,與其說是皇室內部的家宴,不如說是專門為了幫適齡的皇子們物色妃子而舉辦,宴會中除了一些皇室成員外,所邀無一不是長安城中排的上號的千金小姐、才女佳人。 當場沒有特定的選妃機制,像這樣規模不大的宴會,幾乎每年都要舉行一兩次,目的皆是為了幫皇室成員挑選婚配對象,此外,如有得陛下青眼的小姐,宴后不日便會得圣旨詔入宮內。 殿中正北的赤金漆祥紋龍頭椅上坐著的,一身赭黃的是當今圣上,緊靠著他右側所坐的,是一名三十余歲,姿容秀麗七分,端莊貴氣足足十分的婦人,單看她鬢中墜下獨一無二的繁復風形釵環,便知其身份。 這位十三歲便嫁得當今圣上,現如今母儀天下,穩壓后宮的長孫皇后,不僅是百官眼中的賢良之表,更是百姓心目中的仁德國母。 龍頭椅左下方丈距,豎行兩列席案所座,按年齡位分,依次是太子、楚王李寬、吳王李恪、魏王李泰、齊王李佑等諸位皇子和公主。 對面所坐,則是以宮中各個高位的妃子為中,三五案湊成一席,也有例外,像是長孫家的三姐妹,就獨居一席。 殿中一角,宮廷樂師們敲彈著各種樂器。 殿中空地上,數名樣貌不俗的女子正雖著舒緩的樂聲,揮動著手中長長的披帛翩翩起舞,平日在宴會中話最多的楊妃,今日依舊是妙語連珠,活躍著宴中的氣氛,她身周所作的千金小姐們,時不時抬頭穿過殿中的舞女們,看向對面列座的皇子,而后相互交頭盈笑低語。 長孫嫻將視線從對面席位上收回,看了一眼挨自己坐著,正轉身同后座的小姐說笑的長孫夕,臉上的笑容停滯,吸氣時,又現那日棋藝比試她曾聞過的淡淡香味。 那天早上兩姐妹并未同行,只在比試之后,長孫嫻才嗅到長孫夕身上所剩無幾的余香,當時只覺得似曾聞過,等她想起是在哪里聞過時,長孫夕身上的味道,又消失不見了。 今晚宴前,兩姐妹同車入宮,她又聞到了那香氣,才知不是自己鼻子出了毛病,一路上都想問她,只是礙于同在車上庶出的二妹,才沒有出口。 “咦?三小姐是換了熏香嗎?讓我聞聞?!?/br> 正同長孫夕說話的那位小姐,因兩人靠近,聞到長孫夕身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