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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站起身,在樓內學生的目送中,走到蘭樓下面,在遺玉左后方站好。 “學、學生在?!?/br> “你在五院藝比中,惡意干擾他人參比,按規矩當被取消藝比資格?!?/br> “東方先生!”邱唯誠聽見東方佑要取消他參加藝比的資格,這才將慌張寫在臉上,“我不過是一時義憤,才會那么做!” 遺玉側身看著三步外的少年,半今時辰前的事情重新浮現,正當她一路順順當當地抄墨文章,勢在必得之時,這人突然冒出來,不但潑了她一身墨,還在眾目睽睽下一番散言辱罵她無才無德無名,說什么她參加五院藝比是對其他學生的侮辱。 想來就心有怒意,這人故意毀了她第一份標紙,若不是她先前留了個心眼,大段大段地將文章死記了下來,這次五院藝比先前的努力,不是毀于一旦!恐怕這會兒就會因為得了最差,遭人冷眼譏諷。 就算盧智不突然冒出來提這件事,她也不會因為贏了比試,就把這明顯是他人算計的事情,當作沒有發生過,她是不拘小節,可卻也不是好脾氣地任那些妖妖道道的戳著點子讓小鬼上門尋釁,這次若是不理,那今后便會有更多。 遺玉臉色一板,在盧智和東方佑出聲前,冷聲對邱唯誠問道: “一時義憤?你義憤的什么?” 邱唯誠對她已沒了先前潑墨時候的囂張態度,但還是擰著脖子回道: “我們這些參比的學生,都是各院拔尖的,不是有名,便是身有長才,可你才入學兩個月,就憑著查博士的幾句夸贊,仗著是盧智的meimei,就同我們一道比試,我自然是氣不過?!?/br> 一陣爽利的笑聲響起,程小鳳在同程小虎耳語后,站了起來,大聲道: “邱唯誠,就你還有臉談名聲和才學!那日琴藝比試,得了最差的,不就是你么!” 這才知道這事情的遺玉,蹙了眉頭,有些意外地看著被程小鳳戳到軟肋的邱唯誠,紅著臉道: “這、這是兩回事,總之,我并不是惡意干擾她比試,我、我也不知道墨跡會潑在她的標紙上——東方先生對我的處罰,學生不服?!?/br> 就是因為他在琴藝得過一次最差,想要翻身,才會應下那人,今日借暇壞借機破壞遺玉比試,再將那人教給他的話,說上一遍,那人說過,只要遺玉得不到木刻,今日他所為,便不會有人計較,可誰知已經是十拿九穩的事情,卻被遺玉生生扭轉了過來。 遺玉比試時候耗神過度,這會兒聽他死鴨子嘴硬,頭痛之感漸濃,便沒再為他得過最差而糾結,一針見血道: “挑比試過去大半,我正領先的時候,你從背后偷襲,潑墨毀去我的字,還說不是惡意,那我只能說你一時義憤來的可真是時侯,硯墨潑的也太是地方?!?/br> “噗哧”的難忍笑聲,連連在四周響起,遺玉此時作為木刻得主,面對一個得了最差的學生,幾乎所有人都是站在她這一邊,不用也知道邱唯誠是在找借口。 “只是、是湊巧、是湊巧!”邱唯誠的臉色已經漲紅地不能看,在嗤笑聲中,口齒也結巴起來。 “好了!”剛剛扭頭同論判們商議過的東方佑,重新回到樓邊,在欄桿上拍了兩下,引起眾人注意,“邱唯誠,我等九名論判已定,你本次五院藝比的資格被取消,日后的五院藝比,也再不做人選考慮,歸座吧?!?/br> “我、我……”聽著東方佑嚴厲的宣布,這十四五歲的少年由面紅耳赤轉為面如死灰,他站在場地邊上,茫然地左右打量,見到的盡是張張不屑和嘲諷的臉龐,比之那日得了最差,更要讓他渾身發冷,竟忍不住哭了出來。 他霎時忘了先前那人的交待,扭頭看向蘭樓,從低淺的欄桿,帶著祈求之色,望著那道人影,因離得遠,多數人并不請楚他在看什么。 遺玉和盧智順著他的目光,朝蘭樓看去,而后相視一眼,心中都有了計較,這事情是誰做的,已經明擺著,可眼下正是多事之秋,的確不宜再明面樹敵,且對方怎會沒留余地,任他們拆穿。 蘭樓上,高陽虎著臉死死盯著摟下的兩兄妹,長孫嫻臉上掛著一成不變的笑容,衣袖下刺痛的手指緊握成拳。 長孫夕坐在高陽身邊,喳喳地說話,“這位盧小姐,真是個能說會道的,剛才我也以為她是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呢,經她解釋,這才清楚,那個擾人比試的人真可惡,若非盧小姐聰明,不就被他害到了,嗯,若那人潑的是我,我還真不知道怎么辦呢?!?/br> 李恪的眼神從長孫嫻的身上,挪到她的身上,溫聲道:“怎么有人敢對夕兒那樣子,誰能舍得?” “要是有人舍得,有人敢呢,若是今日我同這盧小姐對換……”長孫夕對李恪說到最后,偷瞄了一眼幾步外閉目養神的李泰。 李恪晃了晃手中的茶杯,映襯著少女的心思.答道:“有人敢這么害你,我怎么會饒過他?!?/br> 長孫夕沖他露出一抹甜笑后,猶豫著又將剛才的話問了李泰一遍“四哥,若是我今日同這盧小姐對換——” 李泰突然睜開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她,薄唇輕啟,打斷了她的話,“不一樣,你是你,她,就是她?!?/br> 長孫夕鮮少被那雙顏色漂亮的眸子直視,美麗的小臉上泛起紅潤,自以為理解了他話里的意思,比剛才聽到李恪的回答,露出了一個更純凈的笑容,對他點了點頭。 邱唯誠呆看了那邊樓上片刻,找回一絲理智,沒敢在眾人面前說出那些不能說的話,而是哽咽著,看向遺玉: “盧小姐,我、我真不是惡意的,你同先生說說,讓他不要取消我的名額,對不起,我與你,對不起!” 盧智知道遺玉有時愛犯心軟的毛病,一手搭在她肩膀上想要提醒她,卻換來她輕輕搖頭。 眾人一副看熱鬧的心態,望著竟被急哭的少年,還有那個渾身墨汁狼狽至極的少女,只聽她用輕緩的語氣道: “你向我道歉,只是因為害怕受到責罰,我不接受你的歉意,一是因為你根本就不知你錯在哪里,還有一點,是因為你說過的一句話——你說,五院藝比有我這樣的人在,就如同清水之中流入這污黑的墨汁一般,是對他人的侮辱?!?/br> 聞者心中皆是了然,換了他們被這樣當眾羞辱也不會原諒對方。 邱唯城慌忙道,“不、你憑著真本事贏了比試,我現在知道了,藝比有你在,并不是對我們的侮辱!” 遺玉輕嘆一聲,在幾百道目光中,從交錯的衣袖抽出發麻的小手,遞到他的面前,讓他看清楚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