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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擅長什么?!?/br> 這不擅長,問的便是有可能墊底的項目了,不好不壞的,暫且不需討論。 正處在臨時抱佛腳狀態的遺玉,只當他能幫自己出些主意,便老實地伸出五根白嫩的手指,一一扳過,“琴、棋、射、御、算?!?/br> 好么,九藝之中,她擅長兩項,不擅長的,竟然就有五項之多。 第216章 有我教你 遺玉盤著腿,坐在李泰對面,將自己不擅長的藝比項目細數了一遍,五根指頭竟全都用上。 李泰看請她在案后的小動作,待她數完,才閑閑地開口,“五院藝比中,五項都被評為最差的學生,國子監自辦學以來,似還沒有過?!?/br> 遺玉暗自撇嘴,他這話怎么聽著那么不順當,就好像她要成為第一個五項墊底的學生一般。 琴、御、射,這些藝能在長安城中,只要是稍微富裕點的家庭,孩子們都是自小學起的,可他們兄妹卻沒那種機會。 小的時候,盧智只知道看書,為了日后能參加科舉,終日手不離書,盧俊則是要跑上幾里路到鎮上武館去打雜順便學拳,多少嫌得幾個小錢兒,盧氏和遺玉閑余的時候幾乎都是在針線中度過的,繡活做多了,拿去賣錢,日子才會好過一些。 后來到了龍泉鎮,盧智進到國子監念書,開始有機會接觸射御之類,知道只會念書是遠遠不夠的,他便努力地吸收新的知識。那段日子,她和盧氏則是起早貪黑地做糖葫蘆賣,后來日子變好,沒多久,她也進到國子監中。 因此,提及自己并不擅長的藝比項目,遺玉并沒覺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反倒生出些坦蕩來。 “我會盡量不做那墊底之人?!边z玉正色道,不管是用什么法子,她都不能墊底,被人小瞧和嘲笑還是次要,她是盧智的meimei,若是丟人,那丟的不只是她一個人的。 李泰看著她突然變得堅定的眼神,放下銀箸,道:“御藝和琴藝,你就棄了吧?!?/br> 七弦琴和騎馬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對于遺玉這個新手來說,與其去博那微乎其微不做墊底的可能,還不如壓根就不比。 “我正有此意?!比舨皇菞壍奶嗤瑯与y看,她這不擅長的五項,都想棄掉。 “書藝一項,你倒是有可能拿塊木刻?!彪m然不知道到時侯書藝題目究竟是何,但憑著自創的書體,這國子監里,便沒有第二個人可以同遺玉相較。 遺玉對書法亦是有著極強的自信,不光是因為她在境界上比起多數學生都上一籌,且她是真正醉心于書法的人。 記得兒時最開始寫字,都是在沙土上練習,家中沒有余錢買紙供她揮霍,她便在筆劃學的像樣一些時候,才用盧智正面使過的紙張,在背面練字。 她開始琢磨穎體的時候,更是風雨無阻地每日都要研究一會兒,哪怕是早上天還沒亮便到長安去賣冰糖葫蘆,夜深才同盧氏制好明日要賣的,她也會抽出時間來練字,直到新字體小有所成。 李泰看著正側臉思索的遺玉,異色的眸子滴流婉轉,“射藝和棋藝,你不會是最差?!?/br> 這完全是一句肯定句,遺玉聽出他話里淡淡的自信,心中很是奇怪,雖說照著五院藝比的時間安排,射藝和棋藝都比較靠后,還有時間臨陣磨槍一番,但繞是她現在能夠拉開六斗力的弓,下棋不再荒腔走板,也沒得這種自信,說她一定不會墊底。 李泰看出她眼中的不信,端起酒杯,飲上一口,泛著水潤光澤的薄唇中,輕描淡寫地吐出一句括來: “有我教你?!?/br> 心頭一跳,遺玉盯著手邊酒壺的目光,微微滯留,這四個字聽起來簡單,實則同他先前的話是因果關系,因為“有我教你”,所以便有“你不會是最差”。 但關鍵卻不是在這四個字上—— “為、為何?”遺玉抬頭,帶著三分疑惑,看向對面那人冷淡的面色,不是問他為何有這般自信,而是問他為何要幫她。 被她突然問到,李泰雙眼迷茫了一瞬,被她直直地盯著,青眸一轉,避開她的視線,越過她的肩膀,望向書房門口掛著的三色嵌邊簾子。 “今晚你遲歸,沒有練箭,等下補上?!闭f完,他便不再開口,徑自用起晚膳。 矮案的遮擋下,遺玉放于裙面上的兩手,輕輕扯著衣料,李泰的避而不答,反而今她不知如何是好。 從九月末的那個驚心動魄的夜晚后,好像有些事情,已經漸漸開始變得不同,偏離了軌道,朝著讓人難以預測的方向延伸而去。 李泰待她的不同,遺玉早就所覺,可是現實的距離,卻讓她無法多想這份并不單純的不同,身份、年齡、立場,這些決定了他們不可能是朋友,而若說是敵人—— 她更加不想,愈是同這個人接觸,就愈是能發現他隱藏在沉靜背后,吸引人的特質,因著這份若有若無的吸引,她才總是在明知不能再靠近的情況下,一再忘記警惕,一放松,一再靠近,盧智怕就是清楚這點,才會特意提醒她,不要與李泰過于親近。 就在遺玉靜靜思索的時候,李泰已經用完膳,喚阿生進來吩咐了幾句,便到西屋去更衣,沒有叫下人進來使喚,進門之后,他便和衣坐在床頭,右手在胸口處輕按了一下,眼中迷茫的神色晃動。 遺玉再被阿生叫出屋后,院中已經是燈火通明,李泰立在走廊邊,見她出來,讓她立在院中畫有腳印的那處,依著早晨用過的法子,兩指按在她的肩窩,憑著感覺她的脈動,控制她射箭的動作。 因心中有礙,遺玉難免有些精神不集中,表現比早晨那會兒不如,阿生在一旁看了滿臉疑惑,李泰卻沒有多說,只比早晨多讓她加了兩箭。 亥時三刻,李泰入眠,遺玉從西屋走出來,將門掩好,轉身見到守在門外的阿生,猶豫了一下,湊過去。 “阿生哥?!彼p手握在身前。 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阿生露出溫和的笑容,“盧小姐有什么事兒?”射箭那會兒他便察覺到她的精神狀態有些不對,現下同他主動說話,他便更是好奇。 “呃”話到嘴邊,遺玉卻發現自己問不出來,只能干笑一聲,“你臉上的疤淡了些,那藥膏是否用完了,我又帶了一盒過來?!?/br> 知她生生轉了話題,阿生也沒轍,答道:“藥還多著,多謝您,不然我這臉上留著一道疤,好姑娘都給嚇跑了?!?/br> 他借了那日遺玉塞給她藥膏時候說的話,本想著逗了有些悶悶不樂的她開心,可遺玉只是勉強一笑,對他擺擺手,便回自己