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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烏黑的墨痕,說出兩句日后在很長一段時間內,耐人尋味,且讓人津津樂道的話: “墨汁雖是黑的,真就是污穢的嗎?清水看著是干凈,可它就是清澈的嗎?” 第249章 天靄樓的贈送 在眾人思索遺玉的話時,一臉迷茫的邱唯誠被幾名同院的學生拉走了,遺玉收回雙手,低頭看著上面的墨跡。 東方佑亦是因著遺玉那墨汁和清水的言論,微愣了片刻,方才開口道: “盧公子將你那木刻收好吧,這東西雖小,所涉卻是我國子監的聲名,莫要再隨便說什么退還的話,盧小姐,你上來領木刻吧?!?/br> 盧智恭聲應下,將捏在手上的金色畫卷在衣袖中放好,對著正在思索的遺玉,低聲喚道: “小玉,先去領了東西,眾人都在等著呢?!?/br> 遺玉不領木刻,藝比就沒辦法繼續下去,因著盧智的打岔眾人皆當她是因為被潑墨一事不愿接受木刻,并不知她另有原因,但眼下最好的時機已經過去,她拒絕木刻時固然打定了注意,到底是因著一份沖動在,這會兒理智又重新占到上風,那念頭便被壓下。 “嗯?!?/br> 盧智看著她應下后,走進梅樓,在兩邊學生的側目下,掀了門簾出去。這才暗松一口氣。 遺玉繞到梅樓外的樓梯下,加快腳步走上去,一進到寬敞的香廊上,就兩丈遠外的七八名論判齊齊盯住。 書學院晉博士盡管表情嚴肅,可嘴角的笑容卻怎么也藏不住,往年的書藝比試都是他最風光的時候,可這次卻差點馬失靜蹄,若不是遺玉壓住陣腳,拔得頭籌的不是書學院的申公子,而是太學院的高子健,那他們書學院這次的臉可就丟大發了。 遺玉朝前走了幾步,對著九人一個統禮,對特別對晉博士點點頭,便朝站在樓攔處的東方佑走去。 “先生?!?/br> 東方佑的表情很是和藹,“這次比試,你表現的很好?!?/br> “多謝先生夸獎?!?/br> 東方佑伸手取過一旁童子捧著的托盤上,放著的木刻,在圍摟觀比眾人的注視下,雙手將木刻遞過,在遺玉伸手去接時,瞄到她指間和腕處的紅腫和黑烏,表情又軟和了三分。 遺玉看著手中之物,同她巴掌大小、邊緣元規狀的金色硯臺上,擱放著一只毛筆,硯中似有墨在流動,木質的筆鋒就像真的毫毛,這生動又逼真的工藝品,一看便是出自名匠之手,也就是這么一小塊東西,讓整座國子監的學生們都趨之若鶩。 “好好收著,日后會有用處的?!睎|方佑意義不明地輕聲道。 遺玉聽出他話里明顯的暗指,心里想著回去定要找盧智問個清楚。 她對東方佑點點頭,在他的提醒下,正面站在低淺的欄桿邊,目光向著遠處樓上樓下模糊的人影掃去。 如同昨日盧智般,對著竹樓方向躬身一拜,停頓片刻才直起身來,單手將木刻扣在手中,探出樓外示以眾人,臨近正午的陽光斜打在上面,折射出煌煌的光彩。 “嘩”地一聲,君子樓內各處的書學院學生皆發出歡呼聲,這塊木刻的意義,對他們來說,便是這次藝比不用墊底的保障,是在外院人中的底氣,固然比不上已經得了兩塊木刻的太學院,可在其他三院學生面前,卻是能挺起胸膛來。 遺玉在向竹樓鞠躬時,身后席位上的論判們,便開始低語起來: “這盧小姐的父母也來了吧,可真是個孝順的孩子。老夫做了幾年論判,鮮少見過在這時還能記起父母來的,那孝經真是白念了?!闭f這話的是四門的嚴博士。 查繼文不滿了,“你眼晴是有毛病怎地,昨日我們院的盧智不也對著竹樓上行禮啦!” 晉啟德輕哼一聲,“你連這都要爭,盧智和盧遺玉是兄妹倆,一個爹娘生的,有什么好爭?!?/br> 因兒子沒能得勝,話很少的申大人,這時驚訝地插話,“哦!昨日那個和今天這個,是兄妹?” “我不是同你說過了么?!?/br> 申大人這才合了下兩掌,嘆道,“盧智是平民出身吧,想不到尋常人家能教出這樣的孩子來,他們雙親,必也不是愚頑之人?!?/br> 晉啟德捋著胡子,道:“正讓你說著了,那位盧夫人我見過一次,氣度修養皆佳,且她能獨自將孩子養育成人,實是不易啊?!?/br> “嗯?晉老的意思是?” “呃、他人家是,不便外道,是我多嘴了?!?/br> 幾人說話的時候,靜靜丅坐在他們之間聽著的房喬,視線沒有從遺玉身上移開過,眼中閃過隱晦的掙扎之色。 遺玉等了半天也不見樓中靜下,還是東方佑伸手對著外面虛壓之后,人語聲才漸小,她將木刻收起,往邊上站了站,按照慣例,聽他宣布最差。 “有最優,便有最差看,此次書藝四十五人中,我等九人以為,最差看……” 遺玉聽著東方佑道出一個名字,樓中剛才善意和歡喜的聲音,瞬間被譏諷和嗤笑所遮掩,她眉頭緊了緊,抿著唇沒有出聲,撇過頭,不去看樓下被人推到場地中的一道佝僂身影。 “墨汁……清水,呵呵,看這盧小姐年歲不大,卻是個有心思的?!?/br> 李恪整理著衣裳,站起身來,“夕兒,同我一道去天靄樓嗎?” 長孫夕伸手扯了扯從剛才起,就沒有出過聲的長孫嫻,雖她臉上是帶笑的,她卻能感覺到,她心情不好。 “大姐,咱們去天靄樓,好嗎?” 長孫嫻輕“嗯”一聲,對正望著對面樓上咬身的高陽道,“玲,同去?!?/br> 一直忍怒的高陽“騰”地一下站起身,一腳踢翻旁邊的茶案,拎著裙擺大步離開,案上的東西滾撒了一地,被波及到的那名官員卻是不敢怒也不敢言。 長孫嫻本來還能維將笑容的臉瞬間拉下,被好友使了這么個難堪,心氣極高且心情不佳的她,怎么受得了,當下輕推開長孫夕的手,亦獨自離開。 長孫夕為難地看看她的背彩,看看李恪,又看看李泰,嘟囔了一句“這是怎么了”,便一跺腳追了上去。 李泰目中映著遠處那少女手舉金色木刻的模樣,輕抬了一下左手,身后一名侍衛彎著腰湊過來,他側頭動了動嘴唇,侍衛便也跟在長孫夕身后離開。 李恪撫著前襟,向李泰道了個別后,帶著人走了。 長安城天靄摟 雅間中,程家母子三人同盧家母子三人圍在一張圓桌旁邊,等著上菜,笑語聲不斷。 程夫人正叨叨地詢問著盧智,盧家三兄妹一些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